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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孙满堂,寿终正寝。 而赵沉香的外公外婆之魂则被打入地狱受百年折磨,再投入畜生道历经六世,为人砧板上rou。 赵沉香一生凄苦,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个美满的家,是以对此判并无不服,拜别朱绛颜,领了牌子随着鬼差去奈何桥投胎。 朱绛颜又将彘童交给判官,彘童以为是要去玩,起初还挺高兴,可一见朱绛颜要走,立马挣扎着要跟她去,在判官怀里包着两眶热泪朝她叫喊,不愿离开她。朱绛颜便将彘童带了回去,等她这一世历劫结束,便带回浮玉山上去。 离开地府之前,朱绛颜跟判官要了生死簿一观,并旁敲侧击地问判官是否有过不全的魂魄来过地府。判官虽忙,但若来地府的魂魄有异样则属于非正常事件,他定会有印象。可朱绛颜翻过地府近千年来异样魂魄的记载,都未看到符合容与情况的,便辞别判官,离开地府。 等到回到朱府,朱绛颜眼前一黑,勉强扶着墙走到床边,便不省人事。 醒来时,她眼前闪过一阵白光,魂魄半晌才归位,想着以后几天绝不能再动仙力,不然可等不到这辈子寿终正寝。她脑子里正胡乱想着,突然听到耳旁有人在哭,勉强睁开眼,看见甄氏伏在她床前,眼眶都哭得红肿一片,见她醒来,抱住她喜极而泣:“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就晕过去了?” “母亲,我没事。”朱绛颜握住甄氏的手,想坐起来,但身上使不上半点力气,无奈只得躺着跟甄氏说话:“女儿只是有些累,不碍事。” 甄氏抹了眼泪,责备道:“你这哪里像累!惊蛰平日里那么乖顺冷静的孩子,方才不管不顾跑进我屋里,慌得小脸煞白,险些被绊倒在地,说你躺在床上怎么都唤不醒,你可把为娘吓着了!请来的大夫说你是忧思过度,娘知道因为偏房那两个你过得不舒心,可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娘怎么活下去!” 朱绛颜只记得自己是趴在床边上昏过去的,不记得是何时躺在了床上,她心里诧异,面上没表露出来,依然安慰甄氏:“女儿晓得,可能是今日日头大,晒着了,早上便觉得头晕,睡一觉便好多了。娘且放宽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 甄氏又说了她几句,朱绛颜一一应下,好歹安抚了甄氏,在甄氏的监督下喝下药,甄氏才抹着眼泪叮嘱惊蛰好生照看朱绛颜,而后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等到甄氏走后,朱绛颜跟惊蛰说自己想再睡会,叫惊蛰去外头守着。惊蛰应下,带着另外两个小丫头退出去,屋里只剩下朱绛颜时,朱绛颜才开口问趴在床尾的彘童:“我晕倒时候,可有旁人进来过?” 彘童咿呀比划,也不知道在比划什么。朱绛颜看不懂,便招他过来,一指按在他眉心。 彘童的记忆碎片在朱绛颜眼前呼啸而过,她看见自己的身影,摇摇晃晃,勉强走到床旁边,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跟在她身后的彘童慌忙跑到她身边,用力拽她的手,可彘童太小,拽不动,眼里包着两包泪急得围着她打转。 片刻之后,有人掀开珠帘走进来。 来人长身玉立,一袭黑衣,走到她身边,托起她的后脑,将她抱起来。 朱绛颜的脸登时涨得通红。 竟是容与! 容与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微微侧过头,看了怀中昏睡的她一眼,他睫毛纤长,微侧过去的脸弧度漂亮,在黑暗中投下个惑人的剪影,而后转过头,径直朝她的床上走过去,将她放到床上,掖好被角。 将她安置好后,容与便走了出去,彘童所看见的到此戛然而止。 为何容与会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二更_(:з」∠)_ 第10章 路过 朱绛颜思来想去,唯有一个理由可解释,那便是容与是来询问她那半边魂魄寻找进度,偶然看见她昏倒在地,碍于天君太子的修养,不好装成并未看见,所以出于礼貌将她抱上床。 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朱绛颜便不再胡思乱想,倒头先睡一觉要紧。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已经天色近晚。朱绛颜从床上爬起来,看见惊蛰从外头进来,服侍她更衣梳妆,朱绛颜本打算胡乱挽了头发吃完饭便可,不曾想惊蛰说道:“夫人稍后要过来,好像有事要跟姑娘商议。” 甄氏寻常时候晚上不会来找她,此次说有事商议,应是大事。朱绛颜便收拾妥帖,去吃了饭,边听惊蛰给她念书边等着甄氏过来。 没过多久,甄氏便到了。进屋看见朱绛颜在听书,先是软语责备了她身子才好就劳累,而后问惊蛰是否给朱绛颜喝过药。朱绛颜握住甄氏的手,笑道:“娘亲放心,药已经喝过了,不知娘亲来找女儿是有何事?” 甄氏拍拍她的手,心里有些不舍,但想想女儿已有十五,也是时候该同她谈谈,便柔声道:“你爹爹当初在秋安先生那处念书时,有个同窗好友,这些年本不大联系了,可前些日子你爹爹外出经商,遇见了这位姓杜的老爷,那杜老爷为人和善仗义,膝下还有个十九岁的儿子,名唤杜维隐,听说相貌堂堂,学识也是顶尖的,娘便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前面听着一大段话,朱绛颜心里便预感到一二,此番听完后哑然失笑,甄氏此行竟是为了她的婚事来的。 若朱绛颜并未神魂归位,那以她的年纪是该考虑婚嫁之事。可她如今已不仅是朱家嫡女,更是浮玉山上身份尊崇的帝姬,数万年都没谈过情爱,眼下要她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夫君,她是万万不肯。 朱绛颜正思索着要以何种理由推拒这门亲事,便听得惊蛰在外面通禀:“夫人、姑娘,余姨娘来了。” 听闻余姨娘来,甄氏坐直身子,蹙起眉,颇有些心烦。朱绛颜知道甄氏的心思,摸索着抚上她的手,安抚地轻拍几下,道:“娘亲莫要烦心,先听听余姨娘来所为何事。” “她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甄氏碍于余姨娘就在外头,话只说了一半,没说下去,长叹口气。 余姨娘从外头进来,满面笑容,年岁已逾三十依旧娇媚婀娜,盈盈朝甄氏行了礼,笑道:“今晚老爷在妾房中用膳,妾听得老爷说,夫人有意要给二姐儿筹谋婚事。妾想来大姐儿比二姐儿年长,也是应当嫁人的时候了,便想着来求一求夫人,给大姐儿上上心,掌掌眼,求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