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黄是工作，搞钱是生活

    谈到第三家合作商的时候，林枫竹开始勉勉强强崩溃了。她的小厂房要运转下来就必须要去找下游的厂商合作，系统提供经营状况比较好的合作名单，网上预先沟通之后就要她自己去跑业务了。上个月财务一算，经营状况虽然说算不上蒸蒸日上，也可以说是入不敷出了。

    拢共就那么些钱，林枫竹其实早就把林茵芷本人买的什么稀有皮背包平时开不上的跑车攒吧攒吧卖了个挺好的数，但各种流水花销太多，真的没办法留住钱。还有一个遗留问题，就是这姐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结交了一堆赌博的酒rou朋友。林枫竹刚刚穿过来因为情况太乱，没来得及处理他们，现在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一个个冒出头来说要庆祝林茵芷吸血成功嫁入豪门。

    林枫竹看着消息里面一个个蹦出来的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属于林茵芷自身的记忆再一次出笼。夜场，会所，赌场里昏暗迷乱的场景，摇晃的光影和角落里的瘾君子。摇了摇头，这些是林茵芷的记忆不是她的，提取有用的就行。她一个个回复，理由还挺正当：婆家看得严，而且最近要备孕，以后就少联系吧。滑到一个名字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停下。

    宋越然。

    哲然娱乐的千金。

    林枫竹曾经看着书，以程念傅思为圆心列了一张表，包括重要人物和比较标志性的事件、事物。宋越然和她导演的处女作风筝衙门赫然在列，作者描述的是一部纯粹至极的文艺片，里面有诗人，画家，流浪者，草原和宇宙，原谅林枫竹的艺术细胞没法扩句了，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些东西能拍两三个小时。可就是这样一部片子，里面那个流浪者“风雕刻的骨头”那样自由的人支撑了程念一整个黑暗被囚禁的生涯。她查了一下，网上现在没有这个片子筹拍的消息，而宋越然居然也是林茵芷朋友圈中的一个联系人，瞌睡里来送枕头，她点开宋越然的联系方式，打算帮程念签个资源。

    除此之外，宋越然还是了结原主林茵芷人生的重要推手之一。

    自从上次系统提了一嘴林茵芷最后会死亡，她又仔仔细细把书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其实林茵芷这个人物属于作者写了一半写忘了的典型，前期还在傅思面前刷点存在感故意给程念使绊子，中期小黑屋强制启动了之后她就变成空白背景板了。到最后二人强行破镜重圆，作者才想起来林茵芷这号同妻的存在，给她安排了个强制下线，提得不多就一两句。大概意思是得罪了宋越然，最后让她涉黑的哥宋越哲找人把因为欠了很多债，所以只能在后巷赌博的林二打死了。林枫竹有些不满，这看上去死得很疼。

    “宿主你都到这儿了，以前的死法肯定不作数会改变的。”系统上线安慰她。

    “我看不一定。”林枫竹幽幽开口。“林二因为赌博欠债，我有可能也会因为经营不善赔到裤衩子都不剩。”

    又拼命跑客户跑了两三天，林枫竹坐在厂前歪脖子树旁边的石头上喝水，初秋的太阳毒辣，晒得叶片蜷缩萎顿，又是工厂前的树，叶片都灰扑扑的，泛着水泥石灰的质感。她其实是想学电影电视剧忧郁抽烟的，但是又怕尼古丁成瘾戒不掉，那就又多了一项花费。好在有两个谈成了的合作商能让她又重新维持运转，宋越然也答应今晚见面聊一聊。她发消息给程念：“今晚不做饭了，你课上完之后我去接你见一个人。”暂住进来之后，他很上道地接手了家里面的三餐任务，林茵芷平层家的厨房得到了新生，给林枫竹省了不少时间。

    “宿主，注意一点姿势，有人在偷拍你。”林枫竹正在走神，系统突然出声提醒，无语了一会，她别扭地把岔开的腿并起来。“是傅思？”

    “是的，但不是他本人。”

    “我有什么本事让他本人来拍我。估计是这几天在忙，忙完了觉得有必要来监视我一下，看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一天到晚在干什么。”林枫竹站起身来，学班里男生那样投篮状把矿泉水瓶子往厂子前面的绿桶垃圾箱里一丢，bingo，拍拍灰就往车里走。“你稍微盯着点，昨天工人和我说物流公司那边出了问题客户退货了。虽然有赚违约金但是生产的那一批零件积压，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周转出去。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接人。”

    接到程念的时候林枫竹还稍微惊喜了一下，球鞋卫衣牛仔裤，头发吹了个造型，左耳上一颗黑色耳钉衬得他一身少年感熠熠生辉。一个月的专业课程安排下来让他看上去不再那么畏首畏尾。

    “帅的。”她很清浅地笑了笑，非常自然地给了夸赞。“待会见到人不用那么拘谨，我们先聊我们的，我让你提前记下来的东西都记熟了吧？”

    “放心吧林姐。”程念憋着一口气，他知道林茵芷为她跑东跑西办了很多事正愁没办法现在就跻身一线回报她，昨天林枫竹发给他一份文件里面有些问题要自己思考回答记住，他都一一填好了，培训的时候都在记看。

    和宋越然约的是一家粤菜小厨，装修的蛮有老广的风味。虽然这儿的广东不叫广东，但唤起了林枫竹的熟悉感。她提前到了几分钟，宋越然来的时候她还在看菜单，千金小姐穿着打扮也算是平易近人但气度斐然。她站起来和她握手，托这么长时间和难搞的中年男人谈业务的福，和她聊天轻松很多，也没有那么麻烦。

    “这是程念，算是我手下的一个艺人。”向宋越然介绍完程念就没再提他，又把话题转到娱乐圈运作营销的话题上去   聪明人不需要把话题挑明。程念也很安静，看眼色启菜布茶端水，把上来的鱼大刺挑出来，不可谓不细心。

    这个书写得早，里面娱乐圈运转的模式还遵循着大IP大流量的大锅炖形式，林枫竹能给很多前瞻性的指导。“现在最好的是做内容，在各种特效饱和之前，内容先做出来，就能在这条赛道上领跑。”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沉下去弄出来的东西跑不过商业赛道，亏的可不止头十上百万。”宋越然一口茶下肚，觉得意外地和这个傅太太投机。

    “说起这个，今天我带程念过来也是这个原因。”她拍拍程念的肩膀。“你说吧。”

    程念站起来敬了宋越然一杯茶：“今天很唐突来见您，是因为我很喜欢宋导您拍的那个短片玻璃岛。”也是系统帮忙查到的，宋越然两三年前拍的东西，算是风筝衙门的前身，里面的主角对应了风筝衙门的那位流浪者，林枫竹让程念看了把人物小传写了背下来，现在就派上用场。

    “我最喜欢那里面孤注一掷的自由。”程念看向远方，好像真的在玻璃岛上流浪。“所以我请求林总能带我见您一面。”

    林枫竹很满意，宋越然眼里涌动着惊喜。

    “林总，我想我得借您家小艺人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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