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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莹润如白玉。赵元敏一时看呆了,眨了眨眼睫喃喃道:“他怎么比我还白…”她因有一半胡人血统,皮肤白皙似牛乳般,燕京内鲜有人能及,却不成想今日要被一个男子比下去了。谢施似乎有所感应,目光冷厉的朝着俩人藏身之处看过来,幽幽黑眸仿佛能摄人心魂。“啊,他看过来了。”赵元敏惊呼,连忙转身挡住了脸,只留下一道纤细的背影。宋乐仪反应更快一点,她把身子往回一收,便完完全全的隐匿在了柱子后面。身着绯色官服的男人没有瞧见柱后的宋乐仪,只看见一个小宫女慌张转身的模样。他半眯着眸子打量了一会儿,视线中的小宫女个头不高,身量过分的纤细,衣裳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发鬓之色尤其浅淡,在阳光下有些发黄,像是长期吃不到什么好的,受了苛待一般。谢施淡淡的收回视线,轻轻招手唤来一个侍卫,在他耳旁低语几句,然后转身离开。这一切,宋乐仪与赵元敏都没看见。等她们再看时,只能瞧见谢施迈着缓慢的步伐,慢吞吞离去的背影。还不等感叹没将人看真切,俩把长剑就明晃晃的架在了两人的脖子上,身着软甲的禁军冷喝道:“那个宫里的宫女,在此鬼鬼祟祟意欲何为!?”赵元敏胆子小,望着脖子上架着的锋利剑刃,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宋乐仪倒是淡定多了,她不慌不忙的朝持剑架着她脖子的那位禁军望去。他样貌十分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端正,皮肤略黑,但神色冷漠,抿着两片薄唇,一看便是不好惹的模样。这人的样貌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她也没能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容貌娇艳的小姑娘扬眉瞪目轻喝:“放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本郡主是谁!”宫内能自称郡主的也就一位夷安郡主了。他顿了片刻,也没打量两人的容貌,只冷声问道:“如何自证?”宋乐仪讶然,这人竟然不认识她们?她把视线挪到持剑架着敏敏脖子的那位禁军脸上,发现他也面无表情,一副并不认识二人的样子。小姑娘淡淡的唔了一声,看他们的容貌甚是年轻,想来应该是刚刚选拔入宫的。真是两个愣头青。“等着。”她无奈的抿了抿嘴角,伸手在腰际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块金质腰牌举到那位禁军眼前,语气娇软:“可看清楚了?”那人神色不变,仔细看了片刻之后,方才沉声道:“是真的。”随着话音落下,他收了剑。正当宋乐仪以为已经没事儿的时候,不成想,那位禁军又转头对身旁人吩咐道:“把她们俩绑了,押去北衙,再去通知寿安宫和福寿宫,前来领人。”宋乐仪一时间懵了,不等她说话,那位冷漠的禁军又道:“令牌是真的,人不确定。”“……”于是两位小姑娘被捆了个结实,拖拖拽拽的被押着去北衙。宋乐仪不气馁的继续劝道:“这位禁军大哥,这宫里谁敢冒充我和长公主的身份呀,要不你寻个宫人问问,很快就能证实我们的身份,何必先跑一趟北衙,再跑一趟寿安宫和福寿宫那么麻烦呀。”冷面禁军不理睬,押着两人继续走。……苏易今日穿了一身霜色衣衫,此时手里正摇着一柄画着精细楼阁的绫罗竹骨扇,面带笑意的和身侧的两人说着话:“子川,容之,一会儿我们去归云……”话没说完,戛然而止。略微一偏头,他便瞧见了那边被绑了的两位小姑娘,身边还跟着两位禁军。“子川,那不是你表妹和六妹吗?”苏易神情惊讶,夸张的眨了好几下眼,连扇子都顾不上摇了。闻言,赵彻抬眸朝那边遥遥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他神色一变,敛了笑意,快步朝两人而去。苏易和上官晔也抬腿跟上。那位冷面禁军看到三人,抱拳行了礼:“卑职见过豫王爷、苏世子、上官世子。”宋乐仪看见三位熟人,顿觉脸上无光,一时间窘蹙极了,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只是如今,还得请三人帮忙证实身份才是。她翕了翕唇角,刚欲说话,就见赵彻一个冷冷的眼神递过来。他、他这是在瞪她?宋乐仪咬了咬唇,将话咽了回去,别过脸不想看他了。赵彻压下心底的忧心,凉声问道:“她们两个怎么了?”宽大的袖口下,他的手指微微蜷曲着,二人被禁军如此绑着,不知道可是犯了什么大事?冷面禁军如实回答:“禀王爷,方才散朝时,这两位小宫女躲在西廊的朱漆大柱后面鬼鬼祟祟,意图不轨,卑职为了安全起见,便将两人绑了。”苏易更惊讶了,忍不住咧嘴哈哈一笑,直笑弯了腰:“当真是尽忠职守的好禁军,这两位可不是什么小宫女,是夷安郡主与敬和长公主。”“听见了没!”宋乐仪瞪着漂亮的眼眸,“还不快给我松绑!”冷面禁军神色窘迫,道了一句:“得罪了。”便将两人身上的绳子解了开来。……等两位禁军走了之后,宋乐仪语气嗔怒又委屈:“刚刚那位禁军好生古板!非说我和敏敏鬼鬼祟祟,意图不轨,他看了我的腰牌后,竟然还说腰牌是真的,人却不一定是真的,非要绑了我们俩去北衙!”说着,她气不过,抬腿朝着地上的绳子踩了两下。赵彻:“……”上官晔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下。踩完之后,宋乐仪看了一眼赵彻,忽然反应过来方才为何觉得那名禁军眼熟了。方才那名禁军叫从构,赵彻前去蜀国之时,成安帝曾钦点了两千禁军精骑给他,从构以禁军首领的身份赫然在列。后来从构随赵彻归国之时,她曾见过他好几面,只是那时他容貌毁了一半,脸上总带着一块铁面,是以她没有马上认出来。赵彻忽然出声:“容之,岁初,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再去找你们。”上官晔轻轻颔首,转身同苏易走了。此时宣政殿的广场上只有他们三人,赵彻眉毛拧着,沉声问道:“怎么穿成这样?”“因为…”赵元敏懦懦的正要说实话。“想如此穿就如此穿了。”宋乐仪背着赵彻的视线,偷偷朝赵元敏使了个眼色。——别乱说啊。赵彻扬眉,皮笑rou不笑道:“表妹的爱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接着,他伸手拉住赵元敏,带着她远离宋乐仪,语重心长道:“六妹,你可莫被她带坏了。”宋乐仪顿时不乐意了,她嗔怒道:“赵彻!什么叫被我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