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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傻,这说明她好像有点喜欢皇上了,想独占他。可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现在还奋战在一群太监中间,更遑论皇上还有那么多后宫佳丽。对着这样一个人吃醋,一定会很痛苦。田七甩了甩脑袋。最近许多事情都在往诡异的方向发展,她大概也只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异想天开。***夜晚,纪衡独自躺在龙床上,他依然在思索田七那切得干干净净的小**。然后,想着想着,他就有点走火入魔,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很神奇的念头:田七会不会是一个女人呢?这念头一出来就被他否定了。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他知道,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太希望田七是女人了,他不是天生的断袖,就算喜欢那小变态之后,梦到的也总是穿着女装或者不穿衣服但依然是女人身体的田七。他无数次地想,田七要是个女人该多好。可是就算理智告诉他不可能,纪衡依然在心底疯魔一般地一遍遍问,怎么就不可能呢?挂着铃铛去阅兵这种破事儿都有可能发生,田七怎么就不可以不是个女人呢……这无法遏制的渴望在纪衡心中点燃了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希望,第二天,他让内官监呈上来田七的验身记录。虽然田七的初始资料被偷走了,但是太监们每隔五年都会进行一次验身,有没切干净的,要再切一遍。越是冷静而稳重的人,越是喜欢用事实说话,也就越缺乏想象力,不敢放肆地驰骋他们的想象,到头来最容易坠入事实的圈套之中。验身记录里记得清清楚楚。田七很合格,切得很干净。怎么会不干净呢,纪衡仰天长叹,苦笑着把那验身记录甩到案上。他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竟然会认为田七是女人。不管他多么渴望,但现实总归是现实,一个进宫时验了身、五年之后又验过身的太监,怎么可能是女人?除非老天爷一下子把他变成女人……纪衡本身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是他现在无比地希望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存在,只要挥一挥手中法宝,就能把他的小变态变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和田七在一起很快活,但也很累。尽管决定放开手脚做一个变态,但那种无法改变命运的深深的无力感,又总是折磨着他。尤其当他是一个人间帝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无法与自己心系之人像普通男女那样相恋时,那无力感更甚。皇上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时,田七的心情很好。她刻意忘却了吃醋不吃醋的问题,正在和如意商量着晚上看流星。钦天监的人根据以往的天象记录,推测今天晚上参宿附近可能会出现很多流星,把这事儿跟皇上禀报了,正好田七在场,听了一耳朵,转头就决定当晚坐在流星下许愿。她觉得吧,一个流星许一个愿望,那么多流星,多许些愿望,总有一两个能实现,这实在再划算不过。田七又得得瑟瑟地把这事儿跟如意说了,本来只想引起小如意的羡慕嫉妒恨,没想到这小娃娃太彪悍,因没见过流星,便吵闹着非要跟着一起看。田七拒绝了,大半夜的把小孩儿吵起来就为了看几颗星星,不太好。再说了,如意是皇子,不比旁人,她不让他好好休息,回头太后揭了她的皮。如意是个执着的人,跑去太后面前撒娇卖乖把老太太哄得心软了,终于命令田七带着如意一起看流星。反正地点在皇宫,周围人仔细些,等如意困了就抱他去睡觉便是。就这么着,这天晚上,田七和如意手拉着手站在了乾清宫前的月台上。之所以选在乾清宫前面,是因为这里开阔,可以最大程度地看到天空。他们俩看着天空,纪衡就站在宫灯下看着他们。尽管纪衡知道他们的行为有多幼稚,还当面鄙视了他们,但他就喜欢静静地看着这样幼稚却欢快的他们。这两个人都站在他心中最柔软的位置上,偶尔碰上一碰,便能让他心口暖得像是要化开一般。两人突然指着天空大叫道,“来了来了!”纪衡便也顺着他们的手指向东方的天空望去,但只来得及看到乍现的一丝星芒,那星芒一头扎下去,被不远处一排房子的屋顶给挡住了。田七和如意光忙着激动,都没来得及许愿,他们俩便有些遗憾,又觉得这里虽开阔,但还是要被周围的房子挡着视线,不能看得尽兴。田七回头望了望乾清宫的房顶,叹道,“要是能爬上房顶看就好了。”如意食指抵在下巴上,高高地仰头,也希冀地看着那屋顶,仿佛下一刻它就能蹲□来把他们两个驮上去一般。纪衡不禁摇头笑道,“想得倒美。”他走过去,指挥田七,“把如意抱起来。”田七虽不知何意,但照例谨遵圣旨,抱起了如意。如意双手搂着田七的脖子,“还是不够高呀。”这时,纪衡把田七拦腰抱了起来。田七愣了一下,迅速羞起满面飞红。她不是没被他这样抱过,可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好吧……正胡思乱想着,皇上已经抱着他们走得离乾清宫近了些,足下发力狂奔几步,脚踩上檐角下的汉白玉栏杆借力一跃,他们的身体便腾空起来,高高地抛向屋顶。陡然失了重力,田七只觉心脏一沉到底。她紧张得屏住了呼吸,这突然而至的凭空飞翔让她措手不及,又激动不已。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仰头看他。他背对着漫天的星光,眉目柔和,唇角噙笑,眸光亮晶晶的,像是把万千星光都藏于眼底。他突然抬头,看向前方,寻找落脚点,只留给了她一个侧脸。田七瞪大眼睛看着他玉雕一般的侧脸,在星光之下,仿佛明月一般。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像是远在天边。这时,他耳后的一缕墨发突然滑至胸前,随风轻扬,发丝飞散,拨弄着田七的睫毛。田七本能地眨了眨眼睛,再睁开时,他们已经站在了乾清宫的屋顶之上。确切地说,是他——站在了屋顶之上,她和如意还在他怀里……如意犹抱着田七的脖子,非常卖力地为他父皇喝彩。田七怔了怔,回过神来,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皇上抱着她飞上屋顶的理由很充分,不会因为旁人的怀疑,但……她就是不好意思嘛。纪衡放下田七,扶着她站稳。这屋顶太陡,田七不敢放下如意,她两手抱着小孩子,不能平衡身体,只好把身体靠在纪衡身上。纪衡求之不得。屋顶上早已趴了几个侍卫,注视着皇上和殿下的一举一动,以便能够及时护驾。纪衡让他们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