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霍祈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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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宁郡主将酒盏重重的拍在桌面,瞪着姜婵,“二大娘子可是不愿给我面子,有意敷衍?” 林玉有些忧心,“表嫂……” 姜婵微微蹙眉,“郡主误会了,近来我身子欠佳不宜饮酒,还望郡主能够谅解,莫要强人所难。” 平宁郡主分明在刁难她,想来对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原是这样。”平宁郡主故作担忧,“蒋嬷嬷,你去唤陈太医过来给二大娘子好好瞧瞧,若是恶疾缠身伤了身就不好办了。” “这人啊若是身子抱恙,最忌讳的便是拖延时日,得尽早医治才好。” 蒋嬷嬷道:“是,郡主。” 平宁郡主怎会这么好心,莫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声? 姜婵面色惨白,呼吸急促,心里像压着一块儿大石头沉得喘不过气来。 若是让太医把脉问诊,她有孕之事便会暴露,一个寡妇有孕,传出去她只有一条死路! 姜婵紧张的绞着手上的帕子,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现在唯有谢景淮能救她。 她在人群中搜寻着谢景淮的身影,筹光交错间,姜婵远远看到谢景淮正与丞相举杯,似乎并未注意到她。 姜婵咬着牙,目光迫切的看着谢景淮,希望他能回头。 谢景淮快回头看看! 眼看蒋嬷嬷带着陈太医过来,姜婵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冷汗浸湿里衣,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 在谢景淮心里,她到底是不重要的。 丞相喝的满面红光,笑道:“王爷好酒量,再来一杯!” 谢景淮唇角微扬,余光却看向一旁,他好似瞧见姜婵紧绷的身体和慌乱的眼神,薄唇微勾。 他转身背对姜婵,与丞相攀谈甚欢。 姜婵死死地攥着锦帕,谢景淮分明看见了她的窘迫,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定是不想替她解围,惹上麻烦。 姜婵自嘲般笑着,若今日受委屈的是赵杳杳,谢景淮绝不会袖手旁观,可惜,她不是赵杳杳,在他的眼中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小角色,不配得他垂怜。 她冷眼看着平宁郡主得意的模样,为今之计,只能靠自己。 姜婵垂眸,再看向平宁郡主时眼里蓄起泪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她挺直瘦弱的背,哭诉着。 “自相公过身,遇事身边也没个倚靠,大事小事唯有亲力亲为才可解决,一些与侯府交好的府邸见侯府日渐衰败,便躲得远远的,生怕染上麻烦。” 她抽泣道:“相公一走,倒是让我看清了哪些是真心待我们好的,若是你们因为我丧夫失势,便多番刁难侮辱,以后这般的宴席大可不必通知侯府,我们定不会来自取其辱!” 平宁郡主冷笑道,“二大娘子误会了,我们怎会欺你是孤孀,只是担心你的身子罢了。” 她眯着眼,目光落在姜婵的小腹,“你如此抗拒陈太医面诊,莫不是做了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当朝律法严明,孤孀偷人的事情我听过不少,二大娘子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那些女人的下场。” 平宁郡主咬牙切齿道。 若姜婵真有了谢景淮的孩子,休怪她心狠手辣! 姜婵心中一惊,平宁郡主果然知道些什么! 可她是从何而知的? 姜婵紧紧的攥着拳头,她甚至能听见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急促又有力。 她强迫自己冷静面对,平宁郡主无凭无据自然不能冤枉她。 姜婵拿着锦帕抹泪,“我日日侍奉长辈替相公尽孝,撑起侯府上下,又何来偷人一事,若你们真容不得我,今日便以死自证清白!” 说罢,姜婵便朝着一旁的柱子准备赴死。 “且慢。” 霍祈从一旁过来,他皱着眉头看向平宁郡主,“无凭无据怎可污蔑一位女子清白,郡主同为女子,自是知道清白名节有多重要,怎可儿戏?” 姜婵微微一愣,在场除了霍祈没有一人愿意为自己出头。 霍祈察觉姜婵的打量,温柔一笑,“二大娘子不必害怕,我相信你。” “多谢霍公子。” 姜婵流着泪点头,心中涌出暖意,这一世,她与他并无太多交集,霍祈却屡次救她于水深火热,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平宁郡主咬牙忍着,“若二大娘子心里没鬼,自然敢让陈太医把脉,你三番四次维护她,莫不是与她有……” “郡主慎言。” 霍祈沉声打断,他只是不忍这些无辜的人受平宁郡主的为难罢了。 余光瞥向姜婵,朴素淡雅的打扮在春日宴上并不起眼,纵使身后没有靠山,她仍然挺起腰背,宛如与暴雨抵抗的山茶花,不愿向命运低头认输。 他想,这样有骨节的女子,怎会自甘堕落做错事。 平宁郡主冷笑道,“既然如此,便请二大娘子将手伸出来,让陈太医好好替你瞧瞧。” 姜婵感激的看了一眼霍祈,淡淡道,“好。” 这件事与霍祈无关,她若是再拒绝,旁人便会误会霍祈。 她不能让无辜之人背上骂名,特别如他般的好人。 姜婵将手放在脉枕上,陈太医将指尖搭在脉搏上,细细诊脉。 姜婵缓缓闭上眼,与方才的慌乱不同,她格外冷静。 孩子是谢景淮,既然他不愿出手相助,那便破罐子破摔,将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反正,她已经没有了活路。 就算是死,姜婵也要拉着谢景淮垫背。 陈太医摸着胡须,半晌收回手说道,“二大娘子身子虚弱,的确不适合饮酒。” 平宁郡主震惊,“怎么会……” 若无碍,姜婵为何抵触陈太医问诊,难道是在戏耍她! 姜婵眸中闪过震惊,却很快恢复平静。 他竟没有说出有孕的消息,这是谢景淮的人? 姜婵抿唇,瞥见谢景淮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便敢确定陈太医是他的人。 他一切都安排好的,方才孤立无援时却不愿给她一点儿消息。 分明是想看着她出丑! 谢景淮就是个混蛋,只知道欺压她罢了。 姜婵抹着泪哭腔道,“我去瞧郎中,他们说我这是不治之症,陈太医医术高明,可否告诉我这是真是假?” 陈太医如实道来:“二大娘子莫急,依我行医多年的经验,这不过是普通的伤寒杂症,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