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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也在其中,从此之后正如他名,他将攀越权利的顶峰,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主人。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思绪飘到看很久以前,阿姐抱着他,在刘员外家门口讨食,很久以前,阿姐带着他在灶头前,生着柴火,娘冲着他们笑,很久以前—— 思绪的飘移紧紧只在闭眼的一瞬,瞬间过后,再睁眼就是满目的威严,年轻的帝王,他会带领着这个王朝走向何方? 只有时间可以回答。 春雨不会光临草原,暖和了的天气,只会加快尸体的腐败。 病梅骑着一头驴子,在冬日的战场上找了好久也没找到黎贝的尸体。 她的长相艳丽而张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少见地把脸遮了起来,只带着一个小丫鬟,低调地在草原上行走。 只是春天,草还未发,只露出一点点尖尖的淡绿色细芽,不凑近看,根本发现不了脚底的小草。 草原上的人不多,即使是两个人也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病梅尽量低调地行走,她现在不想复仇之类的事情,她只想履行她的承诺,为一个人收尸。 她漫无目的地行走。 可惜的是,人不染风波,风波偏惹人。 一匹马在她的前方停下,用着匈奴语问道,“什么人?” 病梅的匈奴语不太好,她担心露出破绽,只好摇摇头,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匈奴人见她不说话,又蒙着面纱,心中顿时起疑,一挥枪,将病梅的面纱掀下。 病梅美貌,虽是年纪大了一些,但也足够撩动眼前这个莽汉的心弦了。 他翻身下马,想把病梅抢回去,还未出手,病梅一挥袖子,一根毒针就要了他的命。 “夫。。夫人?”竹青不解地眨眨眼,“死了,怎么办。” 病梅把竹青拉了下来,让她骑上那匹马,又给了她几根毒针,一拍马屁股就让马带着竹青走了。 “夫人——夫人——”竹青大喊着。 马越跑越快,渐渐地看不见病梅的身影了,竹青有些害怕地捏着手里的毒针,一二三四五六,只有六根! 万一有七个人想杀我,我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竹青大喊,“夫人——!” 病梅当然听不见,她自有自己的打算。 现在以她的容貌,诱惑单于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把握? 她摸上了自己的脸,至少还有十年的美貌,没事的,只要给她一个月在匈奴可以自由行动,她就可以找的出黎贝。 她看见浩浩荡荡的一群匈奴骑兵赶了过来,要缉捕她。 她动也不动,懒洋洋地坐在草原上,等待着束手就擒。 来的匈奴人,见她生得美,在逮捕她的过程中,顺带揩了她一把油,她也不在乎。 她要见到单—— 出乎她意料的是,单于没见她,一个故人见了她。 “意外吗?师父。”翠晚微笑得对她说。 明白了,聪明如病梅,在见到翠晚的那一刻起她都明白了。 “冤有头,债有主,杀了我,为你母亲偿命吧。” 翠晚摇头,“活着的人最痛苦,我要你活下去,带着愧疚,带着遗憾孤独地活下去,”她恶劣地笑了笑,“让你活下去也是黎贝的愿望吧。” “黎贝的尸骨呢?”病梅此时的脑袋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炸过了一样,丝毫没有头绪。 “找不到了,你抱着这个遗憾孤独终老吧。” “那——”病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护卫拖了出去。 “将她好好照顾,放回中原,她是——我的师尊。” 马车带着病梅离草原越来越远,病梅终于回头了。 黎贝啊,黎贝,我就栽在你的身上了,一辈子。 小小的马车在草原上奔驰,带着遗憾的人注定终身遗憾。 “姐夫。” 鹿鸣最近感到十分的困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黎权叫了他,他才从恍恍惚惚地醒过来。 眼前的人一脸稚气,却身着着玄色龙袍,好不威严。 鹿鸣恍了一会儿神,采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自己妻子的弟弟。 “权——皇上。” “姐夫还是叫我权儿自在一些,叫狗儿也行。” 鹿鸣笑了笑,问到,“北方的情况怎么样了?” 黎权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你还有人可以用吗?” “无人可用。” 鹿鸣望着窗户外,窗外正在下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窗外的竹叶之上,静谧的空间,泛起一股沉重的气氛。 黎权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还有七八个月才到冬天,可是这七八个月也不好熬。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别说是边城的老百姓,就是从小没上过战场的他,也感到了些许的疲惫,“要不就把北方割让给匈奴,我们养精蓄锐一些年,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 鹿鸣悠悠地说,“你还有我呢。” “姐夫你——?”黎权有些不可置信,“姐夫你不是一个书生吗?” “谁说书生不能提/枪上马?你jiejie是个女人都能去给你打下一片江山,你姐夫我就不行了吗?” 鹿鸣将目光移开,看向遥远的天际,灰蒙蒙的一片,“你jiejie死在了北方,我与她同归。” “不行!不行!”黎权激烈地反对,“你死了,嘉儿艳儿怎么办?” “权儿!”鹿鸣厉呵道,“黎贝是为了什么死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不是为了让你登上皇位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的荣华富贵,我们这个国家有千千万万像嘉儿艳儿一样的孩子,我要为了她,为了她最后的愿望而战。至于你的那一对外甥,我自有安排。” “姐夫!”黎权有些害怕,不是怕自己的责任太重,而是怕最后一个亲人也要跟自己告别。 “权儿,你长大了。” 黎权伸手想抓住什么,一句话也不能说,只能任眼泪流下,等再次睁眼之后,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皇上,何事?”值夜的侍女匆匆赶来,问道黎权。 头顶已经生了丝丝白发的黎权,揉了揉头,摇头道,“无事,不过就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罢了。” 飘荡的烛火,燃烧着过去的事情,黎权看了看空荡荡的寝宫,内心只有寂寞与遗憾。 那年的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jiejie死了,父亲疯了,姐夫去了战场,留下的一对外甥也被病梅带走了。 “不把嘉儿,艳儿留下来吗?”黎权问道鹿鸣。 “让病梅带走吧,”以前不会骑马的鹿鸣也跨上了马,不会打仗的书生也提起了枪,“让他们平平安安过完富贵人的一生。” “那姐夫,我再送你一程。” “权儿,你应该长大了。”鹿鸣不再看黎权,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