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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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中。 逃生不成。 再拿出深藏自己心里的杀手锏,以求得活命机会。 非常吻合疯虫的性格。 我刚才故意让肖胖子将整个与狼共舞局告诉他,目的就是为了让疯虫清楚,我的最大目标是老司理,他只不过是我挥刀杀向老司理天宫之时一位不入法眼的卷帘大将而已。 以疯虫的聪明劲,他在知道了我的目的后,一定会将他所掌握关于老司理的秘密,作为自己换活命的大筹码。 我要榨干他身上的剩余价值再废了他。 一逮到疯虫就一刀结果了他。 那是莽夫。 我点了一支烟,没吭声。 疯虫口中喘着大粗气,看向了小竹等人。 我让小竹几人先出去。 疯虫见我不置可否,说道:“苏尘,当年我曾对你极端羞辱,你之前、现在怎么对我,我无话可说,这是我罪有应得!但我为老司理铁心卖命多年,他为了圈住你,竟然指示夏禧把我当牺牲品给彻底废了,要置我于死地!老司理才是天下第一恶毒无耻的老混蛋!” “现在我已经无家可归、四处逃亡,与其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如跟着你一起彻底掀翻他,求得一条活路!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们的目的完全一致!” 这真是人才。 如此绝境的状态之下。 逻辑无比清晰,口才异常出色,精准抓住问题关键。 我说道:“我们的目的并不一致。我是打恶狗的猎人,你和老司理属于狗咬狗。” 疯虫回道:“可我现在是一条有用的狗!”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是吗?据我所知,老司理无庙宇、无真身、无法号,你当了他多年的鹰犬,却并不知道主子到底是谁。” 疯虫说道:“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却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可以帮你想办法找到他!” 我:“……” 疯虫见我面露不屑,继续解释道:“苏尘,你可以想想看,魔都据点被端了之后,老司理肯定会将在魔都据点所做的肮脏事全清洗干净,我掌握的那些魔都据点秘密,其实已经变成了废秘密,我也没任何实力、本事跟他对抗。” “杀人不是请客吃饭!一个身上没秘密、没实力、没威胁,又不知道他真容的人,他完全可以让我自生自灭,可他为什么一定要死死地追杀我?主要原因是我掌握了一条重大的线索,根据这条线索能揪出他来,他必须要除掉我,杜绝后患!” 我冷冷问道:“当真?” 疯虫回道:“千真万确!” 我立马起身:“行!你可以不要再说了!” 疯虫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难道你还不相信?” 我回道:“完全相信。” 疯虫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 我回道:“非常想知道!但按我对你的了解,你为了活命,十分的线索,你顶多只会放七八分出来,剩下的关键部分,会牢牢抓在手里,作为自己的保命符。” “这就好比画圆,一个圆画了三分二,始终还留有一个缺口,其实就是废圈!我为了这个废圈,接下来还要受你的摆布、忍受你这张恶心的嘴脸,我不开心。” 疯虫:“……” 我身子前倾过去,对他无比阴狠地说道:“再说了,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口中这条线索才能找出老司理呢?只要我把你被我给抓住的消息散布出去,将你作为诱饵,老司理为了掐断你这条线索,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想办法派人来做掉你。” “这样一来,我既借老司理的刀做掉了你,又可以根据老司理派过来杀手的信息,顺腾摸瓜揪出老司理,甚至可能比从你这条狡猾的狗嘴里弄出完整的线索还省事!一箭双雕!你就说我狠不狠?!” 疯虫压根没料到我会这么做,彻底傻眼了。 我对门外大声说道:“来个人,先把他的手脚给废了!” 肖胖子一手拿刀,一手拿铁钩,进了门,瞅了瞅疯虫,转头问道:“文废还是武废?” 文废,就是手脚筋挑了,但保留下四肢。 武废,就是直接开剁。 我回道:“文废吧,清爽一点。” 肖胖子闻言,把刀给丢一旁,用嘴巴舔了舔锋利的铁钩子,说道:“文废就有一点考验技术了。” 讲完之后。 他大踏步向前。 疯虫见状,简直要吓疯了,满脸煞白,浑身大汗淋漓,“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颤声苦苦哀求道:“苏尘……我全说,绝不保留,你留我一条命!” 我心中阵阵冷笑。 刚才那场景很像多年后的一款王者荣耀游戏。 这货如同后羿,以为缩在塔下,呼啦啦一顿疯狂往外输出,就能迫使我不敢近身动他,但兰陵王直接绕后越塔,一套技能让他秒跪! 我猛地拎起了他的衣领子:“我警告你,老子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单纯的小男孩!” “如果你敢跟我玩太极,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疯虫头像鸡啄米,不断地点头:“不敢……我服了,这次真的服了!” 我让肖胖子出去。 丢了一支烟给疯虫。 既然他现在已经怂了。 我也不着急知道他掌握的秘密。 我先问道:“老司理以前怎么对你下达指示?” 这是我一直很想知道的情况。 疯虫闻言,咽了一口唾沫:“瑞金路有一个高杆灯,每三天去看一次,如果上面贴的不孕不育之类的小广告上,画上了特殊的标志,我就去附近苏州评弹馆听戏,点上一盘花生,其中一枚花生,打开壳,里面会有一张纸条。” 我问道:“什么特殊标志?” 疯虫回道:“用铅笔画的铜钱图案!铜钱图案上会写阿拉伯数字,一代表去第一家评弹馆,二代表去第二家……以此类推。花生里面纸条也不会有具体内容,就是让你在什么时间打某个陌生电话号码,号码每次都不一样,对面会发布指示。” 我心中阵阵抽搐。 如此古朴的联络方式。 还真能让追查之人无从下手。 电线杆大量小广告、不同评弹馆、盘里的花生、变换的电话号码,等于组成了海量的排列组合,根本无法顺腾摸瓜。 而那些在小广告上画铜钱图案、给花生塞纸条的人,都只是不知情的临时雇工,他们也许只是扫地大妈、评弹馆的服务员,线人给他们几十块钱,让他们干点这活计,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线人见到疯虫接到暗号,直接消失在茫茫人海。 更关键是。 即便抓住了线人,线人其实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看似固定的下达命令方式,其实人员、时间、地点、号码均不固定,只要随便掐死一环,就足以让整个线索彻底断裂。 蜘蛛网状的组织构架。 其中一根线断了,追捕之人将彻底悬在半空,根本爬不到网中间,逮不到那只蜘蛛。 老司理依然稳坐钓鱼台。 我不再问了。 问也无用。 我直接说道:“把你所知道能找出老司理的秘密全说出来吧。” 疯虫根本不敢再隐瞒了,向我借了打火机,点着了烟,吸了两口稳定情绪,说道:“他最近一直在找一床古琴!” 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