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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若我猜的没错,姑娘是中原人吧?是为了罗护首领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华裳攥紧手掌,紧闭双眼,整个身子不安地颤抖。 她不说话。 她什么都不知道,多说反倒容易错,倒不如让他自己去瞎猜。 然而,她刚刚定下这个计划后,他反倒不说话了。 华裳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过了会儿,她睁开眼,发现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华裳眼神往四周一扫,抱着羔羊,对着它柔声道:“你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还认不认识回家的路?我送你回去好吗?” 小羊羔虚弱地“咩咩”两声,声音软进人心底。 华裳失落道:“是吗?你也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啊。” 她叹了口气,温柔地抚摸羔羊的脑袋,“那我养你好不好?嗯?” 说完,她就抱着羔羊慢悠悠地离开此地。 她走了一段距离,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华裳嘴角一勾。 然而,她刚刚转过两座帐篷,便又撞上了这位男子。 华裳微微一愣,随即抿唇笑了起来。 那名男子也颔首示意,温声道:“你是迷路了吗?怎么一直在这里转来转去?” 华裳脸色尴尬,她用脚底蹭了蹭草土,小声道:“是,是的,我第一次住帐篷,实在记不得回去的路了。” 男子温和有礼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送姑娘你回去如何?” 既然你自己撞进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华裳小声道:“麻烦您了,我住在一座白色的帐篷里。” 男人失笑,“这里所有的帐篷都是白色的。” “那……”她惶然地看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睛像是原野上的晨光。 男人仔细想了一下,温声道:“我大概知道你帐篷的位置,跟我来。” 华裳抱着羊羔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一声不吭,只有脚底传来的“沙沙”声响。 走了一会儿,仍旧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华裳问:“人都到哪里了?” 男人回眸笑了笑,“没有人通知你吗?今儿个部落里将要来一名贵人,部落里的人都在为今晚的篝火做准备。” 华裳轻声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篝火……啊!” 她轻呼一声又低下了头。 男人没有说话。 他等了一会儿,似乎等待她心情平复下来,才缓缓道:“姑娘你明知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要孤身来此吗?” 华裳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充盈着晶莹的泪水。 男人低低叹了口气,“小姑娘,我又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眉目间的暖意更浓,他的眼睛是包含一切的天空,是自由无垠的草原。 他抬起手,食指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眼角。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按着她的眼角的力度带来些许刺痛。 华裳别过脸,脑袋上却仿佛被什么轻轻压了一下。 “不要怕。” 他的手指优雅地落下,探向她的手指,在肌肤刚刚接触的时候,华裳突然缩了一下手,躲开了他。 他没有放弃,仍旧继续。 微凉的指尖按在她手背小小的凹陷处,轻轻按了一下。 她的手一颤,没有收回。 他端详着她的神情,见此,露出更加柔和的笑容。 他的小指勾了一下她的小指,耐着性子道:“姑娘一个人孤身来此也不容易,现在又没人顾得上你,先随我到我的帐里来吧。” 他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又慢慢松开,“请让我帮你。” 他神情温柔似水,动作更是含蓄大胆,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华裳表现的就像是个未见过多少外男的大家娘子,只在这么一拉一扯间,就被他的魅力迷昏了头,跟着他回了他的帐子。 然而,他带她来的却是部落中间,最大的那顶帐子。 华裳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呆愣在原地,“您……您……” 她吃惊地说不出话,只能凝视着他,一双眼睛将自己所有疑问传达出去。 他嘴角含笑,轻轻一拉,把她拉入怀中。 然而,等到拉入怀中他才发现,她居然这么高。 “我的姑娘,请进吧。” 他以不容她反抗的力道,将她带入帐中。 视线一暗。 华裳维持着一个普通中原女子遇到这样的人事该摆出的表情,却一进门就被端坐在案几后的男人吸引了注意。 同样的打扮,同样的一张脸,甚至同样异色的眼眸。 华裳看了看正抓着自己的男人,又望着那个正端坐在桌子上翻看几张纸的男人。 这两人一模一样,她根本分不清。 这、这是什么鬼! 华裳惊讶地望着二人,“这……这是……” 她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没醒,或者被草原上的太阳晒得有些中暑眼花了。 “呵,”那人趴在她耳边轻笑一声,低声问:“你既然说是首领的情人,怎么都认不出首领?” 他是首领! 华裳咬住唇。 弥真那混蛋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他不是说好了要为她解释清楚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个首领光知道他有情人,却不知道这个情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还有……这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谁! 华裳不知道这个首领要如何处置自己,她所能做的便也只有战战兢兢维持好自己当初的设定了。 那人搂过她怀里的羊羔,把羊羔放在旁边的地毯上。 华裳看着小羊羔欢喜地摇晃着自己短小的尾巴,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人的手背。 那人低声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小羊羔的脑袋,低声道:“你的眼光可真好,一挑就挑到了最有趣的人。” 华裳眼皮一跳。 不要告诉她,连这只羊都是他自己养的。 华裳越想越是烦躁,心里特别想念孟离经。 她捏着袖子,低声道:“请问……” 正在摸羊的男人抬起头,温和道:“说吧,你是如何混进部落营地的。” “是弥真。”华裳痛快地出卖了自己的俘虏。 正在翻纸页的男人停住手,抬起头,默不作声地端详着她。 “弥真那小子吗?”摸羊的男人站起身,走到桌子旁,轻声道:“我怎么记得这小子不是主动请缨去当先锋了吗?” 坐着的男人冷冷“嗯”了一声。 “那可就奇怪了,他难道为了一个女人特地跑进边城中了吗?” 摸羊男人笑着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那个地方就是连我也进不去的。” 坐着的男人冷淡道:“你不是刚刚还进去游了一圈?” 他去了边城,还进入了城内?莫非这些突厥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