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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去做客,在途径门口水果摊时又买了四大袋的水果。卖水果的老板娘看他英俊又阔绰,不由八卦道:“你这是去哪家呀?买这么多东西哪能能拿得下呦。” 陆徽因就势打听道:“大姐,周为民周警官家是住在这栋楼的102室吗?这个点他家里会有人在家吗?” 卖水果的我老板娘从头到脚又打亮了他一遍,她不是太懂,只知道他腰间的裤带和脚上的鞋子都有相同的LOGO,看着像是整套搭配。人虽瘦长却很结实,面皮也白,行为举止大方得体丝毫没有猥琐的样子。她狐疑道:“你是谁?找他家人干嘛?” 见她小心谨慎的样子陆徽因笑了笑以示无害,道:“我提这么多东西当然是拜访,大姐不认识的话我自己去敲门吧。”说着就要走,可东西实在太多,拿得很费劲。 因为天气冷所以这个点基本生意寥寥,她哎了一声后草草收拾了一下,拉过塑料薄膜盖上来,又用砖头把一圈压实后将两只红肿的手往身前的围裙上用力擦了两下,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两大袋水果和两箱牛奶,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粗着嗓子道:“跟我走吧。” “早说就不把车厘子的盒子扔了,这待会儿再包装一下还能继续卖呢。呦呦,白瞎了这些大草莓,非挤烂了不可。”她一边嘟哝着一边掏出胸前挂着的钥匙开门,正是102的周为民家。进了门就是客厅,正对着大门的客厅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铝合金包边镜子,不知情的人莆一进来很容易被吓一大跳。 老板娘从镜子里看到他一闪而逝不解的表情,解释道:“算命的说了,我家宝宝是童子命,乃庙奶奶坐下的招财童子下凡历劫来的,凡人家里如果镇不住的话就容易三六九收回去,非得这镜子抵门冲撞来人才能骗过去。” “原来如此。”陆徽因颔首。 这时门左侧的卧室里传来一个男孩子尖锐不耐的声音,“哎呦我说你会不会用笔啊,都说了这是我偶像签名时用过的,你能不能别碰!” 略略苍老的声音有些仓皇,更多的是叹息。“家教不是刚说过,这题不是这么解的。” “你会是吧,来你说说怎么解。” “这题得用辅助线,先垂直于三角形的一条边,呐你看,加了这条线是不是清楚多了,你想啊,根据等角三角形补角相等……” 随着吧唧一声,室内陷入寂静。几秒钟后传来男生讥笑的声音,“你要干嘛?你又想打我?你打一下试试看,明天我就买车票去上海,去北京,让你们再也找不到我。” “你敢!”憋着怒火的男声听起来很凶,但其实就是个纸老虎。水果摊的老板娘原本正在厨房检查水果,听见吵架声丢下东西就挤进屋里去,高八度的女声立刻占领高地,“姓周的我告诉你啊,再敢碰我宝宝一根手指头我都跟你拼命!啊,宝宝乖,好好写作业别理他,更年期!mama给你带了草莓回来,这就洗了给你端进来啊。” 小男孩哼了两声,再没动静了。周为民背着手低头出来,看到站在客厅的陆徽因错愕道:“你是?”说着回头去找他老婆,“家里来客人了?谁呀这是?” 一听说有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头探脑地出来看。很普通的男孩子,如他父亲一般的四方国字脸,如他母亲一般细弯的眉毛,如所有青春期的男孩般不羁的眼神,陆徽因垂手站着,礼貌地打招呼道:“叔叔你好,我是孟嫮宜的朋友。这个点过来多有打扰,还请原谅。” 孟嫮宜三个字一出口,屋里的气氛咻忽变得微妙起来。周为民老婆扯了男孩一下叫他过去写作业,周为民这才反应过来招呼他坐下,然后又忙着从碗橱里掏出一盒茶叶和一只玻璃杯,边口有些发黄,他用两个指头使劲揩拭了下发现是年岁已久的茶垢恐难洗净后只得作罢,走到厨房去摸暖水瓶,里面空空如也顿时更加尴尬。陆徽因本就不是来喝茶的,见状立刻劝住他回来坐下,“叔叔我还有事马上就走,您就别客气了。” 周为民搓着手,扯起嘴角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不会,是我来的鲁莽。”陆徽因客气一下后直奔主题,“我今天来是受托打听孟嫮宜母亲公墓地址的。” 周为民闻言愣住了,还未出声他老婆走出来了,带上卧室的门,咄咄逼人道:“你和孟嫮宜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不亲自回来拿?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回来过,你说,是不是养了个白眼狼?” 陆徽因不知如何辩解,唯有沉默。 周为民呵斥她,“瞎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十几年了吧,自从离开这里就再也没回来过。以前电话还能打通,宝宝问个作业什么的都还说一说,到后来呢?电话换了再也联系不上了,我说错了吗老周?是怕我们宝宝去她那边念书,怕我们拖累她吧?” 周为民掏出胸前口袋里的利群点上,火星闪烁,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说话。气氛很压抑,他们带着抱怨和质问同他对峙,半晌后周为民开口道:“吃饭了吗?去,下点面条来吃。” 陆徽因一路不停从高速飞奔而来滴水未进,按理说一整天了该饿了,可他胃里翻腾,一口也吃不下。 吃不下也没关系,周为民的本意也并非要请他好好吃上一餐。他待会儿还要去派出所值夜,有暖气不说还有补贴,就是厨子最近请假只得发餐补,他得吃好再走,这样又能省下一笔收入了。 厨房里叮当乱响,周为民深吸一口又徐徐吐出,脸上有丝嘲弄的笑意。“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蚂蝗,沾到那孩子身上了,就不自主地开始吸血。” 陆徽因早有不悦只是没有表露,现在听闻他的话反而有些诧异。 “总共也没抚养那孩子几年,除了给口吃的,破衣服穿着,后来九年义务教育还辍学了,哎,真是苦啊。她那时候可能还没周飞龙这么大就开始摆摊卖水果补贴家用,寒冬腊月四五点就摸黑起床,裹再多衣裳也挡不住冷,蹦着跳着搓着手,看着一个学校的同学们从她摊前走过去上学,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有没有掉眼泪。”像是不堪回首,很痛苦似的皱着眉,“那时候我儿子刚出生,早产,体弱多病,三天两头进医院,家里几乎揭不开锅,她真的特别懂事,很长的时间里三餐都是一个苹果和凉馒头,遇到孩子住院我们经常半个月半个月的不着家,她也从不抱怨。” 周为民本不善言辞,讲了这么多却似乎意犹未尽但又不知从何再说起了。他将烟屁股按进烟灰缸里,红着眼想了想,又点上一根,笑得残忍。“可能有钱人家养条狗都比她过得好,至少三餐无虞,还不用赚钱养家。” 陆徽因觉得胸口憋得难受,像水下作业却背不了氧瓶一样,全靠意志在支撑。他换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