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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又要集合做任务了。” 许且铮看他确实是乏了,一百八十八公分的身高熬得体重掉到接近70公斤。作为特战队长他的压力可想而知。算了,等这次任务结束了再说吧。许且铮看着他闭眼就能睡着的特技笑了笑,轻轻退回自己的位置上。这个年轻人具备了一个优秀军人的一切素质,学历又高能力也强,是军里专门放来增加作战经验重点培养的对象。以他的年纪与现在的地位并不匹配,然而越不是常规的经历与调动,越是彰显了他的背景与能力。偏他拥有的天资让人嫉妒万分,他自己却从未展露出任何的野心。陆徽音的前程像海上初生的太阳,锦绣而灿烂。 然而这平静并未持续更多一会儿,一个小时后紧急集合的哨声吹响。陆徽音几乎是瞬间弹起来,作战服利落地穿好就如利箭一般蹿出去。 待陆徽音站定泊位后,眯起眼睛隐约可见极远的海平线处有个黑点,耳机里传来指挥官的声音,“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十点钟方向有可疑船只在向我方靠近。警告无效,没有应答,特战小组准备出艇。” 陆徽音当即点了四个人,清点好装备就上了快艇。现在的海面有东南风,风速6级,从瞄准镜里渐渐可见一艘中型船只。甲板上空无一人,二层的窗口有八个,三层的窗口6个,均可作为狙击点。陆徽音默算了当前的射击角度和可能发生的最恶劣的情况后,放慢了接近的速度,同时开始命人喊话。 一连喊了6遍都没人应答,喊话的队员扭头去看陆徽音。陆徽音示意他继续喊,一边对其他队员做了个准备登陆的手势。舵手的驾驶技术登峰造极,在一个大转弯后船身以漂移的方式高速撞向匀速向前行驶的船只。眼见着就要撞上去的时候,舵手一个急刹,惯性立刻拉住偏移的船身。 大家强忍胃里的翻江倒海,深吸一口气立即开始执行登船作战任务。 海面寂静无声一如这只船只般沉默,不远不近跟着的第二条船只不断逡巡等待陆徽音发来的指令。而已经登陆的四人像猫一样悄无声息摸进船舱,两人一组一间一间破开舱门。 这个时候连呼吸的声音都嫌太吵,海风透过破损的窗户吹进来吹个通透。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真的没人,要么就是有真枪实弹的武装分子躲在暗处等待伏击。要么相安无事要么穷凶极恶。 大家的精神都高度戒备,弓着腰一点一点朝前推进。突然一声巨响,站在陆徽音后面的特战队员几乎条件反射按在扳机上。副队长夏安凉当机立断按住他手里装了□□的□□,随着嗖一声枪响,29MM长的子弹直接穿透了甲板。 几乎在瞬间,陆徽音一个前滚瞄准了声音的来源,空荡荡的待确认船上并无任何人员后,陆徽音仍是不敢怠慢,呼叫第二只冲锋艇的6名队员登船继续搜查。 陆徽音带着副队夏安凉冲进驾驶台,原来船被设定了自动航行,呼叫器里传来知啦知啦电流的杂音和护卫舰的警告声。夏安凉回头望了眼陆徽音,陆徽音头一偏,夏安凉会意扭身去解除了自动cao作,回复道:“报告总部,报告总部,鮟鱇已成功接管船只,鮟鱇已成功接管船只。” 鮟鱇是陆徽音他们特战队的代号,护卫舰的通讯员立刻转接到舰长那边。 “船上什么情况?” “报告总部,经初步排查船上空无一人,疑似被弃,剩下的情况还未查明。” “那就叫陆徽音赶紧去查。” “是。”陆徽音单手抱着枪脚后跟相撞发出响声,行过礼,正步出去了。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排查,陆徽音终于可以确定这是一艘被遗弃的船只,并且在遗弃前被人仔细地处理过。船舱里没有任何储备用品,连食物的包装纸都找不到。陆徽音不死心,又让人进船员住的房间仔细搜索,却仍旧连巴掌大的纸片都找不到。这艘船被处理地太干净也太专业了,反而让人起疑。 陆徽音看着颜色不均的发白甲板若有所思,他努力回忆刚上船时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味道半响,突然趴下去闻地板,一路跪着爬到两层甲板中间的位置,果然这里消毒水的味道更浓烈一些。 滚装船基本尺寸都比较大,而这只船显然是为了某种目的专门制作的。船身的宽度恰好可以容一辆装卸车通过,坡道不足20米,剩下长度的由船尾挂着的跳板续接,方便灵活又节约成本。至于究竟是为了运输什么货物以至于需要连气味都掩盖,就不是特战队员们需要做的工作了。 陆徽音汇报完工作,由舰长安排人员接管船只,他们撤退回护卫舰上。 ☆、-012- -012- 陆徽音虽然撤回了护卫舰,可这事并不算完,充其量只是个开始。可这莫名的船只却不是让陆徽音感到头疼的,因为有守则可以遵守cao作,最不济也无非是搭上几天的时间巡视戒备。他担心的是那个在船上开枪的队员刘羡。 果然前脚才踏上甲板叫他去做汇报的命令就下达了。刘羡看了眼陆徽音,陆徽音轻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回去休息了,就地卸掉装备只着作战服就跟着传令员走。 会议室里没有人,只零落开了几盏小灯。整个室内一片昏黄静谧,陆徽音笔直地站着不敢坐下来,除却出发前睡得那一个小时,他已熬了接近36个小时,神经一旦松懈就觉得眼皮子在打架。他现在最想做得事情就是随便缩在哪里眯一会儿。 可现在不行,他作为特战队的队长,必须对手下有一个兵在无人的状况下开了一枪做出解释。可是怎么解释呢?这一枪是实实在在打出去了,可作为他们这种身经百战的士兵这种错误是绝不会犯的。 这个失误得有人来负责。 舰长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景象,一个兵笔直地站在会议室里想一尊雕像,腰背像是被钢铁铸就不会弯折。周围的光线不太好,他长长的睫毛投下大片阴影,一双晶亮的瞳孔藏在其后,好似藏住了一片波涛汹涌的海。 这个兵是他最喜欢的,起初担心他的少年得意会使他眼高于顶止步不前,但他踏踏实实从基层做起,反而不骄纵不抱怨怀揣一腔热血留在护卫舰上度过无数个只有枯灯瀚海相伴的日夜。他非常稳,像一只上足了发条的钟,一步一格稳妥且精准。但是一旦武装战斗时,又像一只充满侵略性的豹子,心里素质过硬,任何环境面前都能做到从容不迫。这种自信是与生俱来的,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无法遮掩。 可以说,陆徽音这一路的成长中始终有他的参与,他很满意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兵,任何时候都能沉着而自制,这是非常了不得的。 他走过去坐下,笑道:“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