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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重念了“通敌叛国”四字,又将君离说成是为美色蒙蔽,倒叫君离觉得好笑。 他见皇帝端坐在案前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心里大抵有了数,便好整以暇的道:“这么说何相已经见过曲长嫣了?” 对面何九龄一愣,没有答话,君离续道:“今天曲长嫣进山上香,何相即便要见,最晚也得是昨儿吧?”这话再说下去,就该说“既是昨天见的,这等大事怎么何相今天才来禀报”了。 何九龄哪里能这么轻易被绕进去,当即道:“是廿弟见过她,为了确信,后面还特意查认过她的身世。” “原来何少卿是为查认身世?怎么据本王所知,他是想杀人灭口?”何廿海闲领太常寺少卿之职,以其正四品的官位去杀人灭口、草菅人命,那可不好交代。 一个是得宠的王爷,一个是位高权重的相爷,两人各执一词,皇帝听他们争了半天,终是一拍御案,问道:“那个曲长嫣现在何处?” “何少卿将她捉到了西山,儿臣派人及时营救,现已送回她的住处,派人严加防守。”君离退到外面招手,随身侍卫便跟着进来,将他跟随君离前往西山时院里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这是去年皇帝亲赐给君离的侍卫,颇得皇帝信任,说到何廿海掐着青梅的脖子险些取了她小命时,皇帝面色一变,怒道:“大胆!就算是曲长嫣负罪外逃,也该有国法处置,他怎能擅做主张!” 何九龄连忙跪地道:“恐怕是武侍卫误会了,廿弟不会做这等事。” “是么?”君离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来,呈到皇帝跟前道:“这是儿臣近来奉命查办的事情,以前的还未查清,这两年中何廿海做过的法纪杀人灭口的事情却不少。” 君离这话一出口,何九龄当即面色大变。皇帝命君离去查何廿海,又是这等关乎人命的大事,这意味着什么?他既已猜出帝心,这会儿倒不敢轻举妄动了,打算待会出了这书房,就想法子往太后和皇后那里传个消息。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皇帝翻完奏折时脸色已是铁青,他草草合起奏折,冲着何九龄的脸就摔过去,怒道:“看看你弟弟都做了什么!”奏折上的字密密麻麻,何九龄一眼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他心内汗如雨下,面上却还是镇定,伏地回禀道:“少卿绝不会行此罔顾法纪之事,还请皇上明查。” “朕自然要严厉查办。”皇帝哼了一声,“这些案子交由右卫查办,最后交大理寺定案。至于那个曲长嫣,先收监起来,待查清了再做发落。”说罢也不等两人回话便拂袖而去。 何九龄依旧跪伏在地,好半天才将那奏折拿到手中。君离道了声“恭送父皇”,便出门去了。 将青梅收监,这结果比他所预料的还要好一些。京城中监狱那么多,他自有法子叫她在狱中也能过得舒适,只是毕竟委屈了她,何况有了入狱的经历,将来想要娶她时难免又要被母妃唠叨。一步步来吧,沉年旧案,又牵涉“通敌”大罪和称霸朝堂多年的何家,哪能轻易完成的。 不过皇帝说要将青梅收监,这事儿却得缓一缓,毕竟今儿是她的生辰,他可不愿叫她去狱中过生辰。 君离并没急着出宫,而是拐个弯儿朝小魏贵妃所居的毓秀宫去了。 毓秀宫里太监宫女站了一地,想是来的人并不少。君离走进里面去,果见皇帝坐在上首,大小两位魏贵妃两侧作陪,下首坐着永乐公主,几个人正说话儿呢。 小魏贵妃一见了他就招手道:“三郎快过来,尝尝这酒倒是有趣。”她手里拿着个犀角杯,旁边的酒壶在君离来说是十分熟悉的。他行礼问安后上前,早有宫女添了椅子,永乐公主瞧着他笑,“母妃别急,这酒还是三郎寻了告诉我的呢。” “瞧瞧你。”小魏贵妃几分嗔怨,“你jiejie有了好东西就来孝敬我们,你却只会叫咱们cao心。” “母妃觉得这酒很好?”君离亦饮了一杯,见小魏贵妃含笑点头,便又问皇帝,“父皇觉得呢?” 妻儿在座软语轻笑,皇帝先前的几分怒气早就消了个七七八八,也点头道:“以前虽也喝过果子酒,毕竟味道欠佳,这酒还不错。” 大魏贵妃在旁也道:“除了每年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外,倒没哪个能和这个比。我瞧这儿有金梨、山楂、红枣,花样不少,能酿出这些个口味各异又别具风味的果子酒来,酿酒的必然是有玲珑心窍。” “她那儿但凡是个果子,就能有法子酿出好酒来,改日我再寻别的送给父皇母妃尝鲜。”君离起身为皇帝斟酒,一家子说说笑笑,倒是合乐。 在毓秀宫坐了会儿,大魏贵妃开朗明艳,小魏贵妃玲珑温柔,又有儿女凑趣,皇帝心中郁气散尽,便依旧要回御书房。临走时点名君离跟过去,路上问他些今科举子的事情。礼部已大概划定了方案,贺子墨与那位状元都入翰林院中,那位榜眼被遣到南边做了个知县,虽是个主政的,却是远离京师,未必能得好处,其余的进士也有所分派。 父子俩朝着御书房慢慢走,风吹起时皇帝咳嗽了两声,君离便道:“如今天气转暖,父皇这咳嗽怎么还不见好。” “老毛病了。”皇帝一叹,这些日子他为朝堂和何家的事情烦忧,也为太子和二皇子之事烦忧,诸般事情积压在心里,自是能积成疾病。 皇帝笼共就三个儿子,君离年纪最幼又最体圣心,父子俩感情不浅。他从江权手里接了披风给皇帝披上,道:“方才公主带来的金梨酒能清心润肺,父皇既然喝着对口味,儿臣明儿叫人多送些进来吧。” 皇帝点了点头没说话,君离续道:“父皇可知那酿酒的是何人?”见皇帝转过来瞧他,他便道:“酿这果子酒的不是别人,正是曲青梅。” “怎么又是她!”皇帝顿住脚步揉了揉眉心,“永乐说她在京里开了个酒馆,生意还不错,她的身份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又来招惹你和永乐,胆子倒是不小。” 君离便笑了笑,“父皇可别错怪了她,这都是儿臣的过错。她流落乡野之后并没怨天尤人,只以酿酒为事,恰巧在这一道上极有天赋,所以想着开个果子酒馆。儿臣瞧她志气可嘉,就帮了一把。” 皇帝说了声“胡闹”,却没有太深的怨怪意思。 这会儿天朗风清,父子俩之间氛围不错,君离趁势道:“她自小蒙冤,虽说不该逃离法外,可毕竟……是我们对不住曲家,儿臣想着能补偿多少是多少吧。” 皇帝并非庸主,当年他登基不久形势复杂,明知曲衡的冤屈却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