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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黯眨了眨眼睛,考虑着这个问题的风险程度,“就……以前的高中同学啊……偶然间遇到的。” “同学啊?我就说怎么有点眼熟呢!” 姑姑切着菜,又剁了几根青椒放进了锅里,“那你之前怎么都没提起过呢?打电话时候也没说一声,我都没来得及给人家收拾房间。还有他左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看刀口挺深,伤得不轻啊。” 不是大医院的医生吗?整天围着手术台转,怎么会受了那么重的伤?看着都骇人。 苏黯咬了咬嘴唇,心知这是她刚才给顾曳换药,被姑姑给撞见了。 “哎呀……他那个伤……”抓了抓脖子,灵光一闪,“是在我跟他交往之前受的!一直没好,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姑姑刀下一滞,愣了半天,“我听他跟你姑父说,你们俩都交往两个多月了,两个月都没好啊?” “……” 是在她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说的吗? 苏黯瞪大了眼睛,哑然了半晌,“那估计是他脾不好,造血功能差,身体虚,就连带着伤口愈合得慢呗。”总不能说是顾曳自己砍的吧……反正姑姑不了解情况,她找一个借口,糊弄过去,这事也就算掀篇了。 “啊……” 姑姑兀自了然,没有再说什么。马上就要开饭了,苏黯怕她再问她点什么自己圆不回来,放下了汤碗,擦擦手,就连忙出去摆桌子了。 饭桌上还算和谐,顾曳以前也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桌上的青菜都很熟悉,清淡可口,口味也都差不多。 “小顾啊,你尝尝这个山药,补气健脾。” “小顾啊,还有粟米粥,不仅健脾呢,还能养肾气。” 姑姑忙不迭地给顾曳夹菜盛粥,顾曳原本也没放在心上,长辈们嘛,都喜欢照顾年轻人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只是好心,没什么稀奇。 看顾曳一个人闷头吃饭那么老实,姑父有点坐不住了,“哎,我这里还有一壶上好的药酒,陈年佳酿,今天外甥女婿上门,难得这么高兴,就给大家拿出来尝一尝!” “……” 一碗红棕色的液体,弥漫着浓郁的熏天苦味。 顾曳沉默了半晌,看着里面漂浮的材料——党参、茯苓、当归、熟地黄……这看起来更像是十全大补汤啊? 他看了一眼苏黯,苏黯不看他。 他又看了一眼苏黯,苏黯还是不看他。 “……” 心里有数,他放下筷子,勉强地扯了个笑。“姑姑,姑父,其实我身体还不错。” 没必要补成这个样子。 姑姑一听这话,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小顾啊,都是一家人,你就别掖着藏着的了,小黯都跟我们说了,你身体不好,一点皮外伤好几个月都愈合不了。脾不好啊,跟肾一样,是会影响生孩子的!现在趁着年轻还能补一补,否则以后再想要孩子,想补都晚了!” 苏黯跟他都是独苗,家里又都没有父母,万一以后真要是断了香火,那她这个做姑姑的怎么对得起这两家的列祖列宗啊! “……” 他脾不好? 他身体不好? 顾曳嗤笑了两声,机械地转过头。瞪着眼睛,强压住心底里的团团怒火,轻笑道,“苏黯,我身体不好吗?” 苏黯正叼着一块红烧rou,吃得正香。 听见有人问她,头也不抬。 这事问她干嘛?他身体好不好,她又不知道。 第54章 微醺 下午姑姑和姑父出了门,说是店里有笔生意没解决完,留苏黯和顾曳两个人在家。 苏黯知道她们这是故意想给她和顾曳制造点二人世界,倒也没说破。可反过来又看了看躺在客厅里的那个男人——一身黑色休闲家居服。不是他自己带来的,所以有点短。双手交叠在胸口,面色红润,正仰卧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似乎是被刚才的药酒灌多了。 苏黯以前从没见过顾曳喝酒,所以也不知道他的量。可她知道药酒的度数普遍都很高,平常人一杯都受不了了,而他竟然喝了一碗,一滴没剩不说,而且还没吐。 想来酒量应该是挺好的。 电视机还开着,嘈杂的声音有点吵闹。苏黯翻了翻遥控器,顺手关掉。 房里里终于归于安静。她推门进卧室,临关门前,不经意地叹了口气。最近每一天都腻在一起,她和他都这么熟悉了,还用得着制造二人世界吗?拉上窗帘打算换衣服。昨天晚上在火车上被他折腾了半宿,她困了,也想睡一觉。 厚实的窗帘布是植绒材质的,隔音遮光的效果都不错,两扇窗帘对角阖上,严丝合缝,卧室里瞬间密不透光。 上衣刚脱了一半,突然想起来睡衣好像打包在了行李箱里,还没寄到。 屋里黑,她没找到拖鞋,赤着脚,光着腿,打算去宁檬那屋找件以前的衣服穿。可三两步走到门口,手才搭到门把手上,未等按下,门却自己开了。 “去哪儿?” 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光线从他背后袭来,描画出一缕缕金边。苏黯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抬起头刚要开口,嘴巴就被人顺势堵住了。 铺天盖地的吻从天而降,吻得苏黯有点晕,她抵着他胸膛,尽力地拉开距离,但没想到一双粗粝的手掌却顺着她衣服的空隙摸了进来,指尖轻微的一层薄茧,是常年执手术刀所留下的纪念品。 “嗯……顾曳……” 她咬了他一口,他才退了退。 “叹什么气?” 他低垂着脸,用额头抵着她额头,这是在问她刚才临进门前的那声叹息。 没什么,一时感慨。 可她趴在他胸前,气还没喘匀,更别提回话了,整个人就被他凭空托了起来。 “哎……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她本来就没穿什么,被他这么一举,身上几乎全露了。 顾曳抱起纤细的身躯就往床上放,“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把事办了。” 他脱掉了她的上衣,反手就去扯自己的衣服。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起反应了,忍了半个小时都没消,躺了一会儿更是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