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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松了口气。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就猫在家里做她的大家闺秀,后来又做了王妃,那些捕头们本事再大,也不会去怀疑她。 “那位汾阳郡王虽然是破落户,可也算是经验老到,他竟然懂得在铁丝上系铃铛,否则也不会惊动护院,看到我的脸。”玲珑想到这件事,还是感觉匪夷所思。 颜栩没有说话,他什么都不想说。 因为告诉汾阳郡王这个办法的人是他。 他想都没想过,自家小徒弟跑到那个穷王爷家里偷东西。 当听说偷走玉如意的是一个长得细皮嫩rou的小贼,他就哪里哪里都不好了。 汪阁老是成德二十八年的庶吉士,靖文十五年时入内阁。他这处宅子虽然不大,但离贡院很近,寸土寸金,价值不菲。 玲珑笑道:“这宅子离贡院近,又住过汪阁老这样的人物,想来如今价格翻番了吧,汪阁老倒是能赚上一笔,也不知卖了没有。” 颜栩怔了怔,忽然转过身来:“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您想到什么了?我说的哪里不对……”玲珑一头雾水。 “汪阁老在内阁中排在最末,父皇常常说他玩物丧志。这几年河工上面屡屡出事,他难辞其咎。父皇对他很不满意。我先前还想他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请辞回乡,现在来看,他是被二哥弃了。” 玲珑吃了一惊:“他是寿王的人,怎么会?” 皇子和藩王均不得私交朝臣。 更何况还是当朝阁老。 “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五皇嫂的事吗?五皇嫂入股修河道的生意,亏得血本无归,而二皇兄和七皇兄却全都赚得杯满钵溢?” 玲珑点点头:“当然记得,正月时五皇嫂还来找我入股关外的林木生意,我就是因为知道先前修河道的事,才推脱自己没有钱搪塞过去的。” “你猜汪阁老这处宅子卖了多少银子?”颜栩又问。 玲珑眨眨大眼睛,浚仪街是五进院子,当时颜栩宰了她一万二千两,汪阁老的宅子要小得多,即使是住过阁老,房价翻番,也不会超过一万两。 “八千?九千?”玲珑猜测。 颜栩微笑:“足足卖了一万七千两。” 以玲珑估计的数目来看,这套两进小宅子的价格远远超出市价近一万两。 亦就是说,为官清贫,两袖清风的汪阁老,却在致仕之后,正大光明的得到一万两的安家费。 一一一一 第四六七章 妒妇 私交重臣,用祸国殃民的神仙膏中饱私囊,单凭这两条大罪已足够制罪,但却没有证据! “流星闪过还能看到转瞬即逝的尾巴,只要是真的做过,总会留下痕迹。”玲珑轻声说道。 两人已经没有溜门撬锁的兴趣,此时坐在离汪阁老家不远的一株大树顶上。从这里便能看到贡院里面的全景,此时距离三年取试之期尚早,即使是白天,贡院也是冷冷清清。偶有学子在门前驻足,目光敬畏。到了夜晚,此处便更显阴森,偶尔传来几声鸦鸣,似是在抒发落第学子的悲思。 “挖出萝卜带出泥,父皇只会把事情压下去。” 上次河工的事,五皇子妃因为入股的事连累五皇子,闹到朝堂之上,也不过就是罚了一年的俸银。 治理河道这样的大事,竟有皇子暗中谋利,闹得不可开交时,也不过就是责罚而已,反倒是因为工程事故,负责河工的小吏们入狱的入狱,撤职的撤职。 玲珑仰头看向暗蓝夜空中闪闪点点的星幕,她没有学过帝王之道,但从顾家的事上可以看出来,皇帝是不希望皇子们在他尚在的时候同根相煎的。 但之后呢? “王爷可悦我?”玲珑抬起头来,看向坐在身边的颜栩,目光清澈,一如当年在山道上纵声高歌的小球。 颜栩心事忡忡,蓦然听到她的这句话。有些惊异,但声音却温柔而平静:“不仅悦你,还要与你生儿育女。白头携老。“ 玲珑的目光移开,看向下方的贡院,幽幽地说:“以前我只是觉得皇宫里金壁辉煌,值得我铤而走险,把那里的东西全都偷回来。也只是偷回来而已,却从未想过成为皇宫的主人。嫁给您之后,每每进宫。都觉得那里陈旧冷漠,死气沉沉。我很不喜欢。” 颜栩沉默,伸出手臂把她搂进怀里,两人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轻声说道:“我也不喜欢。不论是皇宫还是朝堂。我全都不喜欢,那里的人太多了,我就是再努力,也还是记不住他们的脸,记不全他们的声音。但是我又不想委屈了你,这么多位皇子妃,只有你才配母仪天下。” 玲珑愣住,随即苦笑:“您高估我了。我永远都不能做到像别人那样,神平气和为您选妾。正不要说每隔三年就要亲自cao持,选出大批女子充盈后宫,我更不会对庶子视如己出。我永远都做不到。” 颜栩惊讶地瞪大眼睛,他的眼睛是那种略显狭长的内双,现在竟然瞪圆了,这惊异,就像是他刚刚发现自己娶的竟是一位妒妇一样。 即使是妒妇也不会像这样大言不惭地说出来吧。 且,她还是告诉自己的夫君。 她的夫君并非能让黄脸婆当家做主的贩夫走卒。 玲珑无奈。如果做为王妃,她可以把这些话永远藏在心里。但他提到了母仪天下,她就必须要说出来。 她不想成为男人的借口。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不过是心存大志的男人想要改变命运的一个借口。 她就是不想成为这样的借口。 做为皇子,又是天生贵胄的嫡子,如果他没有想过那个位子,那才是假的。 每一位皇子,从出娘胎那天起,他们经历的事和受到的教育,就是与寻常人所不同的。 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行为准则。 玲珑曾经见过端坐在睿王府银安殿里的颜栩,如果那不是她的夫君,她不会把床榻间和她耍着赖皮的少年联系起来,更不用说带着她四处行窃的石二了。 朝堂上的颜栩是王,不是她的夫君。 他可以宠她,可以爱她,但唯独不会让她参与政事。 更加不会像穿越里写的那样,听她高谈阔论,惊为天人。 上下五千年,真正能受女人唆摆的君王怕是十根手指就能数出来,大多的,不过就是后世为他的昏庸无道或残忍凶悍找的借口而已,都是女人惑主所致。 像颜栩这样根正苗红的皇子,他们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忌妒使小性子,也无法接受一个对他的政事指手画脚的王妃。 所以玲珑选择了做个妒妇。 颜栩惊异之后果然就笑了,假脸贴假脸,笑道:“你这个小妒妇,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不想让我有庶子,一生一世,只宠你一个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