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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的要难一些。她缓缓眯起眼来,“如果我得不到那孟嫮宜也别想得到!” 陆徽因的手臂当时做了清创缝合,医生告诉他7天后一定要去拆线才行。拆线而已,就是楼下的社区卫生服务站也可以做到。然而薛月明却不准,非要他去人民医院拆,拆完了顺便找主任看看恢复的如何,如有必要最好再拍个片子确认一下骨头的情况。 陆徽因实在拗不过她,拿了车钥匙往新区的第一人民医院开。然而等他到的时候医生大多下班了,他摸到急诊去正巧撞见了值夜班的萧泯然。萧泯然一抬头看到他,即便是隔着口罩也能感受到她的脸色阴沉。“哪里不舒服?” “拆线。” 萧泯然撇了他的手臂一眼,起身去拿工具。“去缴费处挂号,顺便充点钱。” “需要多少?” 萧泯然的毫不客气道:“你自己看着办。” 陆徽因去交了钱又回来找她,她已准备好剪子在等他了,三两下剪开外面的纱布露出一条长达二十公分的伤口,它像粗大的蜈蚣盘踞在陆徽因的胳膊上,狰狞又可怖。然而萧泯然作为一个急诊医生可谓见多识广见过千奇百怪的外伤,这个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她手起刀落拆线的速度飞快,陆徽因还来得及疼就结束了。她又用碘酒擦拭了一遍伤口,怀着坏坏的心思用力按压了下,可陆徽因纹丝未动。她暗暗撇嘴,又用纱布重新包扎好。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恢复的很好,家里有碘酒和纱布吗?有的话每日换一次纱布,然后碘酒擦拭,半个月后再来复诊。好了,你可以走了。” 萧泯然收拾了下碎线头,摘掉手套就要离开清创室。陆徽因不解道:“你怎么了?” 萧泯然头也没回,“如果不满意我的接诊,投诉出门左转,那里有留言簿。” 陆徽因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走出急诊的门天色已灰蒙蒙了,冷风一吹灵台清明不少。他和萧泯然之间除却连着的孟嫮宜外再无往来,今日她态度的突变一定和孟嫮宜有关。 天幕日渐昏沉,波谲云诡的流云被风推着四散开去。今日是元旦,公历上新的一年开始了。 萧泯然去食堂买了酸菜豆角的包子和米粥,又炒了一个小菜一并放在保温桶里装着提回来。有护士同她打招呼,“萧医生这是给病人送饭呐?” 萧泯然木讷地扯扯嘴角,啊了一声。她找来小杨医生顶个班,换下白大褂就准备出门。远远看到候诊室里坐着的陆徽因不由皱了皱眉,然后假装没看见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陆徽因起身跟上,“你是要回家去吗?” 萧泯然黑着脸不说话,走到院门口准备解锁一辆共享单车骑回去。陆徽因单手握住车把手阻止她离开,“孟嫮宜怎么了?” 不提孟嫮宜还好,他一提萧泯然就要炸了。“你有什么脸提她的名字?你想不起来为什么毕业那年找不到孟嫮宜了吗?想不起来她受到的伤害了吗?想不起来她为什么远渡重洋了吗?亏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喜欢一个人就是追不到就算了,转眼就能原谅伤害过她的人然后勾肩搭背聚在一起吗?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那孟嫮宜拒绝你真是万分明智的决定。” 陆徽因心口抽痛,无法辩解。他不知怎么说那天他并不知道方馥馥居然回来了,程嘉言有心隐瞒,最后才知道居然是她组的局。可先前不知道就算了,见到面的时候就该甩手离开,但孟嫮宜的突然出现搅得他心神不宁,他不是一块钢铁,也有软弱和松懈的时候。 萧泯然见他神色黯然,冷冷哼了一声想挣脱他离开。“托方馥馥的福,我们还看到了你俩亲密的合影,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呢,那么恭喜你了。” 陆徽因猛地抬头,神色一变,急道:“什么照片?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还没有?”萧泯然也是万分耿直,直接掏出手机给他看,务求将证据甩在当事人脸上打出响亮的巴掌来。“这个不是你,还是这个女人不是她?” 陆徽因脸色稍稍好看些,指着照片给她看,“她只是站在我后面,隔着张椅子借位拍出的照片。你看看人物比例,她是不是过分的大了些?” 萧泯然将信将疑地又看了两眼,发现果真如此,脸色稍有缓解,嘟囔道:“这个方馥馥也太坏了,她一定是故意让我们误会的。” 陆徽因连声附和,忽道:“孟嫮宜究竟怎么了?” “你可能不知道,她的睡眠状况一直不太好,最近连药量都提升了。”萧泯然一脸忧色,“睡眠不好会直接体现在免疫系统功能上,她的感冒大半个月了都不见好,昨天夜里发烧烧到40度,迷迷糊糊地说什么累了想回家,我问她家在哪里她想了半天却说没有家。哎,人都烧糊涂了。中午我回去给她打针时发现她有轻微呕吐的症状,如果思想负担过重的话,人真的会病倒的。” 陆徽因听的心都揪起来了,二话不说将人往车上拽。“我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反正也不远……”萧泯然拒绝的话噎在嘴里没说完就停下了,她从没见过人会有那么多情绪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脸上,愧疚焦虑无措和心疼,英挺的眉目笼罩着挥散不去的暴躁之色。 陆徽因一路开得飞快,萧泯然抱着保温桶紧紧抓住扶手才没在转弯的时候甩出去。萧泯然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摸了半天的钥匙才打开门。陆徽因脱掉鞋大步奔着她的卧室而去,门是虚掩的,他轻轻地推开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孟嫮宜。她闭着眼在睡觉,一只手搭在床沿上,陆徽因走过去握在手里,和他印象中的手感有些不一样。他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打量她,眉毛,眼睛和嘴唇,他吻过的那次唇色粉嫩,可现在看起来发白还有些干燥。 萧泯然还得回去,悄悄进来将人拽出去。“走吧,让她睡会儿。” 陆徽因不肯,“你先走吧,我得看着她吃饭。她又瘦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见萧泯然踌躇,他又道:“你难道还担心我对她做什么吗?” 萧泯然撇嘴,叮嘱道:“一定要看着她吃饭啊,她食欲也不好,不爱吃饭。咖啡别给她喝了,牛奶管够。” “好。” 待萧泯然走后陆徽因就坐在床前的地板上守着她,从华灯初上到万家灯火,从满天繁星到三两盏等待夜归的一团橘火。他内心从未有过如此的平静,这段时间总无法好好思考,像被什么追着、赶着不能停下来。他静静坐在那仔细回忆了自与她再度重逢到两度分离,孟嫮宜可能不如自己爱的深沉,但也不会对自己没有感觉。可能,陆徽因猜测她是在意自己的身世会被有心之人调查,继而公诸于众。父亲一直知道她的事情,让母亲接受也不算难,最后的关键还是孟嫮宜自己说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