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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啸未走近, 那张明丽脸庞便重又藏了起来, 他只来得及看到那小巧的下巴上殷红的唇瓣一闪。 似是心头有温柔一击, 令他神思恍惚, 但他顷刻回神, 不动声色听着彭表弟同她身边的年轻人打招呼。 “难得秋高气爽,你也出来秋游?”彭表弟问孟林皓,又下意识看了看他身边的两名姑娘, 问道,“这两位是……” 孟林皓哦了一声, 道,“这是我表姐,还有堂妹。” 听他这样说,彭表弟哦了一声, 慕容啸也挪来了目光。 而直到此时, 孟芷心才迟迟将薄纱放下,如玲珑一样, 将脸藏在了帷帽之下。 然尽管如此费尽心机, 她所盼望的那人在扫过她一眼后, 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目光有意无意的,总是看向同样顶着帷帽的玲珑。 孟林皓介绍完自家姐妹, 又介绍彭彦舟,“表姐,四妹,这位是彭知府家二公子彦舟,也我是白鹿书院的同窗。” 只是看到彭彦舟身边的人,有些陌生,孟林皓微有迟疑,彭彦舟见状,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表哥,越王世子。” 在江南地界上,自然不用掩盖越王世子的身份,加之彭彦舟一向心直口快,是以就如此大喇喇的将慕容啸的身份给说了出来,一时间,只见孟林皓脸色一变,惊讶之余,赶紧行礼,“原来是世子驾到,请恕在下眼拙。勇毅侯府孟林皓见过世子。” 孟芷心自然跟上堂哥行礼,心间小鹿乱撞。 这果然是越王世子,回想几年前,她随娘亲去明州探亲时,曾无意在街上见过他,当时他锦衣玉冠骑马过街,何其潇洒,而今时隔两年再看,虽说装扮低调,却依然是人中之龙。 ——论说在临安城中,勇毅候世子的孟林皓与知府二公子彭彦舟已经是颇为引人注目的公子哥儿了,然与慕容啸立在一起,立刻显得像是随从,根本不能比。 先前的苦闷烟消云散,此时的孟芷心芳心大动,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任凭她那偏心的祖母再横加阻挠,今日她竟在此与越王世子偶遇了,可见这是天意。 而此时的玲珑,虽说也跟着行了礼,心里却在嘀咕,怎么又碰上他了呢?不知他有没有认出自己,若是有,但愿他能信守承诺,千万装作不认识她才是,否则一旦说漏了嘴,恐怕要将船上的事泄露出来。 好在慕容啸似乎还记得这茬,对几人说了声,“免礼,几位不必客气。”语气虽然挺和蔼,但并没有要单独与她打招呼的样子。 玲珑便放心了。 双方见了礼,因是熟人,彭彦舟客气相邀,“在此遇上也是不易,时辰尚早,不妨一起同游?” 的确,此时时辰尚早,山上本也没有多少人,又是认识的,三三两两,不若同行有趣儿。 尤其彭表弟还是别有用心。 ——家里娘亲忙活着世子表哥的婚事,又是花名册又是游湖的,可无奈表哥总显得兴致寥寥,彭表弟自己思量了一下,大约世子表哥平日不怎么接触姑娘,因此不太习惯,此时见孟家这两位姑娘都是国色天香的模样,不若给他撮合撮合。 反正她们都带着帷帽,又有孟林皓相陪,应是没什么大碍的。 只是却见孟林皓有些犹豫的样子,特意看了看自家那两位姐妹…… ——虽然的确是熟人,两位姐妹也有帷帽遮面,但孟公子担心的是,三jiejie现如今改头换面,用的假身份,话说多了,会不会露馅儿? 毕竟这越王世子也是皇族啊。 然而没等他说个拒绝的话,恰在此时,却听那位世子大人发话道,“如若几位不嫌弃,可同游,我对临安还不熟,有你们做向导,也好。” 咦? 帷帽之下,玲珑挑了挑眉,在陌生人面前,这人不是一向倨傲的很吗?今日竟这般亲民了! 而且他如此说话,她的大弟还能拒绝么? 果然听见孟林皓到了声,“世子言重,能与您同行是我等的荣幸。” 帷帽之下,孟芷心含羞点了点头。 不必亲眼所见,也知这姑娘有多欢呼雀跃了,玲珑暗叹一声,隔着面前薄纱,忽然看见,某人向自己投来了目光。 “这位姑娘呢?” 慕容啸和声问道。 玲珑深吸一口气,这人,竟然还特意问她…… 她只得点头,把大弟的话又说了一遍,“能与世子同行,是我等的荣幸。” 就当她是真心说的吧,这一刻,慕容啸心间无比畅快,罕见的在外人面前露出笑来,和声道,“如此,那便请吧。” 一行人便挪动脚步,在山上游逛了起来。 ~~ 月老庙离山顶还有段距离,几人趁着时辰尚早,决定先去山顶看看。 山原也不高,时候不久便到了。 山间上有处凉亭,远眺可观西湖,众人来了兴致,入到亭中稍歇。 怕怠慢世子表哥,彭表弟早安排了人在山顶随侍,此时众人坐下,便有侍者奉上茶点与水果。 亭中无法分两桌,玲珑与孟芷心只得与这几人坐在了一起。 彭表弟有些惊讶,今日自己的世子表哥忽然不知为何竟开了窍,格外照顾起姑娘家来,尤其对那位孟家的表姑娘…… 席间他的身份最为尊贵,侍者的第一碗茶,自然是先奉给了他,而他呢,居然旁若无人的将茶盏推至了那表姑娘身边,道,“请姑娘先喝吧。” 他自是做得自然无比,然旁边的人们,却不知有多惊讶。 见此情景,彭表弟心底悄悄兴奋了起来,孟林皓隐隐为自己的三jiejie捏了把汗,而孟芷心的脸,白了又白。 ——她就坐在孟玲珑边上,为何那世子眼中只有孟玲珑,却没有她呢?只给孟玲珑让了茶,却没给她让,这算什么意思? 被刻意忽略的孟家四姑娘又急又羞,恨不得有条地缝能给自己钻进去!然被格外优待的玲珑,却再一次陷入了惊讶之中。 ……慕容啸一定吃错药了! 就算当时在船上,他有求于自己时,也未曾这样殷勤过,今日转变如此之大,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被莫名其妙献了殷勤的姑娘一头雾水,甚至充满警惕,变得不想在此多待,稍坐了一会儿后,便推说风凉,欲下山。 然玲珑并不知,慕容啸此时其实是在尽力弥补当日在船上对她造成的坏印象,并非有什么阴谋。 他在小心翼翼的讨好,自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譬如此时听她说风凉,他便立刻起身,说要下山,若不是见她的侍女为她带了披风,极有可能要脱下外袍来给她披上。 下又在山的路上紧紧观察她的反应,见她没看好路,一不小心要滑到,眼疾手快的赶紧上前搀扶,动作竟比紧跟着她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