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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钏的大脑里快速闪过一个人的脸庞。 她慌忙将着了火的被褥扔在床下,阿钧还留给了她一缕青丝呢! 这是除了孩子外,阿钧留给她最后的念想。 她不顾着起来的梁柱和帷幔,慌忙的掀起枕头,四处翻找...... 一缕青丝绕指柔,三千青丝为谁留。 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 陆钏急得满头大汗,只要抱着那青丝入睡,陆钏就会觉得,阿钧没死,他一直都在陪着自己!也只有抱着青丝,才能一夜无梦! 可是它却没了,是不是阿钧真的要离开了? 陆钏心里难过,瘦弱的身子跪倒在榻前,忽然像个孩子般,没了依靠,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刻,她的泪只为了悼念亡夫,心里没有那些同前世纠葛的恨,肩上也没有为了孩子而努力扛起的责任。 …… 远离光、热、泪水的偏殿里,王袭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搭进去十两银子,才说服那看门的内侍将自己和季茗儿放出来。 两人走进含元殿,含元殿分为东西两座殿。 王袭烟忽然拉住季茗儿道:“哎,你看——那殿里怎么会有火光?” 两人在鹅卵石道路上探了探脑袋,季茗儿看到那养在花架子上的海棠,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母亲,这是陆钏的宫殿,咱们何不——” 王袭烟看了看周围,宫灯微弱的光芒在风中飘摇,不远处黑黢黢的,她连忙将季茗儿拉到黑暗处:“那……你去找锁——我去稳住老太妃!” 季茗儿想起苏康临走时的交代,二话不说的点头。 王袭烟向着另一边走了,季茗儿目光四处寻找下,忽的看见厢房内上着锁,这锁不知被谁打开了,上面还留着钥匙! ...... 火势越来越大,门被砰砰的砸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解救她。 ...... 王袭烟和季茗儿热情的同欣太妃聊着。 欣太妃本就不喜王袭烟,便兴致缺缺。 王袭烟为了找话题,心底暗骂了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等下陆钏被火活活烧死,看你还怎么嘚瑟! 面上却笑着道:“母亲,儿媳知道陆钏此次南下,路途遥远,现在又是冰寒地冻的,可不容易啊!” 这事儿欣太妃也正犯愁呢!见她一说,便认同的点点头,关键是钏儿现在怀有身孕,留在长安城危险,去南下正好可以避开祸端,只要那苏鑫不开口,任何人都会以为,钏儿腹中的孩子是苏鑫的。 可是眼下天寒地冻,南方又缺粮缺钱,这让她如何放心的下呀! 不过...好在子骞及时赶回来了,这就让欣太妃略微宽心了些。 也算是陆钏聪明,不知怎的,她竟主动说服皇上,同意让子骞回中原…… 欣太妃挥挥手:“你们走吧,这事哀家自有打算!”她说罢,忽的直起身子,吸了吸空气,蹙眉道:“你们闻见没有?什么味道糊了?” 王袭烟面色一僵,同季茗儿对视了一眼,陪着笑道:“兴许是哪里做了夜宵,不小心搞糊了吧!” 欣太妃点头,方才兰芝姑姑的确是去为陆钏准备夜宵了,不小心糊了也是有可能。 钏儿怀有身孕,这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因此她和陆钏院内都没有叫旁的宫娥进身伺候,除了兰芝姑姑和知秋,便是有些打洒的内侍,也是早早来早早退。 可是这糊味儿越来越大,欣太妃的脸色就变了,她猛地起身向外走去。 “太妃娘娘!”王袭烟想拦住,便被太妃娘娘一掌挥开。 王袭烟对季茗儿使了个眼神,季茗儿便小跑着出去了。 欣太妃出去一看是东面的烟火,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她眼底闪过一丝怒气,对着离开的季茗儿喝道:“回来!快去救火!谁要是再胆敢走一步,哀家就要了你们的狗命!” 季茗儿的脚步顿住,在欣太妃的威压下转身回到院子里:“哟,着火了!这这这……” 王袭烟这才道:“这…这火势......快快,提水!” 两人从院子里提了水,每次只提小半桶...... 陆钏从大厨里扯出棉被将自己裹住,又用茶水浸湿了毛巾捂住口鼻,跪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在门旁。 兰芝姑姑和知秋也循着烟味找了过来,兰芝姑姑心底暗道不好,立刻转身对身后的小宫娥和知秋道:“快,你们两人去寻霍将军——” “就说含光殿走水了!太妃娘娘也在里面——快去!快去!” 知秋听了拔腿就跑。 …… “咚咚咚!” “霍将军!” “——含光殿走水了!”知秋的哭喊声在院子里响起! 霍子骞猛地打开门:“含光殿?”那不是陆钏住的宫殿么? 一旁的岐伯面色也焦急,他倒不是因为陆钏,而是太妃娘娘跟陆钏住在同一座宫殿里! 霍将军二话不说披上深衣,扣上皮弁,取过挂在屏风上的宝剑,脚下生了风般这便要进宫去。 尽管那个女人背叛了自己,可是他的心里,依然把她放在最终要的位置,那个位置也永远只为她一人留着。 前世如此,今世也如此。 他还未出门,便被一道女子的身影挡住:“你不能去!” 王紫陌早就听到了知秋的声音。 霍子骞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怒目道:“让开!” ☆、第268章,快救孩子 王紫陌被宝剑激的浑身一抖,血液凝固了片刻,猛地上前耍赖的抱住霍子骞的小腿,大声道:“将军——将军——你不能去,你还有我啊!我王紫陌发誓,从今往后心里只有——” 霍子骞不耐烦的抬脚,直接将人踹翻在地。 一旁的岐伯回过头来,恶狠狠道:“你忘了,太妃娘娘还是霍家的后人呢!她殿中着火,你却胆敢阻拦?” 王紫陌的摔了个趔趄,听着岐伯的话呆了一瞬? 什么?原来是太妃娘娘宫中走水?不,她不信!眼底上过一丝恨意:“不,太妃娘娘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事的一定是那个贱人!若真得太妃娘娘有难,为何来的人却是那贱人身旁的丫鬟知秋? 王紫陌忘了自己被踹翻的痛楚,此刻她内心已经被嫉妒模糊的双眼。 她不甘休的追上去,一路跑一路喊道:“将军!不要去!不要去啊!” 可是霍将军一个眼神也不肯留给她,抬腿垮上马背。 “驾!” 霍子骞手中的马鞭‘嗖’的一声抽在马臀部。 马儿吃痛,仰天一阵嘶鸣,直奔城墙间的甬道而去。 “霍将军——” 王紫陌睁大眼睛,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一路奔跑。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