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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之间(9)

    第九章

    29年11月13日

    他脸上微微一愣,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就怎么点用处?孟康心下有些气恼,他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儿,故此出言讽了她几句:“是吗?我死了你不有剑谱呢吗,要我还有何用啊?我前些日子对你起了歹心,你还不拿我的剑杀了我吗?你可真是好心呢……”说罢,还转过头去,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

    张若水见他动了火气,自知方才失礼了,这事是自己理亏了,更何况还要让他指点自己剑招,故此不能得罪,只好柔声哄他:“莫要有火气儿,我说错了话,你罚我还不成吗?”

    孟康转过头来一瞧,她娇嗔满面,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呢,这模样实在让孟康恨不起来,只得短叹一声,大手一挥,道:“罢了,我权当你没说过。”

    她见孟康消了气也就放了心,借着话由,问道:“那你可否告诉我,这剑招我哪里练得不对?”

    孟康白了她一眼,回道:“没什么不对之处,只是你乃是女子,天绝剑法并不适合你,招式走的是一个狠厉,宁可殒命也要取敌人首级,你心很不够狠,剑招就练不成。”

    张若水却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这剑招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刺劈撩抹绞架点,崩斩扫抱带穿云吗,变来变去都是那么几招,我就不信一把剑还能用出刀的招式来。”她有些嗤之以鼻,对着所谓的精妙招式并不太当回事。

    孟康见她不信,站起身来往外就走,拿起墙角的归真剑,大喝一声:“瞧好了!”张若水闻言娇躯一震,赶忙走出房外,势要瞧个清清楚楚。孟康向前大进一步,长剑一抖,背过身去,张若水不禁扑哧一笑,讽道:“你这背过身去,这不是把破绽都露出来了吗?”

    话音未落,孟康提起长剑向腹部一刺,,剑尖抵着小腹,只要再进一寸,便会要了孟康的小命儿。他转过身来收剑入鞘,将长剑往前方一掷,张若水顺势接过归真剑,脸上略有不解,问道:“这招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孟康冷哼一声,道:“此乃天绝剑法的第三招天地同寿,故意背过身去,卖一个致命的破绽,敌人瞧了便会掉以轻心,直接往背上攻去,只要他离得近些,我往腹部一刺,伤己亦伤敌!”

    张若水听罢不禁倒吸凉气,心想:“这就算是赢了又能如何?最后自己也死了,敌人也死了,这意义何在啊?”

    孟康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的问道:“你不是想报仇吗?这招最为简单,你敢用吗?你敢说你够狠,能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要杀贼首复仇吗?哈哈哈,可笑,谁不贪生怕死?谁不惜命啊?”

    他这一番话也全然发自内心,虽说孟康是个阴险小人,但不代表他不会说真话,也不代表他不会去关心别人,天道教教主颜静姝,武功卓绝,纵横江湖未逢敌手,就算是九剑到齐了,而不使出九剑合璧,恐怕那也只是枉然送命罢了。

    张若水低下头去,双眼垂泪,双拳紧握,指甲都要陷入rou里去了,孟康也只是想让她打退堂鼓,没想惹她哭啊,她这一哭惹得孟康慌了手脚,扔下剑去赶忙走了过来,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地为她抹去眼泪。

    此刻就不能说那些不好听的了,孟康又不是很会哄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你你,你别哭了!我过些日子陪你一起去找九剑,我爹是归真剑主,九剑之首,他们不会不给我面子的,你放心吧,我还会去学艺,等我学艺归来,我肯定能帮你杀了颜静姝,杀了张清,跟魔教有关的全都杀了,好不好啊?求求你别哭了,我心都要碎了……”

    张若水看着他笨拙的哄着自己,不禁扑哧一乐,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撒谎……”她脸上终于浮现起了一丝笑容,伸出小指看着孟康,他哪里不懂这些,也跟着伸出小指,双指交缠,最后拇指按在一起,二人相视一笑,这件事也就怎么过去了。

    但好死不死,沈悦恰好路过,她心下有些好奇,听完了全程,一边听一边儿在心中想道:“康儿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他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只是不喜习武,我要是留着他在白鹤村,恐怕日后他就会变成一个废人……”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声,孟康双耳聪敏,听到叹息声,他赶忙转过身来一瞧,只见自己的干娘躲在瓦房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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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康有些好奇地问道:“干娘你怎么躲在这儿啊?”

    沈悦见被发现,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笑一声说道:“啊……我……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俩吗,怎么样了?女娃娃伤势好了没呀?”

    张若水适才双眼哭的通红,她不愿见人,背过身去回道:“还好,还好,小康哥对我挺好的。”

    沈悦点了点头道:“我家康儿虽然嘴毒,但是心却不毒,你俩昨儿个办事了吗?”她问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昨晚没听到动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更何况昨晚二人见面就和仇人似的,今儿个却十分和谐,宛若一对夫妇,着实令人不解。

    张若水闻言羞面不答,孟康拉过干娘的衣袖,走到了房后,有些不悦地说道:“干娘说这些干嘛啊,我和她没什么关系,那天晚上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啊?”

    沈悦闷哼一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前额,孟康吃痛的捂住前额,向后退了一步,她这才说道:“臭小子,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别人也就是好色如狼,你是好色如鬼,看到漂亮娘子,你恨不得把她们衣裳都吃了的主儿,你当我不知道你?”一抬首瞥了他一眼。

    孟康也不虚伪假惺惺的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上前一步在干娘的耳边低声说道:“干娘,你那个药丸呢?这一天到晚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我还不能碰她,实在是太难受了,把那药丸子给我吧。”沈悦听闻此言,身子往后一倾,二人四目相对一阵儿的沉默。

    沈悦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但却没有给自己的儿子,而是握在手中,笑容十分玩味,这可急坏了孟康,惹得他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像一只大猴子一般。沈悦见他这般急切,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我有意送你去学一门手艺,你选一样儿兵器吧。”

    孟康愣在当场,脑子翁的一下子,好像要炸开似的,他也不管什么药丸,还是丸药了,赶忙问道:“干娘是觉得孩儿无用,这才想要赶我走吗?”

    沈悦眉头一皱道:“啧,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想我啊,我这是为了让你有能力在江湖立足,你想一想啊,干娘养你一辈子难吗?我重cao旧业去皇宫里偷点东西,你一辈子都花不完,但是孩子,你转转念儿,你仔细考虑一下,你就甘心虚度一生,就和一个废人一样的吗?”

    孟康被她怎么一说,就算是狗也会有点心气儿,他长叹一声,道:“自然是不甘心了,可是我爹……”话未说完,就被沈悦打断:“你爹,你爹,你爹!全都是你爹,你难道要活在你爹的阴影下面一辈子吗?爹娘总有离你而去的那一日,包括干娘也不例外,我是个老东西了,我对江湖没有兴趣了,可是你呢?你见识过什么?你见过三更天的汴梁城吗?你见识过江南的乌篷船吗?你看过话本吗?你听过说话吗?,讲史,说经,合生,你难道就不好奇吗?江湖上是打打杀杀没错,你害怕娘也不怪你,但是为什么打打杀杀却有人沉醉于其中,那便是弱rou强食,强者为尊吸引人的地方啊!”

    孟康听她这般说来,便觉得外面的世界栩栩如生,再一看白鹤村,坑坑洼洼的土地,一间破旧的大瓦房,天天吃的是粗茶淡饭,品的是浔阳城的荡妇yin娃,仔细一想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既然人生只有数十载,何不大闹一番,在这江湖之中,取一席之地!

    他仿佛是开了窍一般,爽口答应下来,沈悦见他上钩,又急忙添了一把火儿,说道:“你想拜谁人为师啊?紫竹院,通州铁剑门,云南五仙教,龙城土家教,为南方四大派。还有山西金刀门,阎罗教,扶桑浪人所创的万杀流,还有六神门,为北方四大派。这八大门派你想去哪一家?干娘都有办法给你办成!”

    孟康摸了摸下巴,仔细琢磨,随后说道:“紫竹院一听就不怎么厉害,铁剑门?有我爹的剑法厉害吗?五仙教?就是一群玩毒物的,土家教一听就知道,定然是一群穷山恶水的刁民,组成的什么劳什子破烂教,嗯……”他又陷入了沉思,沈悦见他这般犹豫不决,气的直跺脚,刚想骂他两句,孟康却开口道:“金刀门,我不喜欢什么刀,尤其是金刀,听着就俗,阎罗教?太不吉利了,那我不就成了牛头马面?扶桑浪人,哼,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兵器说剑不剑,说刀不是刀,这六神门听着有点意思啊,他们门派多大,有多少人,玩的什么兵器?”

    沈悦见他对六神门有些兴趣,便介绍道:“六神门门主陈俊生的大名,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本来六神门三个字,孟康还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但是一听到“陈俊生”三个字,他顿时心生敬畏之情,一把抓住沈悦的肩膀,手下不自觉的发力,急匆匆地问道:“真的?六神郎君陈俊生能收我为徒?!他的一手枪法天下,这能拜他为师啊?”

    沈悦见他满脸崇拜之情,自己也有些飘然,满是傲气地说道:“那是自然,当年陈俊生还受了你干娘的恩情呢,你要拜他为师,我只需要写一封信,他不敢不收你!”

    孟康乐的都要蹦上房顶了,他在院内四处乱跑,大嚷大叫,以此发泄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张若水瞧他这般开心,像是发了癫,心里还想:“他受了什么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