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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钏两人站立的方向,老脸耷拉的比驴脸都长。 徐嬷嬷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怪陆钏嫁给了这么个瘸子,害的沈夫人激动的昏厥了。这件事即便是她身为裴府的老嬷嬷都感到痛心疾首,更不用说沈夫人或者是老祖宗了。等下老祖宗来了,还不得气的背过气儿去。徐嬷嬷的脸色愈来愈难堪。那眼神瞟得,只恨不得将那个瘸腿的苏钧给撵出去才好! 这边知春从随身带的药囊中取过一根银针,扎进沈夫人人中处捻了片刻。待到片刻沈瑛雯悠悠转醒,知春道:“夫人,您感觉可好些了?” 沈夫人缓缓睁开眼,眼珠子动了动,情绪激动起来,抬头就找陆钏苏钧的方向,着急道:“快——快去请老祖宗出来!就说、就说是涟姐儿的孩子来了——”沈瑛雯一时间情绪激动又掉了眼泪,忙用帕子遮着眼睛,啜泣起来了。 丫鬟呆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涟姐的孩子?涟姐是谁?涟儿姐的孩子又是哪一个? “还不快去!”沈夫人急了呵斥道。那丫鬟这才福了福身子,急忙向外走。 见沈夫人这样,陆钏怔住了,只觉得自己大脑一时不够用。纵使她已经重生了一世,也闹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涟姐儿是谁?为何沈夫人会哭的这样伤心? 裴府中并无叫涟儿姐的人啊,沈夫人又称涟儿姐为meimei......陆钏心中大惊,苏钧是沈夫人meimei涟儿姐的孩子?似乎只有这一个路子说的通! 她又想起前一世,沈夫人虽然待她也亲热,但那是礼节使然。她记忆中的沈夫人在大家面前一向温婉大方,待人有礼有节,性子又刚强,断不会像现在这般失态,当着众人的面就哭哭啼啼起来。 只怕,还真是件大事啊! 陆钏将视线转向苏钧,见苏钧也是白了脸,仿佛他刚闯了天大的祸般,额头直冒虚汗,见他受煎熬,陆钏也于心不忍,只好拉来一方春凳,让苏钧先坐下,又趁人不注意趴在他耳旁道:“你认识沈夫人?” 苏钧瞪大了眼睛,又看了看痛哭流涕的沈夫人,摇头道:“不认识。” 他坐立不安,竟然悄悄的在身后捉住了陆钏的手,低声道:“阿钏,怪我连累了你。”若是阿钏没有嫁给他,沈夫人便不会这么哭了。想到阿钏因此受连累,又想到刚才屋里这些丫鬟嬷嬷的鄙夷视线......苏钧心里莫名的刀割般难受起来。 陆钏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凭白的让他装好人去了,他哪只眼睛见他自己连累她了?依照她看,指不定是好事呢。 徐嬷嬷此时拉着脸,瞧见了苏钧和陆钏的小动作,怒上心头,便上前一步想大声制止,谁知却被身后的沈夫人一把给死死拉住了! 徐嬷嬷眼中疑惑不已,低头就见沈夫人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般,眼中似是难过又似是欣慰,正朝她摇头。 徐嬷嬷就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站在原地没动了。她跟了沈夫人这么些年,主子的命令就是一切行动的标准,于是她立刻就乖觉的低下头,纵使在大众广庭之下,即便是夫妻也不应该那样眉来眼去,可夫人没反对啊,她也只能当自己两眼抹了黑,啥也没瞧见! 沈夫人低着头小声啜泣着,也时不时的趁着擦眼泪的空档瞄一眼陆钏和苏钧,见他们似是恩爱不已,嘴角就不自觉的弯起来,可是又想到自己那远嫁他乡难产而死的meimei,心里就悲恸不已,哭得竟比先前时还要厉害了! 陆钏犯了难,她原以为沈夫人同别的女子不一样,是个铁打的人儿。现在看来,不尽如此,也像是水做的般。 几个丫鬟也不知怎么办好了,陆钏也忍不住劝了劝,可是沈夫人就跟没听见似得,哭的越来越厉害。关键是从头到尾,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哭谁,到底在哭什么! 陆钏无奈,又见苏钧难捱的很,便打算提点他两句,于是悄悄往苏钧那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你...可知自己生母姓甚名谁?” ☆、第21章,胎痣 苏钧愣了愣,尔后垂眸,声音有了些悲戚,道:“......未曾知。”就连王袭烟不是他的生母而是养母这事,也是前阵子刚刚得知。至于亲生母亲就更不知道了。 陆钏见他忽然跟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嘴角微微勾起,用手指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别丧气——不会有事的。” 苏钧又愣住了,一是因为陆钏的话,二是因为陆钏的小动作。女子的呼吸近在咫尺,抬头就见她亮晶晶的眼眸,好似天上的星辰点点倒映在湖中,璀璨又静谧...... 他不禁看呆了,好像自打他跟陆钏成亲后就越来越迷失自己。猛地回神后,苏钧懊恼的低下头,也全然忘记了陆钏的话,心里只想着等自己查明白生母的事情,一定要多去看看藏无法师,若是可以的话,最好在那寺庙里住上一段时间! 两人各子揣摩心事的空档,有丫鬟道:“老祖宗来了!”身后并着一串儿隆重的脚步声,尔后门帘被掀了起来,哗啦啦进来一屋子女眷。 脂粉的香味,中草药的香味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姑娘们这是下学了,大家一起拥着老太太上前查看,刚才传话的丫鬟将沈夫人的情况说的很糟糕,于是大家都忘了正题儿,纷纷看向卧在暖炕上的沈夫人,裴芍道:“母亲您身子好些了没?” 沈夫人眼睛肿的吓人,就连老祖宗看了都吓一跳。“好些了。”沈夫人顾不得自己的仪态:“老祖宗您快来......” 其他人谁也没注意到陆钏和苏钧早已经被挤到一边去了。好在陆钏手脚麻利,大家进门时就扶着苏钧起身拄着拐杖忙往边靠。 陆钏年幼时虽小,回来的次数也不多,但仅回裴家几次也就知道了,记忆中祖母并不怎么待见母亲,因为母亲的医术有别于祖上流传下来的医术,裴家擅长针xue,却出了个裴姜极爱动刀子,光是想一想就不招人喜欢。连带着陆钏也常常备受冷漠。其实按理说她现在该和苏钧一起到老太太跟前行礼问安,可是几个小姐夫人将暖炕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只能待在原处作罢。 沈夫人两眼红肿,拉住老太太的手臂,视线扫过众人,抬起手指,看着眼前的众人指点了半天也没瞧见自己想见的人,急了,旁边的徐嬷嬷到是眼疾手快,和颜悦色道:“夫人、小姐大家让一让,老祖宗您看,咱们侯爷跟侯爷夫人来了——” 话音落下,屋里面顿时安静下来,程太太及其两个儿媳于氏、戴氏,沈夫人的儿媳尤氏,金夫人及五位比陆钏年龄大些的小姐,立刻闪开一条道儿,丫鬟们识趣儿的退了下去。众人这才将视线投在陆钏和苏钧身上。 徐嬷嬷和颜悦色的将那两人指给老祖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