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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颜栩的武功却没有放下,而且比以前更精进了。 玲珑打心眼里自豪起来,即使他没有尊贵的身份,他也是她敬佩的侠士,不,是侠盗,不,是大盗。 风中夹杂着丹桂的清甜,让她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柔和,她把脸埋在他的背脊上,只想就这样好了,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让他带着自己一起飞,唔,一起飞。 丹桂的甜香渐渐远去,鼻端传来菊花的幽香,这让玲珑的精神为之一阵,大脑也变得清明起来。 颜栩带着她停了下来,她听到他那如古琴般悦耳的声音传来:“睁开眼吧,到了。” 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玲珑以为有一瞬间的迷惑,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幽静,四四方方的亭院,两边各有一道月亮门,连着两个跨院。 庑廊下挂着两盏宫灯,摆放着几盆应季的菊花。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只点了两盏宫灯?这么大的院子,不是应该点上十几二十盏灯吗? “这是哪里啊?”就在玲珑话刚出口的那一刹那,她猛的想起来了。 这里是蕙园,东路的蕙园! 怎么会这样呢? 她和颜栩站在院子中央,却看不到一个内侍或丫鬟,就连那两盏宫灯也是死气沉沉。 这院子冷清得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对,这里不像是有人在住,反而更像空置许久。 玲珑的头嗡的一声,她不喜欢陈枫,但她从没想过要让陈枫死去。 如果不是她不想让陈枫死,以她的性子,无论大堂嫂陈氏如何求她,她也不会把陈枫留在府里。 以真定陈家的家规,被放妾回去的女子只有死路一条。 “陈枫呢?她还活着吗?”玲珑的声音微微扬起,在这清冷的秋夜里格外清晰。 一一一一 第六九五章 诡异 “她没事,只是……你见了就知道了。”颜栩轻声说道。 玲珑松了口气,陈枫只是想和她抢男人而已,如果在别人看来也没什么,只是她眼里不容沙子。 曾经她也以为她能做到轻松面对,可是当她得知颜栩让陈枫进了木樨堂时,她就知道她无法做个众人口中的贤妇。 她不但做了妒妇,还大闹一场,让所有的当事人至今心有余悸。 她知道她的所做所为,在这个时代是不对的,但是她不管了,她也不想委屈自己。 枕榻之侧岂容他人窥伺! 即使你是坐着轿子抬进来的,我也不答应。 哪怕明天给我一封休书,今天这男人也是我的。 她不但大闹一场,她还把陈枫送去了冷宫。 她至今也没有后悔。 她任由颜栩扶着她,走进左侧的跨院。 跨院里比起正院多了几丝暖意。庑廊下没有挂大红宫灯,而是挂了七八盏银制琉璃气死风灯,月光下,散发着白亮的光茫,比起宫灯更加明亮,把小小的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玲珑心里就不合时宜的又酸了起来,颜栩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了,明明有两个跨院的,他怎么就知道陈枫住在东院呢。 不过她知道自己现在有点神经质,所以她没有说出来,嗯,没有说出来。 跨院里同样看不到服侍的人,这让玲珑有些不太适应。 睿王府里到处都是人,她和颜栩都喜欢热闹,所以就连没有主子住的院子里,都会有几个人,想在王府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还真是不容易。 “怎么没有人?”她问道。 颜栩没有说话,牵着她的手走到廊下,这时一个人影忽然走了出来,玲珑甚至没有看清这人是从哪里出来的。 “杜康?” 杜康曲膝行礼,却没有说话。 玲珑心中一凛,陈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颜栩要动用杜康来看管她。 颜栩低声解释:“这是花雕的差事,她要办喜事,便让杜康暂时过来。” 玲珑这才略微轻松一些,既是花雕来做的事,那就还是后宅之事,并没有上升到杜康的高度。 颜栩对杜康点点头,便带着玲珑向屋内走去。 门被无声地打开,两人起进堂屋,一名内侍站在门边,这门就是他从里面打开的。 内侍弯腰行礼,颜栩没有说话,带着玲珑走进次间。 陈枫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穿了件翠绿的袍子,长发没有挽髻,随意地束在脑后,这让她多了几分慵懒的美态。 玲珑的目光却完全被陈枫身上的袍子所吸引。 袍子及膝,腰间随意系着条三寸宽的丝带,一截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而那袍子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抹****,她里面竟是什么都没有穿。 玲珑只觉得胸口发闷,就见陈枫的目光已经斜斜地飞了过来。 “王爷,你来了。” 她又看向玲珑,上下打量,目光落到她那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哼了一声,道:“你来看我,怎么还带了个大肚婆?你的正室?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颜栩沉声道:“把衣衫穿好。” 陈枫格格娇笑,笑声放肆:“你忍不住了?你不是很能忍的吗?” 颜栩不再理她,扶着玲珑走出屋子,一直走到院子的中央。 “你都看到了,她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我之所以瞒着你,是不想让你看到这些。”颜栩的声音带了几分无奈。 “怎么会这样的?过年的时候,我还让杏雨来给她送过东西,那时她还没有事。” 如果那时陈枫是这副样子,杏雨肯定会看出不对劲的。 颜栩道:“据以前服侍她的人说,这几年她都还算正常,隔三差五发通脾气,大多时候就是抄抄经书,或者一个人坐在窗前。” “正月的时候,府里请了戏班子,那戏班子在府里连唱几天,便在东路的前院住下,他们每天早上都在院子里练功,有时还会彩排。” “东路的丫鬟婆子们常常跑去看,她也去看过两回。” “可是她最后一次去看的时候,一转眼就不见了,服侍她的人到处寻找,找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她。正在一愁莫展的时候,她却施施然自己回来了。” “从那以后,她的性情便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这人原本就很大胆,常会说些以下犯上的话,有时还会摔摔打打,或者哭得地动山摇,但她对服侍她的人都还不错,不发脾气时,举手投足也是大家闺秀的作派。“ 这一点玲珑同意,陈枫虽然比不上胞姐陈槿,但真定陈家的女儿,行事作派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是小门小户女子比不上的。 “那后来呢?”玲珑问道。 “你也看到了,就是方才那副样子。对服侍她的人也是挑三捡四,有时还会打打骂骂。” 别说是真定陈家那样的门第,就是她们金家,也没有打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