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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点点嫌弃。 正是那一点点嫌弃,让仝年瞬间底气不足了起来。 段宏跟郑学敏不一样,因为物质生活的富足,加之艺术家的桀骜,对于仝年点的那些菜,或者他选的礼物,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仝年忽然一阵紧张,作为一个充满铜臭气的商人,大概是最不得这位画家心的一类人,从他至今都没跟自己有过一次互动就能看出来,连自己主动打招呼都爱答不理的,只一个劲儿跟牛念说话。 牛念也看出来段宏对仝年似乎不太满意,可是明明她爸在电话里挺期待跟他见面的。 牛念看了看仝年,又推了推段宏。段宏这才舍得正眼看向仝年。 仝年立刻端正坐好。 段宏开口就问:“听说你爸妈去年离婚了?” 牛念不赞同地叫了他一声:“爸爸?” 段宏摆摆手,接着问:“听说是因为你爸爸出轨?” 仝年有点尴尬,牛念更是睁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 段宏扭头对牛念说:“我知道的事儿多了。” 说完,又对仝年说:“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你家的基因不好。” “基因?”牛念糊涂了。 段宏理所应当地说:“出轨是会遗传的。” 牛念觉得已无言以对,扭头看向仝年。 仝年想反驳,这种推论是完全没有科学根据的。但是再一看段宏那张严肃的脸,又把嘴闭上了。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牛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看她爸,又看看仝年。她并不喜欢段宏质疑仝年的口吻,她希望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可以相处愉快,就像仝年跟郑学敏那样和睦。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觉,对于段宏的质疑,她比仝年更受伤害。 牛念想了想,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并不是她遇到喜欢的人就不要父亲了,可是如果父亲因为外因而对仝年不公平,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对面的仝年却朝她摆了摆手,表情比刚才平和许多。他不希望牛念因为自己与段宏起冲突,虽然牛念站在自己这边让他觉得很高兴,不过他知道牛念是如何重视段宏,他不想这两个经过二十几年才重逢的亲人产生任何间隙。 仝年沉思了一下,抬头朝段宏笑了笑,才说:“我觉得,人没有百分百完美的人,的确,我父亲背叛的他们的婚姻,这是事实,我承认。但是我母亲始终很忠诚。如果您觉得我会遗传到我父亲的基因,同样的,我觉得我也会遗传到我母亲的基因。如果您用我父亲的例子判断我,我不能反驳什么,毕竟这是事实。但我也希望您能够公平地看待我。” 说着,他看向牛念,又说:“我一直都没跟牛念说,遇到她,是我一生的幸运,我愿意守护着这份幸运,一直到我们很老很老。” 牛念确实没听仝年说过这些,他是个比较务实的人,宁愿多做,也不愿意花时间在一些虚无缥缈的情话上。这时听他这么说,竟然有一点点感动。 仝年又看向段宏,说:“牛念时常跟我提起您,她非常重视您,如果您不能喜欢、接受我,她会很难过。我也看得出来,您也非常非常地爱牛念,重视她,才会质疑我,您希望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完美的,百分之百爱她的,不会伤害她,给她幸福,包括您曾经未曾给予她的关怀。” 段宏抿了抿嘴唇。他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觉得只有最好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的女儿。真正见面之后,他也看得出牛念对仝年的感情,他们走路时会互相牵着手,会互相询问意见,会考虑到对方的想法。 段宏看着这样相处的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外了。明明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好不容易、才刚刚找到的女儿,怎么就这样被另外一个男人夺走了? 他有点不甘心,或许很幼稚,但他想重新被牛念重视,才会看仝年不顺眼,一开口就挑仝年的刺。 真的很幼稚。段宏想。可是他只是个不想再次失去宝贝女儿的可怜爸爸而已。 此时被仝年小小地戳穿了一下,段宏有点不知所措。他更加不希望女儿讨厌自己。他是个没亲手养育过女儿的笨爸爸,想给她许多,可是又做不到。 “我只是……”段宏觉得自己有些落败,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仝年却在这时打断了他,说到:“我和您一样重视和爱着牛念,可能您刚刚见到我,还有些不相信,但是请您相信我的诚意,也请给我一个机会。”他给段宏搭了个台阶,再次问道,“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仝年放低身段,段宏里子面子都有了,自然不能再挑剔更多。 仝年看着时机不错,忙帮段宏倒酒,段宏端起酒杯,就算是认可了仝年。 牛念坐在段宏的另一边,挽着他的手臂,说:“爸爸,谢谢你。” 段宏想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牛念说:“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重视我。” “当然了,”段宏说,“我重视你胜于一切。”这样的说法略显夸张,但是此时此刻,段宏的心情是真实的。 牛念说:“我现在觉得,做爸爸的女儿真好。” 有个凡事维护自己的父亲,真好。 ☆、60 牛念和段宏都在学习,学习如何与对方相处。从血缘上来讲,他们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亲人,可是他们又分别太久,他们想对对方好,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急切又小心,欣喜又彷徨。 牛念再一次把段宏送上南去的火车,段宏眼圈红了,摸了摸牛念的头,该嘱咐的都嘱咐了,想给予的她却什么都不要,最后他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车。 送走了段宏,牛念心里空荡荡的,许久的企盼却只有短暂的相逢,她爸爸又回到另一个城市,那个没有自己的城市。 突然之间难过极了,牛念低下头,抹掉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心里空荡荡地那么难受。直到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却提不起半点兴致。 “喂。”牛念随手接听,声音闷闷的。 电话那端的仝年却似乎没听出来,很高兴地问:“你爸爸上车了吗?你从火车站出来没?我在站口第一个红绿灯街边的超市门口,快出来,带你去吃海底捞。” 快速且热情洋溢的语调感染到牛念,她心头的郁结散开了一点。 这个男人似乎总是这样,有毅力,又有韧性,像太阳一样温暖着周围的人,他并不会做多余的事,不会帮别人承担所谓苦难,但他会用他积极乐观的态度,感染处于困境的人。 牛念笑了一下,叹息着说:“我爸刚上车了,他走了,回家了,不在我身边了。” “我在啊,”仝年连忙说,“我就在离你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你从站台走出来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