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秽魂

    破碎时代，万域之战，仙鬼域战主战场，古巨兽森林。

    经过长达百年的战争，仙鬼两域死伤惨重。

    鬼王座下十兽九死一叛后终于迎来了大决战。

    此刻，战争已近尾声，鬼域方仅剩一鬼一剑。

    ......

    鬼域，万鬼之王，魙（zhan），一手执剑，笑对万仙。虽是败军之将，却无孤寂寥落之状。

    仙域，群光闪耀，仙，光雾腾挪，不觉影踪。有一龟状动物藏匿其间，若隐若现。

    风过，魙动，现于群光间。剑起即落，直击龟形。

    光摇，仙现，温煦圆如球。聚群而抵，直迎剑技。

    是暗，是明，剑胜一筹，龟形大惊，仰天长啸，呜呼及地。

    叛者殁，魙怨消，众仙动，齐分之。

    魙死反扑群仙重创，弱者凋毙，其剑崩飞不知所踪...

    魙亡故后两域崩毁，仙坠鬼消，此战终了却无一胜者。

    人死为鬼，鬼死为魙，魙死为希，希死为夷。

    魙未成希而先陨，有一魂一魄凝万物之神秽而成希胚，即秽魂。余下二魂六魄分万千飘絮，散于天地之间。

    有一者聚二，转生一女，唤樱。另有一者聚八，化生一男，唤邪。

    ......

    万域之战初期，仙域方有十仙以及若干小仙，鬼域方有鬼王及其座下十兽。第一仙虽弱于鬼王却也能抗衡一二，以此类推第二仙对第一鬼兽，第三仙对第二鬼兽，众小仙对第十鬼兽，两域也算是斗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本以为万域之战会就此僵持到终末。不曾想，仙域众小仙在某次集体外出‘济世救人’（地主收税）时，‘一不小心’（趾高气昂）打扰了某位脾气不好的‘大能’（土著），惨遭对方‘暗算’（碾死），纷纷身死道消。

    这事一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群情激奋。众仙商议后决定由第十仙带队前去‘讨要说法’（就地格杀）。

    不曾想第十仙来了也不顶用，桃花飘落，一行人（仙）便转道去见了之前的众小仙。

    折损一员大将的事岂能瞒住第一仙，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当即决定亲自出手，红红火火的找那位‘大能’（土著）报仇去了。嗯，这里就是字面意思，一路上敲锣打鼓的，想不红火都难。

    然后...

    第一仙就被抽飞了。嗯，这里还是字面意思没有任何夸张成分。

    这下所有仙，所有鬼都沉默了。

    哎，不对，怎么还有鬼啊？

    其实是这样的。

    首先，身为仙域最高领袖，兼仙域最强者的第一仙，任何举动都在鬼域的监视范围内。其次，第十仙身为仙域顶尖战力之一，他的身死可是大事，想瞒也瞒不住。

    第一仙正是明白这两点，所以他才高调行事，一方面是单纯的想为第十仙报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第十仙的身死道消，导致两方战力失衡，他想通过这事好好亮一亮肌rou，隐晦的告诫鬼域，别以为我们少人就怕事哈，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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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你啊，俺们老凶了。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何乐不为？

    但是，第一仙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视过那个所谓的‘大能’，哪怕她随手一击便击毙了第十仙。

    在他的眼里，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在仙的眼里，凡非本域之灵，皆为土著，茹毛饮血的蛮夷之辈，只配跪伏在地高呼一声上仙。

    仙，不屑去了解这些‘土著’，不为别的，只因他们是仙。

    现实的巴掌说来就来，直接无情的击垮了‘天仙上界’的美梦，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肌rou没秀成反被打成哈皮，丢脸事小，失势事大，第十仙陨落，气势又没打出来，鬼域绝对会乘机发难。

    仙域，危矣。

    事实也确实如此，鬼域一方看准时机，全面开战，在鬼王魙的带领下，领着十兽一路上打的仙域毫无反手之力，只能龟缩域界被动防御。

    然，物极必反，否极泰来。鬼域久攻不下，以及日益严峻的战局，仙不得不冒着仙域崩解的风险，唤醒仙域禁忌传说中的无上存在，无上仙。

    鬼域有鬼王，仙域却无仙王，原因便出在无上仙身上。

    仙，能量臻至顶峰抛弃多余躯壳的纯能量生命，他们没有固定形态，可男可女可长可少。其境界深浅与能量形态是否圆润有关，诸如十仙之流多为近圆球状光团，众小仙次上许多呈*状。

    小女孩在壁画上看到*与圆点便是仙，虽然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像孩童涂鸦，但那确实是按实物等比例缩放后认真雕刻上的。

    仙域本也如同鬼域，仙王对应鬼王，十仙对应十鬼兽，众小仙对应众小鬼。仙普遍抗揍能跨阶对敌，鬼则脆薄如纸但胜在极端重力，因此哪怕在双方阶位不对等的情况下也能打的有来有回。

    无上仙是曾经的仙王，若按鬼的境界来算那他此时的境界便是夷，一种无形无相只有同一境界或接近至高境界者才能观测其存在的生命。当然这并非绝对，只要他愿意，哪怕是普通人也能观测到他的存在。

    无上仙苏醒后没有直接插手域战，他用了不知名的办法引诱了鬼王座下第十鬼兽，使其叛变。

    双方一增一减，鬼域战败也就成了定局。

    事实也确实朝这个方向发展，鬼王座下第十兽叛变，其余九兽一一伏诛，兵败如山倒，鬼域破灭似乎已成定局。

    战局到了这般地步也该结束了，魙眼看着仙域即将登临上界，无力回天，他只能拼上全身之力冲杀进仙域诛杀叛逆，了却心愿。

    魙成功斩杀了第十兽，可他也身陷敌腹，注定难逃一消。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无上仙没想到，十仙没想到，众小仙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鬼王魙的临死反扑异常凶猛，他强行牵引鬼域，临时晋升至希。

    无上仙并没有在意，毕竟夷比希高出了一个境界。

    但是，魙接下来的举动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只见魙成为希后，二话不说直接驱动鬼域撞向了仙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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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上仙失了先手，哪怕他神功盖世也是有心无力，也只能转手展开力量护住仙域众仙。

    两域相接爆发出惊天伟力，若不是在万域之战期间，有神秘力量环绕，可能整个世界都会顷刻间化为虚无。

    伟力横扫而过，虽然仙域方有无上仙庇护，但依旧有部分小仙悄无声息的原地湮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九仙尽皆重伤，光团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而作为伟力的主要承受者，无上仙更是直接陷入了永眠，要是没有天大的机缘，怕是到了世界尽头也无法苏醒。

    与死伤惨重的仙不同，身处伟力中心的鬼王魙由于鬼的特性并未当场毙命，其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糅杂世间万物身上的负能量凝就成了秽魂，余下魂魄又分裂成亿万细丝，散落于天地各处。

    仙鬼域战最终以双双出局草草了结。

    值得一提的是，这场巅峰对决还引来了一位异常神秘的存在，他一直躲在暗处观望，仅在鬼王分化时顺得一物便抽身离去，期间不管是无上仙还是鬼王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仙域崩解后侥幸存活的仙无处可去只能屈身异土，相比起之前目空一切的傲慢，这一次他们显得拘谨了许多。毕竟是寄人篱下的丧家之犬，不夹着尾巴讨活再惹恼什么狠人可就真的没得玩了。

    不过仙的处境虽说不妙，但比起同时期的远古人族却还是好上了许多。

    破碎时代，兽族统领大陆，远古人族除了极个别强大的城邦能勉强自保外，余下的都无法在那个巨兽横行的时代立足，只能选择依附于强大的兽族以维系种族繁衍，而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定期‘祭祀’。

    仙发现了这群同样是寄人篱下的远古人族，感同身受，便顺手帮扶了几把。虽然不至于让远古人族摆脱困境，但至少能让远古人族的生存环境比以前好上了许多。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仙下传术法让远古人族有自保之力，并教人向善，与自然共生，避免远古人族步入仙域的后尘。然，人与仙毕竟不是同一物种，能学会仙法的人少之又少，一开始仙还能细心指导，但发现绝大多数远古人族都是‘朽木’后，便改称一句你无仙缘就给打发了。

    这种举动并没有使仙的地位降低反倒还拔高了许多，进而掀起了寻仙问道的浪潮，越来越多的人以成为仙的弟子为毕生目标。

    随着仙人子弟激增，信仰仙的神道教出现了，他们将仙的一言一行奉为圣典，是那个时代少有的精神净土。

    另一方面，鬼王的秽魂在大陆上兜兜转转寻找重生的机缘，进而引出了一桩桩匪夷所思的灵异传说，仙洞悉真相后，出于对鬼王的痛恨，不免一顿丑化，将一切归咎为鬼怪作祟，并将其描绘成以残害生灵为乐，暴虐无度的邪恶存在，同时把仙设立于鬼的对立位，是克制世间所有邪祟的至高存在。

    长此以往，大陆生灵心中渐渐衍生出对‘鬼’的恐惧，更加疯狂的推崇仙神之流。

    仙域不存，仙人不再享有永生，当祖仙们一一身陨后，神道教也开始由盛转衰，直至最后，仙之一字，彻底沦为人族古书上缥缈孤寂的高山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好在，虽然没了仙的庇护，但那个时期的远古人族已经拥有了反抗其他种族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