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到久违的家
下一节课就是自习时间。 临近高考，除了突击学习外，老师所教的知识不是很多，更多都是让同学们根据自身的不足去复习。 陆洋趁机往周边扫了一眼，大部分同学都在埋头苦读，要么刷题，要么背单词。 高三的生活真是越来越卷啊，从高考开始卷，一直卷到大学，大学后毕业找工作，到买房结婚，不停的内卷，无数人头破血流的想要上岸。 学霸们成绩那么好，都在认真做题，根本不给学渣们翻盘的机会啊。 顾小婉埋头做题，她今天穿的衣服下摆是不规则的那种，偶尔会露出一抹白皙。 陆洋原本没有多少兴趣，可是架不住顾小婉总给机会啊。 终于，顾小婉察觉到陆洋频频的往自己身上看，狐疑的看着陆洋。 “你怎么不写作业？眼睛往哪里看呢？” 陆洋是什么阅历，马上就想到该怎么回答。 “这节课不是音乐课吗？怎么没见音乐老师来呢？” 他记得高中生涯印象最深的是音乐老师，那个气质清冷的音乐女老师，哪怕没给他们上过几节课，惊鸿一瞥让不少男同学念念不忘。 “现在咱们都高三了，哪里还有音乐课啊，就连体育课都被其他老师抢走了。” 陆洋：“原来是这样啊。” 顾小婉成功被陆洋转移了话题，也就忘记刚才的狐疑。 陆洋开始低头做题，主要是老师们留的作业实在太多，完不成的话还会被约谈叫家长。 这简直了，让他这个心理来写作业，还要叫家长！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忽然，顾小婉指着一道数学题：“陆洋，你帮我看看这道题该怎么解？” 陆洋靠过去，满脸问号。 他才刚重生来啊，虽然数学很强，但是很多公式都忘得差不多了。 属于这道题认识他，他不认识这道题！ “这个要等我查查资料。” 顾小婉狐疑道：“你的数学不是很好嘛，怎么连这都不会了啊？” 陆洋无语，顾小婉这个女生怎么有点死心眼呢。 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从未来过来的吧。 他只要继续转移话题：“我这道英语不太会，你给我讲讲。” 顾小婉靠过来：“哪个？” 他们的身子不自觉的距离很近，陆洋嗅到顾小婉发间的味道，非常好闻。 顾小婉笑道：“我就说刚才英语老师出的题是你蒙的嘛，呐...你听好啊，我给你讲讲。” 陆洋收起杂念，开始听顾小婉讲解试题。 两个人一问一答，尤其陆洋心智成熟，聊天的方式非常巧妙，他把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聊跑偏了。 陆洋问起学习之外的问题，包括顾小婉喜欢看什么电视剧之类的。 顾小婉透露她回家后喜欢看流星花园和蓝色生死恋，还喜欢喝校门口对面的奶茶。 两个人就这样在书堆后面窃窃私语。 顾小婉发现陆洋跟往日有些不一样，首先是变得能说会道，并且跟他说话非常的...舒服。 嗯，确实舒服。 因为他的话题总能勾起她的共鸣，让她忍不住想要把天继续聊下去。 跟校花在一起的时间过得特别快，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同学们开始收拾课桌上的东西。 这个年代，明江市还是三线小城，房价也是白菜价。 明江一中的高三有八个班，其中三分之一是走读生，剩下的都是周围县城或者偏远地区的住宿生。 陆洋和顾小婉是本地人，所以他们都选择走读。 校园门口的人迅速的聚集，又逐渐的向四周散去。 陆洋和孟晓鹏率骑着自行车出来。 他看到了何文超，他爸开着崭新的帕萨特过来接他放学。 此举是何文超为了衬托自己的家境，在所有师生的目光下，自己车接车送是何等的优越？不像那些穷逼，天天骑着破自行车，掉链子不说，刮风下雨的时候显得特别狼狈。 陆洋眼里一阵鄙夷，更多的都是仇富心理吧。 每个人跟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 孟晓鹏问：“你等谁呢？咱们不回去啊？” 陆洋笑道：“等等校花，快出来了。” 孟晓鹏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卧槽，你..你不会是想和校...” 他看了看周围的同学，身子靠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不会是想追校花吧？难道不知道何文超也喜欢校花吗？” 陆洋深吸一口空气，缓缓吐出来：“何文超算个鸡儿啊！” 这时，顾小婉和隔壁班一位叫林子薇的女生推着自行车出来。 顾小婉看到陆洋还没有走，她过来打招呼。 “陆洋，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呢？” “这不是等你们嘛，都晚上9点多了，多个人作伴多份安全。” “那行呀，以前我还叫过你一起作伴回家呢，结果你都不搭理我。” 陆洋骂自己：我以前真是个傻逼。 一行四人骑着自行车回家，宽敞的道路上汽车很少，周边大部分商店都关门了，也有零零散散的小卖部继续亮灯营业。 陆洋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街景，这条路他走了整整三年！ 二十分钟后，顾小婉先到家，她们小区的位置和环境都很高，主要顾小婉的爸爸是处级干部。 “陆洋，明天早读的时候记得在我们小区门口等我啊。” “嗯！” 再往前一个十字路口，林子薇也到家了，她跟陆洋和孟晓鹏挥手告别。 陆洋家和孟晓鹏的家位于明江市郊区，相当于城乡结合部的那种，都是自建民用房。 不过用不了10年，他们家就会成为明江市发展的核心地段。 十几分钟的时间，陆洋终于看到熟悉的景色，跟自己记忆中没有丝毫偏差，既熟悉又恍然。 他乡纵有当头月，不敌故乡一盏灯。 坑坑洼洼的公路两侧竖立着一排排平房，唯独陆洋家是二层楼房，那还是他爷爷在的时候建盖的。 一楼已经租出去，是一对外地夫妇开的早餐店，二楼是陆洋他们家住的地方。 孟晓鹏的家要更远一点，他挥手跟陆洋告别。 陆洋等孟晓鹏离开后，熟练的拧开房门把自行车推进去，然后锁好门。 他蹬蹬蹬直奔二楼，门把手还挂着红绳，老妈说这是大吉大利。 打开二楼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老式家具，磨得发黄翘边的木地板应该有十几年了吧。 狭小的客厅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一看这家女主人就是勤快的人。 房间内还飘荡着炒菜的味道，肯定是老妈在给自己做晚饭。 “妈，我回来了！” 陆洋把书包随手仍在沙发上。 厨房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系着围裙在炒菜。 她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陆洋没把书包挂起来，开始唠叨：“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后手都没有！不知道把书包挂起来吗？连拖鞋也不换，那个运动鞋穿一天了，也不嫌闷得慌？” 陆洋听着老妈沈丽娟唠叨的声音，莫名的感觉温馨。 自从他在外地工作后，也就过年回来才能听老妈絮叨几句，随着老妈的年龄越来越大，她的话也越来越少。 现在想想，家人的陪伴真的最容易被忽视。 我们的梦想都是成为超级英雄，却从来没有想过替mama刷一次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