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棺门鬼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一翻话,我想了很久,突然发现,如果让我去恨这个国家,我爸妈为它出生入死了一辈子,我恨不起来。那么,让我恨什么?恨这个年代?“

    黄标突然一笑,”我更恨不起来!谁让我们生到了这个时候!“

    马子长出口气,”如果你表现出一点恨意的话,我和老七都不会让你去当兵!绝对不会!那只会害了你!“

    火车站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唱起了军歌。冷七和马子都知道,快要出发了。

    黄标挥挥手,转身跑向驶来的绿皮火车,半路突然转身,看着冷七和马子,双手围成喇叭放声喊道,”哥们,你们知道我爷爷跟我说了什么吗?“

    冷七和马子相视一笑,喊道,”说了什么?“

    ”我爷爷说的话,有一句我记得很清楚,‘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哥俩,你们比我强得多!“

    黄标喊完之后,哈哈大笑两声,头也不回的扎进人堆里。

    冷七和马子望着黄标的背影,嘴角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有时候,突然之间,就长大了。这个大大咧咧,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大男孩,成熟了。

    人,不赶生活,生活却逼着人往前走。

    回去的路上,马子突然问,”老七,我们这代人像什么?“

    冷七突然语结,想了想,”炮仗!一点就响!还是成串的噼里啪啦的响,不过,有的炮仗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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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再次过去的的时候,已经到了七九年的中旬。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

    那时,有两部日本电影风靡全国。一部和一部,迅速先后带起了女人男人们的潮流。

    北京福长街。

    两个头发披散到肩膀上,穿着紧兜屁股喇叭裤,上着黑色皮夹克,脚蹬三角大皮鞋的年轻人插着兜,一步一摇晃。

    一人手上还拿着一个三洋牌干电池收录机,里面正热火朝天的放着邓丽君的歌曲。

    不时,俩人还sao包的冲着过路的姑娘妹子吹着口哨。

    惹来阵阵鄙夷。

    其中个子稍高一点的年轻人从夹克兜里摸出一副黑墨镜戴上,冲身边的同行年轻人纠结道,”哎,马子,我说你觉得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马子愣了愣,猛的的甩了甩头发,”老头子不回来,总要找点乐子啊!再说,等老头子们都回来了,现在不尝试,以后咱们可没这机会了!走着,这街上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卖老物件的越来越多了,看能不能找些能用的!“

    “呦,七爷!马爷!什么风把您二位爷给吹来了!”

    马子和冷七正自顾自聊着天走着,耳边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嘿,哥儿们当谁呢!金麻子,怎么个事啊,这街上的人都跟你学的吧!”马子cao着一口已经非常熟练的京片子,回答道。

    那被称呼金麻子的人嘿嘿一笑,拱拱手,“马爷这可就错怪人儿了!咱当初就想摆个摊子买些老椅子老板凳,嘿,你瞅瞅,旁人儿见没人管没问,这不就……”

    金麻子又打量了下面前这俩人,有些难堪的道,“我说两位爷,你们这打扮……”

    “怎么着啊?有意见啊!”

    “啧啧,哪能啊,酷!”金麻子砸吧着嘴,竖起一个大拇指。

    “得了!得了!别墨迹了啊,金麻子,最近有什么新货没有啊!哥俩儿可好久没来光顾了!有什么好东西就拿出来,至于那些哄人的玩意,自个留着吧!”冷七一口气说完,伸伸舌头。这北京话,自个儿怎么就是学不成。

    “嘿,得嘞!有马爷在这呢,整个福长街五条里哪个不知道马爷的眼光歹毒!两位爷,这边请!”

    马子和冷七把录音机再次调了大了些,跟着金麻子走过去了。

    第七十一章 不用墨水的毛笔

    金麻子的店铺,不过是在他住处门口弄了几张长木头板子,四个小凳子一架,就成了。

    木头板子上面,用匹红布铺上,上面胡乱摆了些铜钱陶罐还有破的看不出样子的铜疙瘩等等一些小物件。

    这一条街上可不止金麻子的摊,路边上或者墙角跟,隔着几十米就会有一个,大多数都是在地上伸张纸或者白布,布边上用了两个石头块压住防止风吹。

    这儿的生意,一般来说也很少会有人扯着嗓子喊,摊主倚着墙抽着拉嗓子的廉价烟,或者三五扎堆,小赌一番消磨时间。至于自己摊上的东西,来来往往的人,感兴趣的看上两眼,看中了哪一个,招呼一声,摊主就“哎哎”应着小跑过来,之后就是一番讨价还价。

    “哎呦,我说马爷,您能把您手上那东西关了吗,听着刺挠得慌!”金麻子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成成成!金麻子,你说你怎么就不懂得一点时尚,这叫潮流!”马子把手上的收录机关了,一边摆手,不耐烦道,“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嘿!您这话说的,两位爷,瞅瞅我这,看看有没有入眼的旧货!“金麻子殷勤一笑,从屋里搬了两张凳子。

    “甭忙活了,哥俩就瞧两眼!”马子也不坐,走到摊上拿起几个铜钱把玩着,看了半响,没好气的冲金麻子道,“金麻子,你说说你啊!这铜钱摆的是不少,可怎么全是道光嘉庆的,你就不能多来点花样,乾隆雍正的来上几个凑成一套五帝钱也成啊!”

    金麻子也不恼,“哪能有这么巧的事儿啊,马爷您再瞅瞅!看这只碗怎样!”

    金麻子从摊上拿了个缺了一口的瓷碗,递到马子眼前,“这可是崇祯七年的官窑,您瞧这釉上的,再瞅瞅这图案、线条、多流畅啊!还有这青花色,啧啧,再看……”

    “金麻子,小马爷的喜兴你还不知道,甭拿那些玩意烦他了!马爷,您来我这,昨个我可是新收了方砚台!马爷七爷来瞧瞧,兴许啊,就用得着!”

    金麻子还在喷着唾沫星子,一个在墙角揣着袖子晒太阳的中年人嗨了一声,打断了金麻子的话。

    金麻子怒气冲冲的骂道,“杜老鼠,你小子想干嘛啊!”

    杜老鼠嬉皮笑脸蹲起身子,“金爷,哪能这么说啊,咱就事儿论事儿!你那些东西马爷可不要!”

    “马爷,我说得是不是这个理!”杜老鼠又冲马子嚷道。

    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