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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但对方既然客气提了要求,她也不好当面拂了人家的面子,神色微敛,她偷换概念道:“美国人是人,中国是人、英国人同是人,美国人并不会比其他人多长只眼睛或少个嘴巴,所以我觉得其实大家没甚么不同。若真要纠缠此事,我倒认为面包远没有米饭来得好吃,美国人在吃食方面不够中国人精致。”“安如小姐倒很幽默”,宋盛和干笑几声。安意噗嗤笑出声,“安如,还说你是留过洋的女学生呢!思想却十足是个老古板,怎么只想吃去了。我看你是念书念傻了,这洋也白留了,还不如我在家中念书来的进步。”安邦终于肯插话了,他说:“安意,怎么和jiejie说话的,也不怕人笑话。”安如见安邦竟然肯为她说话,诧异的望他一眼。安邦装作不知,心里的算盘却打得很响,他和宋盛和两人虽同在财政部工作,但人家是国外留学归来的大才子,家中又是世代从政。只要有家里人的支持,他未来前途不知比安邦要光明多少。只两人因为年纪相仿,所以平时关系比较要好,这次他请宋盛和来家中,便是想看看能否将他同安意凑成一对。这样一来,宋盛和便会支持他在政事上更进一步。只是自从安如出现了,便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发现,宋盛和的目光似乎总不经意在安如身上打转。原先他心绪不平,可后来转而一想,安如也是他meimei,两人关系虽不算很好,但只要安如出嫁,总还是要倚靠娘家,娘家地位更近一步,她在婆家的地位才稳固。而如今家中全靠他一人打拼,他相信,安如只要不蠢,便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主意一变,开始将主意打在安如身上,若是能将他们两撮合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安如不知安邦心中的百转千回,她唯一觉得与人应酬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只得借机推说自己累了,为了不打扰他们谈话的兴致,先上去休息。安如上楼的时候,宋盛和灼灼地视线直锁定着她,使她心里极不自在,面上却半点不显,上楼的脚步也按着一个频率,半点看不出她心底在想些什么。还物以后的接连好几天里,安如时常可以碰见宋盛和,还常受到他的邀请,诸如吃饭,看电影类的。安如眼里那许多是同喜欢的人一起做得事,若是和一个都不甚熟悉的人怎么都觉得别扭与不自在。她不擅长拒绝别人,但更不愿向别人释放错误的信号,以免人家误会,而耽搁了彼此。只好次次婉言谢绝,可拒绝次数多了,她和宋盛和面子上都过不去,只好尽量避着他。是以每天早晨天还微微亮她便出了门,天黑透了再回家。这天,安如照例起了个大早,可她起的再早,总有比她起得更早的。一大早,家里的佣人从外头抱着好大一束红玫瑰从铁门处往里走,娇艳的红花瓣上还带着清晨打在上面的露水,嫩的可爱。她刚好同安如迎面碰上,唤了声二小姐,安如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微微偏头问她怎么了。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正是青春年华的好时候,如今却为了生计不得不做着许家的佣人。她个头不高,身材胖胖地很喜庆,人也机灵,所以很得惠娘的喜欢。安如因刚从国外回来,同家里好些人都还不太熟悉,这小丫头也是因为平时被惠娘使唤得多所以安如对她有些印象。若是没记错,惠娘总唤她笋儿。笋儿圆乎乎的小脑袋被那束大花给遮住了,所以只听到她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春的软软糯糯的声音,“二小姐,宋先生给你送的花儿,我是现在给你,还是抱回去,插在花瓶里。”安如揉了揉眉心,暗道宋盛和还真是有够坚持的,她已明里暗里拒绝了他好几次,怎么还不知放弃,但真要说宋盛和如何喜欢她也算不上,这点看人的功夫她自认为还是有的,她估摸着大体是男人的征服欲作祟了吧!感情一事与她而言有些复杂,前世活了二十多岁还不曾谈过恋爱,算是别人嘴中的老处女了。所以这方面的事情知之不多,唯有的一些经验还是看书或是同身边朋友交流得来。她独将花束上的卡片摘了下来,然后吩咐笋儿道:“笋儿,花你拿进去,随你怎么处置。以后若是再有人送花的来,一概不收,当然只不收我的花,其他人不算在内,你且记住。”笋儿点点头,她抱住花有些不解的看着安如离去的背影。她的小脑袋里,只要太太满意的都是好的,怎么二小姐却偏偏不喜欢呢!不过她天性开朗,这烦恼只在她脑子里打了个转便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安如让她随意处理这花,可她却真不敢随便了事,只好先将花抱进大厅再作打算,却看到安意从楼梯上下来。这么大束移动的玫瑰花,安意打眼便瞧见,她招呼了声笋儿,问花是不是送她的。安如留学的那几年,家中不时也会收到些花儿,大致是安意的爱慕之人送得,所以安意照例不等笋儿回答,从她手中接过了花。虽然有些疑惑为何没有卡片,只道是有些人暗慕她不敢让她知道,得意的同时想着晚上等安如回来好好在她面前炫耀一番,也好挽回这几日在宋盛和那里失了的面子。笋儿睁眼瞧着安意把花抱走,嘴唇蠕动了半晌,却最终一个字不曾吐露出来。她虽然笨了些但到底不傻,若是当面下了三小姐的面子,以三小姐的脾性自己肯定讨不了好处。而且二小姐也说了花儿让她随意处置,所以交由三小姐,也不算越矩。玫瑰花的芳香使得安意心旷神怡,只让她疑惑的卡片却在安如手上握着,安如出门时瞧了卡片几眼,见上面写着:致美丽的安如小姐——苦思良久,唯觉玫瑰之韵美方能配上安如小姐的优雅高贵,盼佳人能心悦之——你虔诚的骑士宋盛和。少有人送她花,也难有人写情书给她,不过国外时同宿舍的倒是有几位摩登女郎时常会收到爱慕之人的情书,大体同这调子不差。她觉得这种口吻真有些浮夸,不是很能够适应。不禁有些自嘲地笑笑,看来安意说得也没错,她还真是个老古董没错。只要一想到卡片上的文字她就挺不自在,更别说将其一直随身携带着,于是将其揉成了一个团,就近扔在了垃圾篓里,走了一段路后招了一辆黄包车,报上了地址。她寻着鸿渐给的地址,寻到了苏小姐家,苏小姐家的小洋楼相较许家要大上些,地段也不知要好上多少。安如深吸了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按响了门铃。门铃响声清脆,不一会,她被一佣人带了进去。拥人说苏小姐还未起来,让她现在大厅等上一阵,她去催人。大厅很大,即使盛夏时分,也显得有些冷清,据她所知,这么大的一栋洋楼里只住着苏小姐和她母亲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