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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秀云一开始瑟缩不理她,可后来叶芳萱又拿出糕点给她吃,梁秀云才逐渐与她交谈。叶芳萱耐着性子,又给了梁秀云一块梅花糕,轻声问:“话说jiejie,你为何那么害怕咱们清远县的县夫人啊?” 梁秀云捧着糕点的手颤抖了一下,糕点骨碌碌的滚落在地。 她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就要关门躲进屋。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叶芳萱怎会放她离开,快步上前,一把捉住她手,大声质问:“快说!你说出来,我才能替你做主!我是县令的表妹,你告诉我实情,我能给你还一个公道!”叶芳萱语气有些急促,“是不是李四娘虐待你儿子?” 只要坐实李四娘是个心狠的恶妇,蔺伯钦一定会讨厌她,休掉她! 那梁秀云本来想逃走,可听到这话,浑身一怔。 好半晌,她才抬起恍惚的眼眸,期期艾艾的道:“……我知道一个秘密。” “你说。” 梁秀云惊惧的眼神四下里看了看,指了指自己右肩。 那里曾经被楚姮一掌打伤,皮rou裂开,现在都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 她凑近叶芳萱耳边,嘴唇颤抖,声音嘶哑而悠远:“李四娘……不是真的李四娘。” 此话一出,叶芳萱仿佛汗毛都竖起,头皮阵阵发麻:“你什么意思?!” 正文 一零九 叶芳萱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的李四娘竟然是假冒的! 她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事实告诉蔺伯钦,但梁秀云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说什么“很厉害很厉害”一会儿又说什么“武林高手”,听得她云里雾里。 但不管怎样,她都可以肯定,如今的李四娘不是真正的李四娘。 叶芳萱此前一直都觉得奇怪,这个云州来的寡妇,明明比蔺伯钦年长,可样貌却至多十七八。年近三十的女人,她还从没见过这样年轻的。但如果说,这李四娘是假冒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面前的梁秀云还在喋喋不休,唠唠叨叨,这精神状态,跑去县衙当人证怕蔺伯钦也不会相信。 叶芳萱这次学聪明了,她先与丫鬟青梅商量:“我说什么表哥都不相信,要怎样才能揭穿现在的李四娘?” 青梅到底是向着自己主子,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再找几个证人!” “找谁?这清远县恐怕没谁知道她的底细。” 青梅摇摇头:“姑娘要亲自去一趟云州,咱们把李四娘的亲爹给带来清远县,当面对质。” 叶芳萱一想也是,连连夸青梅聪明。 末了,她却疑惑道:“若现在的李四娘是假冒的,她本该是谁?她为何又偏偏要冒充李四娘?” 青梅低声道:“待揭穿这贼人身份,蔺大人自会审讯她,届时一定可以真相大白。” *** 彼时楚姮倒是不知这些。 宁阙和宇文弈帮她处理了事情,便准备择日前往幽州。 她因为身份特殊,无法相送,又与二人说了不少话,才挥手作别。 回到府中,蔺伯钦并未归家。 两个丫鬟看她一身酒气,皆心照不宣,没有多说。楚姮安心的睡了一觉,第二日便做了些松子饼,打算带去给蔺伯钦吃。结果才进仪门,就碰到了多日不见的顾景同。 那厮大冬天依旧扇着折扇,远远看着,倒是风度翩翩。 他见到楚姮,也不客气,上来就拿走一个松子饼啃起来:“好久没尝过你手艺了,还怪想念的。”他两三下吃完,又准备来拿,一个楚姮瞪他一眼,将食盒往身后藏:“我给夫君做的,你给他吃完了怎办?” 顾景同哼了哼,“佩之从不吃甜,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姮心知这次松子饼确实有些甜,但她却无需给顾景同解释,柳眉倒竖:“你管他呢!” 顾景同心下一转,忽而问:“这样,我告诉你一件事,今日朝廷下发了文书,你猜说的什么。” 楚姮最烦他卖关子:“我怎么知道?你快说。” “你再给我一个松子饼。” 顾景同趾高气扬的伸出手。 楚姮不情不愿的给他挑了个最小的,“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就把饼从你嘴里抠出来!” 顾景同:“……” 他轻轻一咳,边吃边与楚姮并肩往后堂走,囫囵不清道:“好事。是一封调任文书,这么多年,佩之可算能离开清远县往上升迁。” 楚姮脚步一顿,怔然道:“升迁?升哪儿去?” 顾景同哦了一声,“他没给你说么?当初办蔡高义的案子,霍大将军觉得他是可造之材,将他荐上望州清吏司郎中一职。今日文书下来,等新任的县令过来接任,你们就可以搬去望州城里了。” “他还真没给我提过……”楚姮低下头,有些心不在焉。 顾景同却未曾留意,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望州好啊,比清远县好多了。别看只是一个清吏司郎中,好歹也是从六品的官,一步一步往上爬,说不定等伯钦四十岁便任京官,我也可以沾沾他的光。” 楚姮并未接话。 她沉默着想,蔺伯钦竟然被霍鞅提携?而他却没跟自己提过。 虽然望州不大,只算下州,可州城里再怎么也比清远县人口多,万一有谁认得她…… 顾景同叫她不应,于是捉弄着去抢她手里食盒,楚姮被吓了一大跳,将食盒护在怀里:“你干嘛呢顾景同!” “给你说了这么多,也不大方给点儿好处。” “平日怎么没见你这么嘴馋?” 顾景同笑嘻嘻的去抢她食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喜欢吃你做的糕点,啧,莫非你在里面下的罂粟壳?” “你还真说对了,只不过没下罂粟,下的耗子药。”楚姮扭身,“你刚才吃了俩个,可以回家等死了!” 顾景同被她逗的哈哈大笑,正在此时,后堂的书房甫一推开,蔺伯钦从里跨出,见楚姮和顾景同正在笑闹,顿时一愣。 楚姮抬脚踩了下顾景同脚背,随即笑颜一展,蹦蹦跳跳的走过去:“夫君,我给你做了松子饼!” “嗯。” 蔺伯钦微一颔首,神色并不如她想象中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