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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且说其它几个王爷吧,要是真有一天新帝嗝屁了太后娘娘也嗝屁了,那他的末日就来了。 保不齐几个王爷已经早早的磨好了刀,大家统一路径,先干死他苏康再说其它…… 这个想法很可怕,但却很现实,有仇不报是傻瓜,其它几位王爷不是傻瓜。 然而说到底,苏康的命运,是从陆钏下决心要将陆舒交给太后娘娘那一刻起彻底改变的。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但是冯将军却心知肚明。当时,他还想着卖陆钏个顺水人情,毕竟他考虑到陆舒和陆钏这两人的事不能闹太大,否则牵扯太多很麻烦。但是私底下交给皇上,替她把人教训一顿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对于这件事情,陆钏早就打定了主意,她压根就没想着大而化小小而化了…… 冯副将不懂,张太后是谁,她就是一只精的不能再精的千年老狐狸精。在她那笑眯眯的眼眸下,你永远不可能看出她心里拐了几条弯弯绕绕。 可是陆钏懂。 张太后永远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天底下,论计谋,没有几个能玩过她。 除非你真刀真枪杀进宫去,把她一刀砍死,否则就别无他法,但就算杀了她也没有谁能承担的起张海东如天雷滚滚般的疯狂报复。 正因为陆钏太了解张太后了,她知道,张太后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绝对不是苏康一条简单的狗命——张太后心里想要的是彻底摆平那几个王爷。 然而,前面被苏康搞得棋差一招,还差点成了死棋。恰逢陆钏背后推了一把,棋局——就活了。 冯将军虽然不太懂得尔虞我诈,但他隐约也看明白一件事儿——太后娘娘狠辣,然而陆钏也绝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想想看,她为了弄死一个人,连张太后都敢拉出来当枪杆子使,没有人比她更拼了。 不过冯将军的榆木脑袋是始终想不明白,陆钏废这么大的劲到底要针对谁。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只能跟皇帝和韩将军商量了。 三个人凑在皇上的勤政殿,自从圣旨颁出去,皇上的寝殿戒备更严密了。 御书房没,灯火通明。“皇上您看,陆钏是不是跟太后娘娘联手了?”冯副将想了半天就只能想到这里。 苏鑫没有出声,只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xue。 羽林军统领韩将军也无奈的摇摇头,道:“她跟太后娘娘联手对付其它五王。这对咱们圣上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冯将军一脸茫然“属下不懂,怎么就成好事了?咱们圣上还天天念叨,什么什么‘唇齿寒’……”冯将军大字不识一箩筐,但是圣上的心意他懂。“唇亡齿寒,唇亡齿寒,卑职想起来了。反正卑职有种感觉,那个侯爷夫人不是个简单人物。皇上,您说,她要是转头对付咱们这可怎么办?” 张太后压头上就算了,陆钏再来插一刀,要真是这样,那日子了就没法过了…… 苏鑫心里也拿不定主意,毕竟他跟陆钏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单单就陆钏给他诊病那段时间来看,他觉得陆钏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嗯,是个好夫人。 可是苏鑫打小生活在宫中,见惯了阴谋诡计,就比方说张太后,她每次对他进行教育时,都会笑眯眯的显示出她的仁慈和母爱。可是事实上,每次张太后发完话,或者是“慈爱”的抚摸他英俊的脸蛋儿时,他都只能狠狠的掐着自己不让自己哆嗦。 这是多年来的习惯,没有人知道,他的大腿根到现在都青紫一片。 所以他很明白,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 但是,对于陆钏这个说话温柔办事低调、且拯救了他性命的女子,他实在不愿意将她归为同张太后一类的人物。 这个世上,从不缺乏希望他去死的人。但是在陆钏的身上,敏感的他似乎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 尽管陆钏的所作所为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他还是不想去打破心中的美好。 苏鑫脸色慎重的说道“你再将那天的情况仔仔细细说来,她为什么执意要将陆舒的案子交给太后娘娘查办?” 冯副将道:“当时,卑职的意思是交给圣上来处理,这样事情不会闹大。可是她却说,只有张太后能使的动张将军。” 可是事情办到现在,也没有张海东什么事啊。 ☆、第80章,雷雨路行 陆钏这句话说的其实已经很直接了,她无非就是看中了张太后手中的实力。 好在韩将军比冯副将聪明些,苏鑫也能隐约判断出陆钏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于是三人一合计,还是按兵不动,等陆钏彻底解决外面“瘟疫”的事情,她还会再回到宫中,那时候他们再找机会。 *********我是分割线********* 一般而言,西南腹地有两个汛期,一个是春天冰雪融化的带来的汛期,正如苏钧之前分析的那样,春汛对人们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现在接近五月中旬,正值雨季的到来。 陆钏这一行人依旧是三辆马车,四个镖师。这之前一直插队的王紫陌原本打算到洛阳下车,后来又因为银子的问题,改主意在长安城下车。苏钧觉得不过是一个无聊的陌路人罢了,总之这件事也就没有告诉陆钏。 三辆马车飞驰在原野间,天空中乌云密布,本就阴沉沉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暗了。就在这时,忽的一道明亮的蓝色光辉划破长空,紧接着轰隆隆一声震聋发聩的巨响在每个人的耳旁炸开了。 昏暗的车厢内,陆钏的细软被苏钧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怕么?”他手中的温度在指尖快速弥漫开来。 陆钏给了他一个笑脸,另一只手轻轻撩开窗帘,微凉的风带着雨滴灌进车厢内,她爽朗的笑着,清声道“怕什么,雷声虽大,却在天的那一边。” 说罢,话音一转,望了望外面的田野道“我是不怕……”她又在心里暗加了一句,就怕田地里的庄稼吃不消,看之前周鸣元及其子的病症,无非是长期饥寒交迫导致的身体脱力。 陆钏初步断定,周鸣元村子里的人得大脖子病,可能是跟粮食产量有关。 水涝危害严重,粮食没了产量,村民就没了食物来源…… 可是这是这也有些说不通。毕竟饥荒之前不是没闹过,怎么这次就会出现怪病呢? 迎着冰凉的雨水,陆钏陷入了沉思。 苏钧也侧目望着陆钏,两人都各自陷入了沉思中。 苏钧最终默默的把手收了回来,将陆钏面前的帘子压住,轻声道“别冻着。”又扬声对外面赶车的镖师道,“王大哥,麻烦寻个避雨的地方落脚吧。” “哎~好嘞~”镖师勒紧了手中的缰绳,视线开始在雨雾迷蒙的乡间野外寻找避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