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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状况。说还要在府城待几日,她一个人住别处怕出事,这几天暂且借住在林兄家里。林姓同窗听着也回头应了一句,说他之前已经跟家里人提过,床铺估摸都收拾出来了。 “那多麻烦嫂子……” “麻烦啥?你只管安心住着,我家别的没有,就院子宽敞,空屋还有几间。” 林姓同窗一路把人带到他家,中间卫成想停下来买点东西,又不好意思让同窗等得太久,就准备先把姜蜜送过去,他待会儿再跑一趟买了送去林家。其实同窗心里也好奇,想知道卫成他妻子赶这么远的路过来干啥,只不过不方便问,就没多嘴。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两声,虽然一路奔波看着憔悴,姜氏模样很是不俗。只不过粗粗打量一遍,就感觉处处都挺好看,难怪卫成人在府城也从不多看旁人一眼,原来家有娇妻。 又想起这位刚才生了一胎。 想想自家婆娘,原先也是窈窕身段,自从生了一胎之后那些都成为过去,她怀胎十月就胖,后来坐月子接着胖,然后就再没瘦下来…… 卫成和姜蜜都不知道这位林同窗已经一路联想到他婆娘的身材上去了,两人起先闷不啃声跟着走,因为有点距离,走着走着他俩就说起话来。卫成起的话头,问她马车坐着习不习惯。 “相公咋知道我坐的马车?” “不是马车这会儿能到?” “是哦。”她笑了笑说一下没转过弯。 “路上可颠簸?我就说让你别来,出远门实在遭罪。” 姜蜜说挺好的:“这趟让我明白相公每次出门以及回家是怎么个滋味,难为你一路奔波还能收拾得体体面面回来,可是怕我们担心在镇上休整过?” 卫成不答反问,直接转移话题:“家里如何?爹娘都好吗?砚台呢?” “都很好,砚台身子骨好,看着白胖胖的,他很好带,不爱哭,只是饿了会闹两声,平常不是在睡觉就是睁着眼四处看,再不就一个人傻乐。娘说他净学着我们好看的地方长,长大之后肯定很俊。还说砚台他生了一张孝顺脸,肯定是个好孩子……相公你要再不回家怕是要失宠了。” 卫成听着也感觉他失宠了。 不光是娘,就连媳妇挂在嘴边的也是那臭小子,看得出多惦记他。 走在前面的林同窗听了一路,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回头冲卫成挤了挤眼,问:“卫兄,你儿子叫砚台?谁起的名儿啊?” 卫成说:“我过年回家时起的,林兄听来如何?” 实话吗? 不如何。 不过他都说是自己取的,这实话就说不得,林兄沉思片刻,拱手说:“甚好!甚好!” 卫成:…… 总感觉他夸得不真诚,卫成心里还是有数,毕竟娘说过很多次,说老卫家的爷们就没一个很会取名的,他这都算不错了。喊顺口了感觉挺亲切,寓意也还凑合。 多说几句,就到地方了,林家院子栓着门,卫成领姜蜜站在几步开外等,同窗上前去敲门。 就听见里面问谁啊? “我!” 同窗应了一声,他家门很快就开了,来开门的是个身形圆润的妇人家,问:“还没放旬假你咋回来了?” “我上回跟你说那事儿忘了?” 这时候站门内的女人也注意到卫成和姜蜜,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赶紧招呼人进来。卫成喊了声嫂子好,姜蜜也跟着喊了一声,他俩这才跟着进了院里。 卫成没在林家这头待很久,他只不过跟姜蜜说了几句话,搂抱了一下,就出去了。卫成出去闹集上买了些东西,又上粮铺买了米面一并送到林家,拜托林家嫂子照看姜蜜。 看他会来事儿,林家嫂子心里舒坦,答应得很脆,说交给她肯定给看顾好。等卫成走后她就给姜蜜蒸了个蛋,让吃了好好休息一下,看着怪疲倦的。 姜蜜的确很累,她吃完洗干净碗筷打水擦洗一番就躺下来。 分明疲惫得很,躺着还睡不着。 不敢相信这就到府城了,是宿州府城,很多乡下人一辈子都来不了的大地方。 心里有一点点兴奋,又想到老家乡下,不知道她出门之后婆婆一个人照看砚台怎么样?砚台还好吗?比她出门时胖点儿没有?别家嫂子的奶水他吃不吃得惯?想娘了吗? 姜蜜本来仰面平躺着,想到这里翻了个身。 砚台才两个月大,估摸还不会认人,他应该是不想的…… 那小没良心的家伙,他娘从离家头一日就惦记他,担心这,担心那,吃饭睡觉都不安稳。原先怀孕的时候长了些rou,坐月子的时候没掉下来多少,出来一趟瘦下去了。 ☆、040 是真的累极了, 姜蜜胡思乱想一通之后就睡了过去,她很久没睡这么沉, 醒来看天色都觉得不好意思。 林家嫂子知道她从松阳县来,看她一觉睡这么久倒不觉得奇怪。从那边过来路途遥远,又颠簸, 天还很热, 她能撑得住没倒在路上都算好的。 “弟妹你看吃点啥?我给你做。” 姜蜜不好意思坐下等饭菜上桌,她跟着去搭把手, 两人说着话弄出一碗吃的。姜蜜吃好之后去井边提了桶水上来,想把换下来的脏衣裳搓了。她蹲那儿搓衣裳, 林家嫂子也搬了个凳子在屋檐下坐着,手上坐着针线活,边做边跟姜蜜说话。 两人都是秀才娘子,当家的跟着都要去省城应考,凑一块儿真有不少话说。 林家嫂子还在说她心里的紧张,她男人是第二回参加乡试了,三年前就没考上,不光没考上, 他直接晕倒在号舍里, 让巡视的发现使人抬出了贡院。 姜蜜头一回听说这种事,连手上动作都停了,就着蹲下的动作转过头看向林家嫂子,问咋回事啊?怎么会晕倒? “我刚听说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听我家这个详说了才明白。乡试八月初八开考, 连考三场,每场都要考两三天,你听着在省城贡院觉得气派是?那里头就是一排排的号舍,他们这些应考的进去之前先要搜身检查,没发现有夹带,就会给你分个号牌,你去找对应的号舍。号舍窄得很,考试那几天吃喝拉撒都在里头,想想看,你坐在前面写文章,后头床底下还有个尿桶,我相公说小解就在号舍里头解决,那多熏人?有些年入秋快退凉早还好些,要是考试那会儿天还热,号舍里头又热又闷又臭,他们吃得差,还要费那么多脑子,每年晕在里头的不知道多少!有些咬牙撑着考完三场也跟生了场大病似的,出来要休息好多天才能动身返乡。要我说举人考试就是遭罪去的,运气好遭一回,往后就发达了。运气不好的每三年这么来一次,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姜蜜惊着了,连衣裳都忘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