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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义父”,不会轻易叫自己陷入麻烦的。” 他哦了一声,看了过来,却见她也将茶盏送至唇边,笑了笑,道,“大过年的,王爷休沐在家,正好看场好戏。” 语罢,便将茶汤饮下。 一时间,五脏六腑都被清香给浸润了。 ~~ 年初五,朝廷尚在休沐之中。 对于晏相爷来说,忙碌一年,好不容易等来了个长假,谁料却是依然是忙碌的。 ——年初一入宫行贺年朝仪,年初二在家招待前来拜年的亲朋,初三初四又要奔赴同僚间的宴请,简直犹如陀螺,忙的站不住脚。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眼看着终于能在家清净一日了,谁料宫中君王的召见会忽然而至。 眼看前来递信的宦官也是一脸急色,晏相爷愈发的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赶紧换了衣裳,赶赴宫中。 入了启明殿,他一如从前般向君王行礼,岂料宣和帝竟是一脸阴沉,眉宇之间,明显凝结着怒气。 晏楚心间一沉,赶紧磕了一个响头,道,“罪臣不知因何事触犯龙颜,甚是惶恐。” 岂料宣和帝竟是冷冷一笑,道,“不知何事?” 紧接着,却朝一旁的内廷监总管朱弘看了一眼。 朱弘应了声是,便将一物放到了晏楚面前。 晏相爷凝目望去,却见竟是一件光彩夺目的珍珠衫。 他心间一顿,却听宣和帝冷声问道,“这件东西,你可眼熟?” 说实话,直到此时,晏相爷仍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却已经很能肯定,必是出了什么大事,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加之又深知宣和帝脾气,他快速思索一下,老老实实答说,“臣不敢隐瞒,前些日子,臣家中老母确实做了两件珍珠衫,分别送与臣的长女明云,及义女明珠,但臣真的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还请陛下明鉴。” 倒难得他未否认,宣和帝冷哼了一声,依然去看朱弘,道,“你来说给他听。” 朱弘只得再度应是,同晏楚道,“除夕之夜,宁王侧妃突发疾病,并由此而牵出宁王府的一桩投毒案,陛下命内廷监介入调查,哪知竟发现此事案中有案,原来,给宁王侧妃投毒者,并非只宁王府的丫鬟,丞相面前的珍珠衫上,也藏有害人之物,而经过侧妃及其身边下人证实,这件珠衫,正是由晏府所出。” 这话一出,晏楚终于大惊失色,也终于明白了皇帝怒气的来源,慌忙之下,赶紧磕头辩解,“请陛下明鉴,这珠衫虽出自晏府不假,但臣真的不知其上为何会沾染毒物,并不知是何人意图谋害侧妃。” 话音才落,却听朱弘在旁纠正道,“丞相有所不知,此物危害的不仅是侧妃,连宁王殿下都会受其毒害,导致严重后果,因此此事绝非一般。” 晏楚一听,终于又进一步的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急忙再度辩解,“请陛下明鉴,此物虽确是臣的府上所出,可臣近来忙于公事,从头到尾都未曾亲眼见过这件珠衫,若知此物有毒,断不敢将其送到宁王府,臣亦从未有过加害宁王殿下之心,恐怕此事另有隐情。” 却听宣和帝冷哼一声,“另有隐情?现如今证据确凿,还能有何隐情?就算你不知情,但事出你府上,你也难逃罪责!” 晏相爷何等聪明,一听这话,便知还有一线转圜之机,忙道,“陛下说的是,臣自知难逃其咎,如若殿下与侧妃有事,臣愿粉身碎骨来向陛下请罪,但可否请陛给臣一个机会,容臣将幕后作祟之人彻底揪出,他日就算臣身赴黄泉,也能甘心啊!” 话音落下,只见宣和帝神色微动。 其实晏楚猜得不错,宣和帝再恼怒,也并未真的信他就是始作俑者,要将他赶尽杀绝,否则,今日也不会单独召他来问话。 现下又见他并未一个劲儿的为自己开脱,心间怒气也终于稍缓了些,又缓了一会儿,才道,“好,朕便给你个机会,容你先回府中查实,明日这个时候,带着真相前来见朕!” 晏楚心间大定,忙磕头应是,却见宣和帝又特意吩咐朱弘,“你同他一起去,定要将那真凶揪出!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狂妄!” 朱弘赶紧应是,随后,便与晏楚一道回了晏家。 与晏楚一样,晏家众人依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直到晏相爷领着内廷监总管朱弘进了家门,这个消息才被众人知晓。 一时间,犹如滚油的锅里进了水,晏府上下当即便炸了开来……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其实在知道珍珠衫淬毒的那一刻, 晏相爷就已经猜到了是何人所为。 好歹夫妻几十年, 虽然两人的感情是假的, 但彼此间的了解并不会假。 所以待回府之后, 他一下马车,便直接去了陆氏房中。 兰庭居。 自打去年中秋晏明璐出了事,晏楚再也没有没有来过此地,这院子冷清了太久,以致于此时下人们见度到他的身影,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然而此时他的面色极为阴沉,浑身上下仿佛还带着一股杀气, 叫下人们皆吓了一跳,一时连招呼都太敢打了。 不过他也并未理会,一踏进房中,便直接挥手,叫众人都退了下去。 而后, 冷眼扫了扫正在堂中安坐的陆氏, 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往明珠的珍珠衫上下毒的人,是你吧?” 陆氏心间一顿,面上却不见惶恐,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 “什么珍珠衫,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这冷不丁的过来,一开口就杀气腾腾,到底想干什么?” 这近半年来,夫妻之间那曾维持多年的举案齐眉假象,早已被揭掉,此时,更是连一丝儿都不剩了。 见她如此,晏楚的怒火却更上了一层,冷冷道,“事情已经捅到了陛下跟前,你若想死的痛快一点,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浪费大家的功夫。” 哪知陆氏却依然不见任何气短,只冷笑道,“那箱珠子是直接送到颐安堂的,做成衫子,也是老太太自己的主意,哪怕是做好之后也一直存在老太太那里,那个丫头回府那天,更是老太太自己提出要给她,也是从老太太屋里拿出来的。” “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经过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现如今出了事,你不去找你自己的娘,直接过来质问我,你莫不是疯了傻了?” 她如此嘴硬,甚至还大义凛然,终于叫晏楚耗尽了最后一丝的耐心,冷声道,“你好一张嘴,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现如今陛下已经派了宫中内廷监来查,此事当中,所有经过手的,都难以逃脱严审,你就在此等着吧。” 说着扭头就出了房门。 ~~ 既然一无所获,便一步步去查吧,晏相爷回到前院,招来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