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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二人成亲已经一月了,别说是圆房了,就是拉手的机会也愈来愈少。先前陆钏眼睛看不见,苏钧还有机会拉着她的手引路。但是眼疾好后,两人的关系就忽然间羞涩生分了许多。 即便是苏钧如今也只敢用眼睛多看她一眼罢了。 马车继续赶路,刑玉和一个小厮驾车又向前走了小半天,终于按照陆钏的指示在下午时分来到了裴家府宅门前。 远远就望见裴府内高楼檐角林立,马车到了跟前,绕过宽阔的燕子影壁,便是一道朱油漆大门,两级台阶旁的石狮子栩栩如生巍峨耸立。 刑玉跳下马车,手脚麻利的走向前,轻轻叩响了其中一个兽面门环。 不多时便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开门,刑玉将陆钏先前准备的帖子递了过去道:“劳烦通告一声,苏侯爷苏钧携夫人拜访。” 那小厮看了眼身后的轿子,便撂下句“请稍后。”拔腿向院内跑去。穿过屏门到前院禀报了垂花门内的徐嬷嬷。 沈夫人刚躺下歇息了,门外的丫鬟就进来禀报,沈夫人起身道:“是哪家的侯爷夫人?可是要求诊的客人?要求诊就去药香阁。” 丫鬟忙将手中的帖子递上前去,“客人没说求诊的事,只说是苏侯爷,好像叫......叫苏钧。”丫鬟小心翼翼的说着。 “苏钧?”沈夫人叫人给自己穿好衣服,又叫人先将侯爷领进正厅。心想着既然是侯爷,那想必是不能怠慢的。 另一边,赶车的小厮随着下人牵了马车下去了,刑玉就跟在陆钏苏钧身后,陆钏推着苏钧在小厮的带领下,再次走进了阔别十年有余的裴府。 眼光四下打量着,心底的感叹油然而生。那小厮低着头,一路上也不说话,领到垂花门前,便有一丫鬟迎接了出来:“奴婢见过侯爷,见过侯爷夫人。侯爷、夫人,这边请~”丫鬟巧笑嫣然,甚至主动接过陆钏手中的轮椅,亲自推他进到院子里。 “小姐可是好久没回来了,老祖宗天天念叨呢。夫人也早早在院子里候着了。” 那丫鬟性子极其热情,又道:“对了,前几日里,知秋回来了,说是原本打算做小姐的陪嫁丫鬟的,可谁知第二天里却被下了药,等到醒来就被扔在了尼姑庵里。” 陆钏听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眼前的丫鬟就是知春。还有另外两个叫知夏和知冬,知秋则跟了自己。这四个是自己外祖母家里养的,比外面买来的丫鬟可靠些,所以当年母亲出嫁时,便领了一个知秋打小就养在身边跟陆钏做伴儿。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陆钏问道。这一次回来,有许多事情不一样了,前一世知秋并没有最为陪嫁丫鬟跟来,没想到原因竟是被灌了药送进了尼姑庵,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狠心,等她查出来断不会饶她。 “昨儿个知秋就收拾了行装准备要去到相县找小姐呢,好在被夫人拦下了。唉,现在老祖宗身体不大好,府上事情也多,所以就没放行。”知春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来。 陆钏点点头:“老祖宗那里等下我亲自过去问安。还请知春姑娘告知阿秋一声。就说我来了。”丫鬟欣喜的点头:“那好,知秋一定会高兴坏了!” 丫鬟嘴上说着,面上的笑容却有些恍惚。她不知她的表情早已落在了陆钏眼底。陆钏就留了意,不知知秋怎么样了,看见知春这样,她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行人沉默着穿过穿堂,来到了正房大院内。里面笑声朗朗,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年约五十的妇人迎了出来。 陆钏扶着苏钧起身,拜了下去:“阿钏拜见沈舅母!” “阿钏,真的是你!我说呢,侯爷夫人是谁,原来阿钏啊......来来来,快起身快起身!”又亲热的拉过她来左右看了看,等到视线落在苏钧身上时,脸色大变道:“你...就是苏家原来的世子爷苏钧?” 苏钧不知所以,只扶着拐杖努力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答道:“正是在下。” 沈瑛雯惶然的拉过他细细打量了起来,一时间竟红了眼圈子,还不等得陆钏安慰纳罕的话说出口,沈瑛雯便哽咽着喊了句:“我可怜的meimei......”说罢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第20章,误解 “夫人!”陆钏连忙将晕过去不知人事的沈夫人接住了,丫鬟婆子们顿时乱作一团, “夫人!快,来这边让夫人躺下。”一旁的徐嬷嬷从陆钏手中接过沈夫人,将她放在窗沿边下的暖炕上,好在是医香世家,知春也懂得些医术,连忙将手搭在沈夫人腕上。 霎时间室内一片宁静。 陆钏同苏钧心神不定的站在一旁,不会是阿钧刺激到沈夫人了吧?她仔细想了想,沈夫人之前说的那句“我可怜的好meimei!”,难道苏钧跟沈夫人的meimei有关系? 裴家老祖母,也就是陆钏的外祖母沈凤兰,今年已经八十高龄了。她膝下共生了四个孩子,长子裴凯之如今也五十五岁了。次子裴宗德,其妻就是沈夫人,同时沈夫人也是沈老祖母的亲侄女——是沈祖母娘家亲弟弟沈琼的长女。又是婆媳,又是亲侄女,也因为这层关系,老祖母对待沈夫人就跟对待自己的女儿般疼爱。 老祖母还生了两个女儿,长女就是陆钏的娘亲裴姜,若是还在世的话也该有三十岁了。次女裴蓉,又称裴家二娘子,嫁给了陆钏的二伯父陆镶。 沈夫人跟老祖宗是亲侄女关系,这点儿陆钏知道,可是她活了两世,还从未听过苏钧跟沈夫人有什么关联。 陆钏想不明白,只得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苏钧,结果苏钧也疑惑的摇摇头,表示自己理同样不清头绪,他只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腿疾而连累陆钏,让她招外祖母家嫌隙。 此时知春已经把完了脉,陆钏则细看了一下沈夫人,见沈夫人呼吸气粗,口噤握拳,又观其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她又联想到记忆中的沈夫人平日里就有些肝阳偏亢,情绪容易激动。便暗自揣度这是昏厥中的气厥所致。 虽然陆钏一眼就能观察其病症所在,但并不打算开口诊治。堂堂裴家不会连这点小病候就搞不定,更何况她还没正式‘学’医呢,于是只能按兵不动。 果然,见知春搭完脉,看了看沈夫人的舌苔,便对陆钏道:“夫人舌苔薄白,脉沉而弦,乃是昏厥所致。侯爷小姐不必担心。夫人片刻便会转醒。” “那便好。”陆钏对知春报以感激的一笑。此时全家人都心系在沈夫人身上,竟没人发觉陆钏的眼疾已经痊愈。知春忙着转身命身后的二等丫鬟去厨房熬一副四磨饮。 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全屋的丫鬟婆子视线依旧转向了陆钏和苏钧,尤其是徐嬷嬷,那眼珠子斜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