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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安排过来当差的不会做事,总败他兴,他亲自点了几个,命他们轮流来梅芳斋行走。从这时起,皇帝处理政事面见朝臣依然还在御书房,处理完想读书就会去环境清雅的梅芳斋。 梅芳斋周围从来都有帝王心腹守着,不许擅闯,乾元帝说是在里面读书,实际在同他点来的翰林官议事。 卫成算是胆大的,他第一次去梅芳斋,正准备给皇上讲经,皇上就抛出个吓死人的问题。他当时愣了一下,然后在中规中矩敷衍几句和说实话之间选择了说实话,话头一起,一说就是半天。乾元帝每次同他聊完心情总是不错,卫成都准备退下了,听皇帝说:“朕记得你是上上届科举选出来的,殿试的时候朕出了一题,问赋税,你写了篇了不得的文章。” 卫成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当时写了什么,满是惊讶道:“皇上认同微臣的说法?” “你当初可尖锐多了,给的方式方法都有些激进,不过观点很对,合乎朕的心意。朕那会儿忍着没留你说话,很克制点了个二榜第八,让陆文远把你选进翰林院去。” 这下卫成真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脑子里不停回荡着怎么可能? “你还不信?” “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微臣当初不过是井底之蛙,自以为有些见地,没按耐住在皇上面前现了丑。被选做庶吉士进翰林院之后才明白天有多高,翰林院中比微臣强的大有人在,论学识论文采,微臣样样都不如人。” “说得不错,翰林院里文采学识比你强的太多了,偏偏朕就记住了一个你,没记住他们。你说这是为什么?” “微臣不知。” 皇帝喝了口热茶,说:“因为你敢想也敢说,更因为你心里装着朝廷,想为朕分忧,不像有些装的是官帽,只会阿谀奉承。” 皇帝说着都笑了:“要不是朕欣赏你,以你的来历出身哪能这么快熬上来?不是朕让陆文远留人,你连翰林院也选不进。老顽固扎堆儿的翰林院哪是那么好进的地方?” 原先卫成觉得他能点二榜进士留在翰林院可能是皇上借他炒个名声,顺手给了一点好处。卫成觉得这一路走来主要还是蜜娘帮他,现在他知道了,不光蜜娘,皇上还在暗中提拔……亏他原先还挺满意,觉得自己数载之内能升到六品很有可取之处,今儿个扎心了。 皇上现身说法告诉他你想得不对,事情不是那样子的。 乾元帝亲眼看了出变脸的好戏,卫成平常稳重得很,表情真难得这么丰富。他饶有兴味问:“怎么很难接受?” “没想到皇上这般看得起微臣那篇拙作。” “没错,朕很喜欢你殿试做的那篇文章,也翻来覆去看过许多遍,要不是想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比较当初那些答卷,以朕的喜好看来,点你一甲使得。现在你知道了,心里可不可惜?” 卫成恍惚了半天,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说不可惜:“能得皇上赏识才是福气,能上皇上为臣cao心是祖宗八辈儿积德,不比状元强吗?” 走出梅芳斋的时候卫成都感觉他脚下是飘的,出来吹了冷风才清醒一点。 他又变回平常那张脸,将手揣在袖子里慢慢往外走,边走边琢磨皇上那番话,越想越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敢情他从三年前就被皇上视为心腹在培养,养了这么久现在感觉差不多了,准备拿出来试试火候,结果他本人还不知道呢…… 这个时候,卫成彻底明白梅芳斋行走是什么意思。 皇上终于按耐不住,想端掉朝上那些跟他作对的老臣。这梅芳斋听着文雅,哪是读书的地方?是机密的议事处啊。 ☆、094 从庶常馆离开之后卫成就比较少会熬半夜, 想到姜蜜恐怕在等他,他回屋都还比较早。 自打去梅芳斋走动之后, 他跟着又熬起来,起初姜蜜觉得是不是上峰突然派了麻烦的活,这样的话忙一阵子总就好了。结果三五七天之后他还在晚睡, 又过了几天都还没有打住的苗头。这天晚上, 姜蜜看砚台睡了,把宣宝送到正房托付给婆婆吴氏, 自个儿上灶屋烧了点水,端着水盅子去了西边书房。 姜蜜停在门口, 拿指关节叩了叩门,才试探着将房门推开。 推开门就看见男人坐在临窗的案桌前,桌上点着油灯,他借着这点亮光在写不知道什么东西。自门边响起的叩击声让他停下动作抬眼看来,见是爱妻,遂搁下笔杆站起身。 这都十月份了,京城的夜晚是很冷的,姜蜜没敢杵在门边, 她进屋来, 将盅子搁在案桌上,转身想去关门,看卫成已经先一步去关上了。 “蜜娘你怎么过来?” “我烧了水,盛过来给你喝一口。” 姜蜜看他关了门走到自己跟前,就伸手去摸了摸男人执笔的右手, 冰冰凉凉的。 “我说给你点个炭盆你不让,都冻成啥样了?” “等我写完这篇回东屋上炕就暖和了。” 姜蜜问他:“那还要多久写完?” “还有一会儿吧,蜜娘你先回房去,困了就睡,别等我。” “我不管你你能熬到天亮,都不用睡觉直接就去衙门了。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呀?不是说翰林院就是修书编书给皇上说书的?怎么能忙成这样呢?” 卫成到椅子上坐下,伸手把姜蜜引过来,让她坐自己腿上。低声说:“有些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知道得太多成日提醒吊胆,可就算我瞒着不说,蜜娘你这么聪慧,也该看出京里出事了。” 姜蜜点头,说她最近跟娘出去买东西,偶尔能撞见穿着官服的大人过去,看着都不轻松。 “到底是什么事?能说吗?” 卫成叹口气:“事情瞒不住的,就算我不说,过段时间恐怕全京城都会知道。你记不记得头年初中宫诞下一子,刚满月就封太子,为太子皇上还开了恩科大赦天下。” 姜蜜笑道:“相公你们这届不就是托兴庆太子的福才提前散馆,不然还得等到今年才能提编修,我日子过得再糊涂也不能把这事儿忘了呀。” 她自个儿轻笑了两声,发现男人完全笑不出来,也跟着收起轻松的表情,严肃一些问他:“出的事和太子有关?” “太子在坤宁宫出了意外,伤得不轻,出事之后皇后娘娘就杖毙了太子跟前伺候的宫人,又下了懿旨,让太医院必须把太子治好,要痊愈不留疤否则提头来见。” 姜蜜这辈子遇上最大的事也不过是科举泄题案,现在听说太子受伤就要陪葬这么多人,她不自觉把手都攥紧了。问:“上个月出的事?现在怎么样?治好了吗?” “给太子换药的说,九成会留疤。” 姜蜜还没咋听懂,她毕竟乡野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