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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彻望了她一眼,没说话,拽着赵元敏就走了,留着宋乐仪一个人在原地生气。赵元敏回头看了宋乐仪,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赵彻拽着往前走了,宋乐仪愈发觉得气不过,提裙小跑着追上。而等她追上时,赵元敏已经在赵彻威逼利诱之下,将来龙去脉一字不落的讲了一遍。听她讲述时,赵彻面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一双幽黑的眼眸里窜着点点火苗。等将六妹送回了福寿宫,赵彻再抬眼看去,原本跟在身后的宋乐仪已经越过他走了很远,她脚步很快,浑身上下都带着恼意。赵彻顿了片刻,不慌不忙的抬腿跟上,等走到她身边时,小姑娘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怒视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少年表情平静:“我去寿安宫。”宋乐仪一时不知道如何驳他,刚想偏过头不理他,又听他阴阳怪气道:“去好好向母后描述一番表妹的光辉事迹。”简直是胆大包天!换了一身宫女服穿,又差点被禁军押到北衙去,竟然是为了去看一个男子!“赵彻!”小姑娘声音提高了八度,神情委屈,“我明明才是受委屈那个,你怎么不仅不帮我说话,还要去告状!”“表妹委屈?”赵彻转身看向她,漆黑的眼里眸色深不见底,他笑了笑,“那表妹倒是说说,你今日是去做什么了,我也好知道你是不是真委屈啊?”宋乐仪咬了咬唇,去干什么?当然是去看谢施的容貌啊!可是她觉得这么说不太好,于是眼神莫名心虚,正想胡掐个理由。头顶又传来赵彻幽幽的声音:“表妹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去看谢施!”话说出来之后,她立刻觉得心里有了底气了,“谢施长的好看,我还不能去看一眼么?”赵彻深长的睫羽下神色莫测,继而嗤笑一声,伸手懒散的理了理衣袖:“当然能看。”“那你阴阳怪气的做甚么。”“我阴阳怪气?”赵彻笑着反问了一句,他能不阴阳怪气吗!他都快气死了!说完,他盯着眼前人静默半响,换了一个颇为平静的语气:“表妹,你可知谢施多大了?”“不知道!”“他今年二十又五,长你十二岁,再添上两岁,年纪都可以做你爹了。”赵彻一字一顿说得异常清晰,生怕她听不明白。宋乐仪听了恼怒:“我爹今年四十岁了!”“……”赵彻觉得他又要被气笑了,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眉眼薄怒,神情愈发平静的淡道:“永安伯府内宅倾轧,处处勾心斗角,谢施能从庶子爬到今天的地位,手段狠辣,心机深沉,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宋乐仪莫名其妙,这种人尽皆知的事儿他还说来做甚?见眼前的小姑娘不理解,赵彻的嘴角又下垂几分:“而且谢施很穷,每月里领的那点俸禄,连个像样的首饰都不能给你买。”你若嫁给他,非得吃苦不可!听到这儿,宋乐仪总算是明白了,他以为她是爱慕于谢施才跑去偷看呢。不由得觉得心中好笑,前后两辈子算在一起,她都没正八经儿的见过他一面,又何谈喜欢?“你在混说些什么!”宋乐仪眼底的羞窘压过了恼意,她嗔道,“我只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而已!”听了这话,赵彻的一腔火气霎时如薄烟般散去,眼底只余下nongnong错愣。不过他向来擅掩饰,于是手掌蜷缩成拳轻咳一声,面不改色的坦然道:“我知道……刚刚随口一说而已。”“那你怎么不和敏敏去说?”宋乐仪娇声反问,她伸手挡了挡阳光,觉得又晒又热。赵彻见此,一边抬腿往旁边挪了几步,一边伸手把宋乐仪拉过,两人一同站在墙下的阴影处去。“六妹乖巧,自然不用我忧心。”宋乐仪闻言又气了:“我不乖巧?”赵彻毫不犹豫:“乖巧。”这两字入耳,方才积攒在胸腔的恼意总算散了几分,她微微哼了声,心里想着算你识相,只是恼意未尽消,一时间也不想同赵彻说话。她提裙越过他,重新迈入阳光下。赵彻也没拦着,等她走了,他才转过身,盯着她的背影看了须臾。他垂下眼眸,抚着指上的墨玉扳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等宋乐仪走很远,忽而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过,落进她的耳里:“表妹,随我去毓庆宫一趟。”宋乐仪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宫墙阴凉处的少年,漂亮的眼眸里尽是疑惑:“去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了。”赵彻朝她快步走来,眉眼间浸着灿烂的笑意。作者有话要说:谢施:?那里来的小兔崽子,老子风华正茂燕京新贵好吗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呀,明晚见~第49章毓庆宫,书房。赵彻正背对着她,搬了一个小木箱出来,里面有满满的一箱卷轴,他挨个展开,似乎是在挑选什么。这幅不好——少年心里如此想。于是他展开又合上,抬腕将其丢在了一旁,又一连翻了好几卷,终于眼前一亮。赵彻满意的扬了扬唇角,将方才展开的那卷小心翼翼合好,放在了另一边的空箱子里。宋乐仪则正在四下打量着书房。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却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去打量。和印象中文雅古朴的书房不一样,他这里更多几分朝气灿烂,虽然处处透露着金玉奢靡之气,却不显俗气。目光最先所及是靠窗的紫檀大案,阳光透过窗隙,在案上镀过一层淡淡的金芒。她似乎能想象,透过窗纸变的柔和的阳光洒在赵彻的身上,是怎么一副情景。少年如玉,眉眼朝气。案面上不规则的摆着好几块砚台,各种品相都有,皆滑润细腻。一旁摊开宣纸上面潦草的写了几个字,被异兽白玉镇纸压的很牢,数根细杆长锋的紫豪笔随意的架在白玉笔山上。除此之外,桌上还摆了一些诸如青白色的云纹玉磬、鲜艳幽箐的三足香炉之类的物件儿,两侧有铜大灯和挂衣服的木施,镶金嵌玉,皆是贵重精巧的东西。视线再往右转,是一面白色的墙,上面挂着好几幅书画,定睛一看,不是名家之作,而是赵彻的随手涂鸦,虽然稚劣,不甚惟妙惟俏,但胜在生动有趣儿。宋乐仪盯着其中的一副画儿一阵儿无语,里面画的是一只漂亮的孔雀,此时正在搔首弄姿,一旁的牡丹开的正艳,整幅画的基调华丽细致,偏生那只孔雀是红色的…她觉得,赵彻或许是在拿孔雀暗喻自己。紧接目光滑过的是一架漆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