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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我就有义务告诉你所有真相。”林晚:对不起我看过我无所不知。乔司南眼色锐利:嗯?林晚:……真该带上小白脸来的!!——乔母十八岁那年,在长辈支持下成立个人教育助学基金,多次出资建立学校、公益图书馆与篮球场等设施,救助数名农村儿童走出大山。林清清是其中之一。她小乔母两岁,上有两个jiejie,下有地痞流氓似的弟弟,在家中地位不上不下,但功课在学校里数一数二。甚至有下乡支援的老师,啧啧称叹她既伶俐又勤奋,比起城里孩子不遑多让。乔母记住她的名字,回家翻了翻农村孩子们寄来的感谢信,果然发现林清清的那份。字迹清秀笔画端正,尽管言语中透着些许稚嫩与天真,那份诚恳的感恩之心一目了然。难得有个好苗子,当然不该浪费。乔母抱着‘伯乐识千里马’的心态,重点培养起林清清。林清清高考那年,恰好国家开始关注‘农村儿童上学难’的问题,推出农村户口高考优待政策试水。天时地利人和一步到位,林清清考入重点高中,变成村子里头一个准大学生。高兴归高兴,昂贵的学费与生活费摆在眼前,关键时候仍靠乔母出手相助。林清清当场下跪,发誓将来出人头地报答恩人。之后两个女孩保持着联系。乔母出国深造艺术,林清清则努力勤工俭学,不但成绩优异,攒下一小笔钱。逢年过节时,她更是时常跨国写信、送手织围巾手套等手作礼物。乔母结婚时特意邀请林清清前来,甚至有意让她当伴娘之一。可惜林清清忙于期末作业,不得空,只包了封厚厚的红包来。几年后乔母生下儿子,本就不好的身子骨元气大伤,一连几月卧病不起。林清清拎着大包小袋昂贵的补品来访,更是三天两头炖鸡汤送来帮助乔母补身体。她手脚麻利,又是不怕脏不怕累的,顺道便将房屋打扫一遍,连旮旯缝都擦得干干净净。一来二去,自然而然成了半个保姆。五年时间一晃而过,乔母自认从未亏待林清清,平日里全家人对她客客气气的,有什么好事都捎带上她一份。林清清也极有分寸,从未偷拿过一分一毫,更离乔父远远的,叫那些说过‘防火防盗防保姆’的闺蜜自叹小人之心。谁知道林清清会被男人骗。据说是个初中毕业的男人,自称是被父母赶出家门历练的富二代,穿戴有几分阔气,讲话文绉绉的,写起情书来言辞rou麻至极。他油嘴滑舌又手段高超,新鲜花样多,三两下将淳朴的林清清骗进街边的小旅馆中。那个年代保守,未婚先孕的事被捅到校方面前,开除必不可免。林清清执迷不悟,既想保住孩子又想保住学业,万般无奈之下便求到乔母头上来。乔母恨铁不成钢,劝说她与渣男分手无果,便给了笔钱了断关系。后来林清清还上门过几回,当时乔母正在怀二胎,吃不好睡不着情绪极为低落,连自家人都不见,又怎么会见林清清?两人最后一次相见是在乔母的梦里。难产二十四小时后的乔母精疲力竭,梦见林清清穿着护士服。这个费尽千辛万苦从山里走出、又自毁前程的女孩,本就瘦削的身躯仿佛只剩下一层皮抱着骨头,站在病床前摇摇欲坠。“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生在农村?”“我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能生在有钱人家?”她埋怨不公的家世与命运,憎恨幸福又天真的城里女孩,述说着怀孕被学校开除后的不容易。用为数不多的存款租了间不透光的地下室,每天都能闻到垃圾腐烂的味道。她孕吐严重,有一次肚子疼得没力气起身,两天滴水未进,清醒又昏厥挣扎多次,最近还是自己爬起来吃馊了的饭菜。说这些话时,她目光中栖息着冷冷的光。“清清。”乔母轻轻叫道:“还来得及……”她想告诉她,男人的花言巧语不能相信,跌入陷阱更该及时止损。人生总有犯错的时候,但她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对方却摇了摇头,笑得凌厉,“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林清清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抬起手又放下手,最后深深望她一眼,转身推开门走了。乔母疲倦地合上眼眸,再睁眼便是全家老小围在身旁,你一言我一语的热切关怀。这个梦被她忘到九霄云外,直到此时听到录音才幡然想起。“都是林清清找的我。”录音笔穿出护士沙哑、带有地方口音的叙述:“我和她是高中同学,她是来上大学的,我是来打工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年十二月下过两场雪,一场在二十号,一场在二十五号。二十号那天晚上十点多,她挺着肚子来找我,问我有没有什么催生的药,能提前生孩子的那种。”“她打听你妈的事情,用假名住进医院,还给我五万块。她说,要是她和你妈生的都是儿子或女儿,让我帮忙换孩子,事后再给我五万块。要是娃儿性别对不上,就算了,五万块照样给我。当时我男人在工地摔断了腿,正愁没钱买奶粉给小孩喝,所以……”自乔乔出生后,再没听到过林清清的消息。乔母后悔过,想着自己是否太狠心,也想过找回林清清。却没想过梦不是梦,人不是人,你所以为的过往原来仅仅是你以为。林清清恨她,她出钱出力培养她、帮助她,她却刻骨恨着她。这份恨是从什么时候起的?感谢信里带着恨吗?还是补品中鸡汤里?那天晚上假如她没有半路醒来,林清清混入病房又想做什么?林清清真的换了她的孩子吗?乔母怔怔看着林晚,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竟隐约瞧出自己年轻时候的轮廓。她的双手渐渐收紧,猛然意识到手心攥着的披肩是乔乔送的母亲节礼物。林晚和乔乔……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三人不约而同回头,乔乔的身影从门缝间一晃而过。乔母手一颤,急忙叫到:“阿南!”乔司南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让她冷静冷静。”“可是你meimei——”“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想不开,再说她早晚要知道的。”理智上知道儿子是对的,感性上却觉着儿子无动于衷的样子格外冷漠。乔母不禁怒从心来,“你去不去?!”乔司南摸了摸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