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我也选择摊牌了
2006年1月23号，人人网的年会如期举行。 海峰大厦园区挂上许多红灯笼，到处都是新年的氛围感。 很多员工开始对春节的假期做出规划。 他们期待衣锦还乡，期待独自旅行，期待和心爱的人一起回家看望年迈的父母... 不知是哪个童心未泯的员工还在公司的大门口堆了两个大型雪人。 上班的员工经过公司门口时，会发现雪人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 比如前两天多了鲜红的围巾，昨天多了毛绒帽子，今天不知道哪个调皮员工竟然把雪茄放进雪人的嘴里，还画了黑眼圈，看起来多了一丝痞子气。 陆洋开车上班时注意到那个雪人，上面竟然挂着硕大的胸牌，写着：张雪茹，我爱你！ 我丢，谁把老子堆的雪人当成恋爱告白墙？ 简直太大胆了！ 保安看到陆洋的车没有直接开进来，而是停在雪人旁边。 只见他下车，掏出笔在胸牌上涂抹着什么。 等陆洋开车离去后，两名保安才好奇的过去看，末尾写着：如果喜欢我，就大胆的追吧，不要zuoai情的逃兵！ 陆洋来到停车场，接到陈薇的电话。 “陆总，你到了吗？” “快了快了，我去公司拿个文件！” “好的，那我先在这边维持秩序。” 人人网很多员工已经前往橙子酒店，公司里除了留守的值班人员，显得空荡很多。 陆洋挂断电话来到办公室。 他从办公桌拿出两部包装精美的mp3礼盒。 这是他要送给徐晓筱和顾小婉的礼物。 陆洋拿起礼物后便开车去发快递。 应该过年前可以送到徐晓筱和顾小婉的手里。 发完快递后，他开车前往橙子酒店。 在路上的时候，陆洋接到沉丽娟的电话。 “儿子，过年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过几天就回去。” “你怎么回来？” “开车回去吧。” “我听你爸说这几天下雪，还有大雾天气，高速公路封闭了，不行你坐火车回来吧。” “我知道了，到跟前看情况吧。” “另外你外婆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外婆怎么了？” “她前段时间又摔一跤，医生说是脑梗，现在反应有些迟钝，我每天陪着她锻炼身体呢。” 陆洋情不自禁纠起心来。 他知道老妈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照顾外婆。 陆建军和沉丽娟想把外婆接到城里面居住，奈何外公固执的可怕，不让外婆走。 现在又是冬天，城里的暖气比乡下的煤炉不是暖和很多？ 陆建军还给他们买了空调，电暖炉，电热毯等冬季取暖用品。 可是他们都不肯用，觉得浪费电。 他们太要强了，一辈子都不想给孩子们找麻烦。 二十分钟后，陆洋开车来到橙子酒店。 酒店门口有横幅写着：橙子酒店恭贺人人网年会顺利召开！ 陆洋沿着指示牌上楼。 去年的时候，人人网仅包下两个宴会厅，举办年会时显得拥挤不堪。 这次人人网大手笔包下四个宴会厅。 主会场是活动用，剩下的宴会厅负责吃饭。 陆洋来到宴会厅后，看到里面已经被腾空，里面摆满座椅，四周有鲜花和气球点缀。 大厅的尽头布置超大的液晶屏幕和舞台。 随着他步入会场，里面的人注意到陆总过来，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陈薇把话筒递给陆洋。 陆洋沿着红毯，在万人瞩目的情况下一步步走向舞台。 不时的有跟陆洋相熟的人打招呼。 寒暄完毕后，陆洋走向舞台中间。 台下的员工们安静下来，他们期待今年老板会安排什么样的抽奖模式。 陆洋开始发言：“上次开会的时候，大家本来倾向于去出国旅行，因为觉得在国内档次不高。” 陆洋继续道：“我想的是把出国旅行的花销，全部给你们换成奖金，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场下的员工发出一阵欢呼，比起花里胡哨的团建活动，还是直接打钱更让人感到真实啊。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那种推杯换盏的热闹场合。 人人网员工的平均年龄27岁，身为年轻人，他们更喜欢下班后，做份美食，宅在家里打打游戏，看看电影或者去健身房锻炼身体。 陆洋曾经作为被公司收割的对象，很讨厌团建活动。 想要运营好公司很难，搞垮公司很简单。 搞垮公司就两个字：开会！ 早会，汇报会，进度会，总结会，复盘会，总之不要让员工闲着。 不管什么会，在中午吃饭前，下午下班前！晚上回家还要整个线上会，效果直接拉满。 然后做表！ 统计表，履历表，进度表，复盘报告，问题报告，项目总结！ 不管什么事，就一句话先做表格给我，抓重点，分析，并且还要用不同的模板来做，突出个人的思想！ 去年夏天的时候，人人网流行过这样一段时间工作模式，搞的员工们工作效率很低。 他们不停的分析市场，底层逻辑，赛道，载体等，总之就是不许说人话！ 最后陆洋及时叫停这种模式，直接把负责这块管理层开了，让陈薇全面接手才好转过来。 他从来没有强调过让员工加班，就连范平川的团队也是自由的作息。 只不过范平川的游戏团队有时候为了赶进度，会自愿加班。 随着背景音乐的响起，陆洋身后的大屏幕出现了一行字。 感谢这伟大时代，感谢这个了不起的城市！ 台上的大屏幕开始一帧帧地回放人人网曾经面对的艰难历程，包括创业时的简陋条件。 不少公司元老级别的员工眼含泪花，就连台下的陈薇和贾欣还有梁诗曼她们也是眼眶湿润。 当年她们率领团队去华东，华南推销人人网的时候，异常的艰难。 为了节约钱她们睡的都是二十块的小旅馆，吃得都是路边摊的盒饭。 虽然陆洋口口声声对她说公司有钱，放心花，别委屈了自己。 但是陈薇理解那时陆洋的压力也很大，互联网模式烧钱起来是非常快的，尤其是前期占有市场的时候。 总算，她们的付出都获得了收获。 大厅的后排，有两台摄像机正对这次的年会进行录像。 一台是电视台的媒体，另一台是人人网自己的摄像机。 按照陆洋的话说：重要时刻需要记录下来，要不然等老了，怎么跟别人吹牛逼呢。 接下来他开始讲述人人网未来的使命。 到陆洋这个地位，已经不再局限于眼前的营业利润，毕竟这些都是要见报纸的，总是谈钱就会显得太庸俗。 当年的马总一直梦想当乡村老师呢。 “人人网的未来不是要证明能赚多少钱，而是要担当未来科技发展的责任！” “我认为，未来我们的责任是用好这些资源、人才、技术，让世界更加绿色，普惠、可持续发展，同时让世界变得更加温暖。” 场下不少员工纷纷给陆洋鼓掌，回荡在大厅内经久不息。 陆洋身后大屏幕的出现一些画面，有人人网捐赠的图书馆，有扶持的贫困乡村，有给山区留守儿童捐赠的学校。 这些捐赠都是陆洋主导的，以前他是两袖清风，空谈那些理想和抱负也不现实。 现在他已经有这个能力，所以能帮的都会去帮助一下。 随着演讲接近尾声，陆洋最后一句：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场下再次爆发出热烈掌声，他们很多人满怀期待，据说明年是人人网上市的年份，不知道人人网的股票会增长到多少。 很难想象短短三年的时间，人人网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接下来就是大家熟悉的节目表演。 陆洋先让陈薇上台，毕竟陈薇在公司的影响力不弱于陆洋啊。 陈薇也没有矫情，落落大方的上台给大家带来一首华仔的歌曲《练习》，磁性略带忧伤的嗓音让不少人沉迷折服。 年会是最让人开心的时刻，管理层全部被陆洋叫上舞台，挨个让他们表演节目。 员工们在下面喝着饮料，嗑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也有员工登台表演，歌曲，小品，魔术表演，还有舞蹈...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洋公布了年终奖计划。 当然，还有年会的活动玩法。 陆洋揭晓人人网的一等奖：带薪休假2006一整年！ 他解释道：“这是一条简单粗暴的抽奖，公司想来就来，班爱上不上，但“工资”照发！” 有效期从今天起，共计12个月，工资按照中奖者当年的工资为标准，不含年终奖。 整个大厅的员工瞬间欢呼起来，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第一次接触这么奇特的年终奖方式！ 什么叫税后（睡后）？ 这才叫睡后啊！ 竟然睡觉也有钱啊。 陆洋继续说：“公司你爱来不来甚至可以不来报到，但每个月钱照发，你的任务就是每个月初按时领钱，嫌麻烦的话也可一次性支付今年整年的钱！” 陈薇看着陆洋在舞台上把控着节奏，说实话，当初她也被陆洋这个提议惊艳到了。 想不到年终奖竟然还可以这么玩。 她甚至给陆洋开玩笑：能不能让我也参与一下啊？我也想好好休息休息。 结果这个提议被陆洋否决了。 不过陆洋也知道不能让陈薇太累，他给陈薇找了秘书和司机。 贾欣，谢志强，范平川，还有姜伟民等管理层同样无法参与抽奖。 这个福利毕竟是针对公司基础员工。 随后陆洋宣布二等奖：三个名额！带薪休假半年！可折现！ 三等奖就是真金白银了，价值3万块的现金红包。 整个大厅不断的爆发出掌声，人人网年终奖的消息以一个惊人的传播速度被外界所知。 直接空降人人网热搜第一！ 随后陆洋亲自上台给那些中奖者颁奖，陈薇也没有闲着，给每个人发过节福利，比如大米，油等实实在在的东西。 时间渐渐来到中午，酒店开始提供丰盛的午餐，基本都是硬菜。 随着大家的坐下，很多员工没有动快子，按照惯例需要陆洋发话才会动快子。 张舒瑶把话筒给陆洋提示他说几句。 陆洋无语，让大伙早点吃饭不好吗？非得说那些长篇大论？ 他站起来，给自己倒满酒杯举起来。 “兄弟姐妹们，多余的话不说了啊，这杯酒我干了，你们能喝的就多喝点，不能喝的就喝果汁啊。” 不少人被陆洋如此土味而简单的话给逗笑了，纷纷站起身喝酒。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平时不敢劝酒，今天纷纷跑过来敬酒让陆洋多喝点。 …… 顾小婉的家里。 当刘玉卿得知闺女怀孕的时候，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还是顾先明反应及时，他生怕喜欢光脚的闺女被划伤，拿起扫把打扫起来。 刘玉卿郑重其事的拉着顾小婉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在刘玉卿的眼里，闺女跟陆洋感情深，发生亲密的行为也可以理解。 但是现在怀孕时机不对，最起码也要等两个人大学毕业后，然后把婚礼举办了才可以。 谁知顾小婉接下来的话让他们都震惊了。 “我跟陆洋已经分手了，以后也不会和好了。” “孩子我准备要了。” “他不知道我怀孕了！” 顾先明拎着扫把站在顾小婉身边。 他焦急的说：“这怎么能行？你们都分手了，你为什么要这个孩子？” 刘玉卿同样如此，她知道闺女的脾气，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用商量的语气。 “闺女啊，你还小呢，怎么能要孩子呢？再说你跟陆洋都分手了，以后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孩子会拖累你啊。” 顾小婉看着强忍悲伤的mama，还有神色焦急的爸爸。 她的心情如释重负，至少他们没有像徐晓筱爸妈那个大吵大闹，抱头痛哭。 顾小婉耐着心思把自己和陆洋之前的感情纠葛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要孩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会做出改变。 顾先明拿出手机就准备打个陆建军。 他想要问问陆建军，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认不认！ 顾小婉：“爸，你打给谁？” 顾先明：“陆建军！” 顾小婉：“孩子是我坚持要的，以后我不希望两家再来往。” 顾先明训斥道：“你湖涂啊，以后你带着孩子怎么生活？” 顾小婉倔强的扬起白皙的下巴：“爸，如果你们不喜欢孩子，以后我一个人也可以带着孩子生活，我可以赚钱养孩子。” 说这番话的时候，顾小婉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顾先明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攥住，疼痛的有些难以呼吸。 闺女竟然跟他说这样的话，真的太见外了啊。 刘玉卿不想看到闺女和老顾闹的这么僵。 她帮顾小婉擦拭眼泪：“好了好了，mama知道你是深思熟虑的，可是你想过这个后果吗？想过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顾小婉平静的点点头。 她握紧刘玉卿的手。 刘玉卿心里纵使有千言万语也不能随便说出来，只能等晚上跟顾先明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