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我在江湖搞事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在骂我吗?”

    徐叔夜似笑非笑地侧目,“他们确实,不太喜欢你。”

    “哼,我还不喜欢他们呢!”谈歌斜了他一眼,利落地跨上马,马儿一动,把围在一旁的老乡们吓了一跳,“你师父在哪儿?”

    徐叔夜眼中笑意更甚,与老乡们说了几句后也上了马。

    君不顾住在西洲茶园的后山,而西洲茶园在西洲村的最南端,他们骑着马不便在村中穿行,所以是绕着大半个村子后才到的。

    “听说你们今日就到,我家主人已备下宴席,特命我在此迎接。”西洲茶园门口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示意下人们接过他们手中的马匹。

    “祁芳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还派你来迎我?”徐叔夜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你少自作多情,要迎的人可不是你,你只是跟着沾光而已。”那少年说完像是怕徐叔夜找他麻烦似的,忙补充道:“这是主人说的,与我无关,主人让我把原话复述给你。”

    “那看来,是要迎我了?”徐叔夜在路上的时候曾给这个叫祁芳的人写过信,原还以为是徐叔夜的红颜知己,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大对啊。

    “姑娘请进,主人已恭候多时了。”那少年做了个“请”的姿势。

    珠帘叮当,罗幔摇曳,目之所及处是一个一袭白衣的背影。

    在见到眼前人之前,在谈歌的脑海里,“谪仙”一直都是一个空落落的词。可在见了眼前人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真有谪仙。

    第四十六章

    “贵客造访,蓬荜生辉。”

    那人转过身来时,世间的万物都好像瞬间失了颜色。他白发如绢,以一根流云银簪松松地挽着,好似倾泻而出的山洪,不知乱了多少人的心思。他的皮肤出奇的白,就连眉毛和睫毛也是淡淡的金色。可这种白却不显得憔悴,而是带着血色的白,明目朱唇,似有盈盈水光。

    “阿朗,摆宴。”

    那少年不知何时已走了进来,请她在案前落座。

    “山野乡间,粗茶淡饭,还望姑娘莫要嫌弃。”他抬袖举杯,朝谈歌道。

    “祁……”谈歌想唤祁公子,待对上他的眼睛时,却有些说不出口。若说他是男子,他又眉目柔和,顾盼含情。若说他是女子,他又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犹豫了片刻,折中道:“您客气了。”

    “听闻姑娘自西域而来,想必那里的景色,与中原很不相同吧?”祁芳的脸上带着浅笑,像高置于香案之上的神像,有一种不可亵渎的气场。

    “行了,客套话就不必再说,祁芳,师父可出关了?”徐叔夜朝主位之上的人问道。

    “你师父脾气大得很,我可不敢惹他,你明日自己去看看吧。”祁芳说罢放下酒杯,“不过,究竟是何等要事,急得你连宋云澜都没见到就着急忙慌地赶回来了?”

    宋云澜?那不是宋天敬他爹吗?徐叔夜找他做什么?

    谈歌眼珠子转了转。

    此时事关谈歌,她并不愿意教人知晓澹台月的存在,故而徐叔夜只敷衍道:“说来话长。”

    祁芳知徐叔夜,所以也不再多问。

    许是乡野之间不似无方园那般财大气粗,面前的食物皆由极其简单的陶瓷碗盛着,那些碗普通大小,釉色各不相同,共计十碗。谈歌尝了两口,渐渐发觉出不对劲来。无论是中原还是西域,但凡宴饮,绝不会将主食与菜肴一起摆上来,总有个先后。而面前的这一碗五谷饭,却和其他菜肴毗邻。

    整个席面,以那一碗糖醋rou为首,靛蓝釉色,正对谈歌。其次是百合莲子,凉拌苦苣,炭烤小鱼,分别用了绿釉、红釉和粉釉。三者呈扇形分布,扇面也是对着谈歌。再看剩下的那几碗菜的内容和釉色,谈歌才总算看明白了。

    小小一桌宴席,竟暗含了奇门遁甲之妙。

    甲为十天干之首,常居幕后,所以称遁甲。甲对应天则为阳,对应地则为高山,对应人则为君主,对应食物则应是既酸又甜,而对应颜色正是靛蓝。甲有三奇,乙为日奇,丙为月奇,丁为星奇。日奇为涩,月奇为苦,星奇为炙,对应的颜色也是绿红粉。三奇之下有六仪,戊、己、庚、辛、壬、癸,正对其他菜肴和釉色。

    谈歌想起在云谷峰时,徐叔夜曾提到千机门,还说他有一个朋友是千机门的后人,如此看来,便是这位祁芳吧。

    见谈歌把那碗五谷饭归位,祁芳忽然朗笑出声,“姑娘果然懂奇门遁甲之术,难怪在那云谷峰能破得了那棋局。”

    知他是有心试探,谈歌并不恼怒,“略知皮毛罢了。”

    “哎,姑娘何必自谦。那棋局乃先辈设下,不仅有奇门遁甲,还暗含了兵法之道,姑娘能破,必非等闲之辈。想不到在西域,也有吾辈中人。不知姑娘,师承的是哪一脉?”

    她连这其中有几脉都搞不清楚哪里知道自己承的是哪一脉,不过是齐袁飞教谈笑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听了一些而已。

    “不敢当,家弟有一位老师,教习奇门遁甲之术,我不过是跟着听了几耳朵。”

    “那可知,这位老师承的是哪一脉的路数?”

    “这……”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追问有些无礼,祁芳敛去神情,“无妨,若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位老师,切磋一二。”

    饭后,侍应们又奉上清茶。

    徐叔夜只浅浅地呷了一口,便放下茶盏,“你不是说今年的春茶照例给我留着吗?怎么,我人回来了,你却舍不得?”

    祁芳以碗盖拂去茶汤上的浮叶,连头都不抬一下,“那般新茶是用来品的,可不是给你饭后刮油的。草草给了你,岂不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暴殄天物吗?”

    自天水城同行开始,徐叔夜就一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没想到也有被人怼得哑口无言的时候。看来这一趟,不虚此行啊!

    看谈歌忍着笑,祁芳转过来道:“谈姑娘来得巧,今天晚上西洲边有渔灯歌会,姑娘若感兴趣,不妨去玩一玩。”

    “渔灯歌会?那是什么?”

    “每到夏天的农闲时分,西洲村的男女老幼们都会聚在一起唱渔歌,点渔灯,放松心情,也期盼这湖水能带着他们的祝愿流进天河,来年能有一整年的好光景。”

    中原人的娱乐活动,还真是五花八门。

    “反正闲来无事,去看看也无不可。祁公子也会参加吗?”祁芳虽乍一看去难辨雌雄,但几番接触下来,便会发现他并无女态。

    祁芳浅笑着摇头,“我喜静,不爱凑那热闹,你让三郎陪你去吧。”

    “你们为什么都叫他三郎?”虽说在村口时那些村民的方言她听的一知半解,但是称谓还是勉强能够分辨的。

    像是没料到谈歌会有此一问,祁芳答道:“伯仲叔季,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