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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人,也放下心来。既然皇帝说不会因此杀人,那就是不会杀了! 隔日,晋王扶灵大泣,即位登基,是为神熙帝。 二皇子被封为一字燕王,迁出大内,前往洛阳。先皇妃嫔另置大宅安置,也都加封,连吴婕妤的那个女儿,也加为吴国大长公主。 只是神熙帝自然不同以前的晋王了,那天夜里见证一切的柳崇,他每次一看到,便会颤抖不已,还如何能留?可是他手上有疏密使权力,晋王夜里可睡不好。 一睡不好,他便叫:“雪球呢,雪球呢?” 柴衮屁颠屁颠跑出来,神熙帝指着脑袋,“快,快帮我摁一摁。” 柴衮被封了一个参赞大夫,中书舍人,反正每天就负责给神熙帝捶捶腿按按肩,rourou太阳xue,偏他做了,神熙帝还觉得有用,不知心里多爽快。 “雪球,朕时常做噩梦,梦到柳崇把我杀了,朕想除了他兵权,你帮朕想想办法。” 柴衮微微一笑,这一点,柳崇早就找他提过了,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跟皇帝提及呢。 “柳崇唯一惦念,自然是我meimei与他的孩子。他不是阉人的事,可还握在您的手里头,您再将我meimei与孩子归还他,他不会不交出兵权的。” “就这么简单?” “柳崇这人,最爱名声、虚荣,您学着先帝,与他吃上最后一回酒,杯酒释兵权,再给他一个高位便是了。” 神熙帝自言自语,“是啊,若他不甘于此,当日就不会将虎符给朕……”晋王想起了那日,柳崇是如何向自己交出虎符的……是在自己退无可退,说出“朕封你为王”这五个字后,他才给自己下跪的。 柴衮低低地在神熙帝耳边说:“他从前向我提过一次,他必为王。” 神熙帝恍然……“柳崇其人,一贯是说到做到。” 以兵权换王爵,这就是他想要的。子孙荣华,王爵虚位。爱财惜命之人…… 神熙帝咬咬牙,“他还真要得狠呢。” 柴衮道,“不狠,他不是柳崇啊。您想轻易换取兵权,可不就得付出多少,得到多少么?” 神熙帝想了半天道,“那你去叫他来,朕就和他喝这一回酒。” …… 柳崇应召而来,但面仍消瘦,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因为二皇子仍旧被囚禁宫中,虽然封了王,但还没获准搬走,柳崇每日要见妻子,还得跑去他那翠微阁。 是个人早就膈应死了,谁还会有好脸色? 神熙帝是知道这一点的。 宣和殿上,神熙帝为了自己的安全,还特地叫侍卫亲军将此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柳崇一来,便是淡淡地想笑,神熙帝怕自己怕成了什么,外面所传,自己成了他的噩梦,是真的啊。 坐在宣和殿上,歌舞仍和昨日一样,教坊还是教坊,唱的曲儿奏的歌都没什么新鲜的。掣肘帝王的还是他,和帝王称兄道弟的也还是他,若说变了什么…… 他柳崇,有了心爱的人,有了孩子…… 柳崇狠狠笑了两声,等着神熙帝亲自给他斟酒。 “长瑾啊,你我兄弟这么多年,到了今日,朕是满足了,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柳崇笑而不语,连酒都不饮,只是望了望周遭的人。 神熙帝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陪侍的押班王得喜、刘十六。 护卫的侍卫亲军新任都知林冲。 御药院过来给他尝药的小内监和勾当陈明晚。 还有御厨房总班善尧。 他又想起内侍省皮都知,那也是柳崇曾经的下属。 柳崇曾经是他在宫里最大的眼睛,他依靠柳崇,仰仗柳崇,到现在,他竟然不能明确说出有谁是真正听命于自己,不属于柳崇的。 他向宣和殿外望了出去。这乌压压的侍卫人头,好像围着的不是柳崇,而是自己。 如果他喊一声救驾,到底有几个人会动? 神熙帝愣神半晌,笑着举杯,“长瑾啊,朕封你为南阳郡王,赐你长安两座大宅,良田百亩,世享封邑。你就携娇妻美眷,带上儿子,去享清福怎么样?” 柳崇并不举杯,而是继续向周围看着,看着他熟悉的人,眼神掠过那些数不清的脸庞。 神熙帝额头薄汗,但笑容仍旧沉稳,“那不若,朕封你南阳郡王,赐你长安五座大宅,良田千亩,世享封邑,你就去长安怎么样?” 柳崇微笑着,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还是不语。 这样的条件还不能打动他……神熙帝心想,这历朝历代以来,宦官封王者也就那么一两人,李辅国死后封二字郡王,宗爱封二字王,看来他还真是想要做这宦官第一人呢。” 神熙帝道:“罢了!朕全遂你!让你当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字王!待你死后,再给你加两个绝无仅有的三字谥号,除了朕的太子,谁也不如你,那你可能告老还乡了?” 柳崇哈哈一笑,将酒饮毕,“那臣一定,永不回汴京给您添堵。” 一日后,柳崇被封秦王,加赐长安大宅十处,良田万亩,世代永享爵位封邑。六十年后,加谥号秦康忠王,长度为大居朝绝无仅有。 …… 飞驰出京的一辆银辂马车队出了汴梁城,向京兆府长安而去。 福豆坐在车里抱着小女娃逗弄。 上一个月,为着她做月子养身体,便没有搬出翠微阁来。当初的二皇子,如今的燕王因先皇驾崩,也跟着去为先帝守陵去了,至于要守多久,是三个月还是三年,全都由他。 不过据说,因为是他撺掇皇帝杀晋王,结果皇帝不愿动用□□,而是用这种方式最后身死,对于他这儿子来说,当然是痛苦自责。 但也有可能,皇帝是因为无法得到□□,而不得不走这一步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临走前,燕王跟福豆说,“咱们往后是没法相见了,不若,咱们互相留个念想。” 说着解下个玉佩来,上面写着“赵开京”三个字,递给她。 福豆想了想,把自己给孩子编的红绳小铃铛拿下来,给了燕王。 燕王拿着铃铛一看,嫌弃地说,“这随处可见的东西,我怎知道是你的,重拿一个来!” 福豆指着最大的那个铃铛说,“上面不写着个福么?” 燕王怒瞪着眼,“你诓我呢,这满大街的都写的福字。再说,你叫柴茹茹,福豆是假名!” 福豆反驳道,“可你当初喜欢的是福豆啊。” 燕王愣了愣,一时脑子里乱作一团。柴茹茹是真名,可他念起来如此陌生,福豆是假名,可对他来说才是最真的。 他想记住的是福豆。是福豆。 是马球场子上的绿帽福豆,跟在官家屁股后头的福豆,给自己送饭的福豆,还有那天晚上的福豆…… “罢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