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酒盏花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哪不对劲?”韩星朗大声反问,骆驼上通信都靠吼。

    “怎么一路上我们遇着的龟兹人,都说汉话啊?”照这情况还学什么番语,要什么翻译!

    “那是因为你是汉人,他们同你对话——”

    “不对啊,我听他们互相交流也是汉话啊——”

    “那就是全世间都在说中华话!”

    第35章 第 35 章

    众人哄堂大笑。

    骆银瓶也跟着笑,心想这趟草原行甚是开心,来对了。又想,能跟韩月朗同行,怎会不开心?

    和他在一起,最开心了。

    紧走慢走,又是五天,终于到了草原。

    草原上的天气,像最淘气孩子的脸,一会儿大雨瓢泼,一会又出了彩虹。登上山坡远眺,蜿蜒的河流竟比手指还细。

    只可惜来得不是时候,这个季节草原没草——据说,今年还算幸运的,前两年草原行都下雪了,一脚深一脚浅。

    骆银瓶忍不住问道:“那为何要挑这个季节来?”

    “季节本就无所谓,京师的读者们又不看草原。”韩星朗告诉她,重要在人,嘉宾选对,事半功倍。

    因为没草,不见牧民放牧,放眼望去荒得很。

    大伙没事做,便聚在帐篷里吃羊喝酒,一羊多吃,羊腿、羊排、羊肝、羊腰。韩星朗的剔骨刀这会又发挥作用了,他刀法还挺精细,庖羊剔rou,整齐干净,大家都喝彩。

    韩星朗欣然接受,自诩不会当厨子的胖子不是好采风使,并称古有庖丁解牛,今有韩胖解羊。

    大家到了夜里,都醉了。

    出帐篷去看繁星,一点点全都离得近,仿佛伸手就能摘到一样。

    再闻闻,哪儿臭。

    找找,臭的是自己身上。

    骆银瓶告诉大家,在帐篷里待久了都臭。

    众人恍然大悟,便重回帐篷里去,至少闻不着臭了。

    喝醉了,韩月朗开始吐露心底话,说入行前些年在瑶月宫,看不惯听不惯许许多多,迷茫痛苦,一度想要放弃。他拍掌击案,直感叹:“醉卧白云闲入梦,不知何物是吾身!”

    骆银瓶揽住他的肩膀,拍道:“好在没放弃,如今都熬过来了!”她也醉了,一下子把自个在洛阳的曾经讲出来。

    好题材,够劲爆!韩星朗岂能放过,命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回京师,又命人去洛阳调查,得知骆银瓶所言确凿。

    一时间骆银瓶的故事感动了不少京师的小娘子,甚至有人期盼着把她的故事也搬上戏台。

    大家都说,有一丁点喜欢她了。

    兴许是为了弥补遗憾吧,韩星朗从牧民那找了一只羊,在荒地上走走。

    骆银瓶不由感叹,要是夏天的草原就好了,群群白羊都站在自己巨大的食物上,那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韩星朗攥着剔骨刀楞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把这话传回京师。

    小娘子们都说:“骆娘子一句话,就把我们说饿了。”

    大家对骆银瓶的喜欢,又多数分。从一点点喜欢,变成好喜欢。她会做菜,会跳舞,还会说番语,还会说俏皮话,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众人在草原待了两天,甚是享受。早晨闻着带着露珠的青草香,午后温暖的太阳,每天也不用做什么事,吃够发呆,一晃道明月爬上头顶。

    两日过后,便要原路返回了。

    回去的路是回头路,诸人的起居日常也多有重复,韩星朗便记得没那么勤了。

    回程途径龟兹,遇着一大窟。

    石窟途径之路,甚至狭窄,草原行众人只得牵着骆驼,调整着过去——顺道参观参观石窟。

    这一参观可不得了,发现去时尚在凿洞的工程,回来已经在雕佛像了。

    大家都很吃惊,惊问这石窟怎么造得这样快?

    工匠自豪道:“三天能雕一座佛,这便是‘龟兹速度’。”

    众人一听,愈发行得慢些,观摩令人震惊的工程。其中有戏角开玩笑道:“要把这‘龟兹速度’带回京师剧院,咱三天出一新戏本,五天上一新戏。那包管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而且赚个满钵啊!”

    “哈哈哈哈——”

    “明月郎君。”在一众大笑声中,韩星朗不知不觉跟近韩骆这对小情侣,轻轻地喊韩月朗。

    韩骆两人一齐回头。

    韩星朗笑眯眯道:“明月郎君,和你商量个事呗!”

    “何事?”

    韩星朗不避骆银瓶,直接同月朗聊,道近日不少京师名人,都在上开设了专栏。例如相马的柳伯乐,开设的专栏叫,给所有爱马和想买马的人一个指导,包括新马、二手马、租马、马匹分类盘点等等。据说,柳伯乐凭借此专栏,名声再度大震,他开的千里马配饰市场里,马鞍、马镫都一度脱销,连洗马也得预约了。

    韩月朗闻言一笑,他还未开口,骆银瓶已经替他开口:“可是韩采风,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是韩星朗特别讨厌的一句话,他笑笑,不置可否。

    骆银瓶便道:“从开以来,柳伯乐的文章我都有看过,虽然读得不仔细,但也知道一二。前段时间的文章还好,可离开京师前几日的文章,全变味了。”骆银瓶不便明说,前些日子,上诸位买了好马的郎君,开始秀其自家娘子骑马的画。渐渐形成风气,画上马匹成了其次,穿得越来越少,姿态越来越诱.人的娘子们反倒喧宾夺主了。

    韩月朗附和道:“歪风邪气,该杀一杀。”

    韩星朗一点也不泄气,重给两人举另外一个例子。说工部侍郎赵好好,爱好作曲唱歌,原先只是在大醉酒馆练练嗓子,自从在上开设专栏,一鸣惊人,如今他不在大醉酒馆唱了,工部侍郎亦不当了,就在自家后院买票开唱,前后座每一排票价都不一样,唱一个月,比当侍郎一年还赚得多。

    韩月朗听完,冷声道:“韩采风,你说来说去,是想邀我也开个专栏么?”

    “明月郎君果然聪慧啊!”

    韩月朗不吃这套,淡淡道:“聪慧谈不上,这事是人都猜得出来。”

    “那郎君的意向?”

    “不开。”

    韩星朗急了,道:“郎君还请三思,你若开专栏,只需每日发文,不限内容,月结百金。”

    韩月朗闻言眨了下眼睛:“月底才结?”

    “不不、每月月初既支付酬劳百金。”

    “才一百金?”

    “不不,一百二十金。”

    韩月朗牵着骆驼,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道:“酬劳不错啊,可惜我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每日写。”

    “那……郎君不需要每日写,来了兴致再写,不过一月不可少于十篇。”

    “什么内容都可以?”

    “当然。”

    韩月朗抬眼,道:“那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我要立字据。”

    韩星朗便道自然要立,正说着那待会到了客栈就签字,忽地听见上头有人高呼,隔着太远,喊什么听不见。

    三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