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你想看哪个

    刘宏教给刘辩的事情不多，但其中一项很重要：不管做了什么坏事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扫净脚印。

    刘辩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说谎时，刘宏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洞悉拙劣谎言后，强压在平静之下不可言明的赞许。在这种隐晦的鼓励下，刘辩比其他孩子更早迈出了这必然的一步。当同龄人还只会磕磕绊绊地试图撇清干系时，他就已经具备作为政客出道的基本素质。

    作为青梅竹马，你深知他的本性，更是常常能看穿他虚张声势的威胁、以及浮夸造作的乞怜。你们二人对此心照不宣。

    除此之外，刘辩还有其他秘密，一点真正的秘密。

    此刻，你离它非常近。

    刘辩献宝似的捧着最新型号的手机，“怎么样，我帮你选的。”

    “哇哦。”你翻了翻参数，“是顶配啊。”

    “当然，我的小广肯定要用最好的。你之前那只也太旧了，我说了要给你买新的。”刘辩靠在你肩膀上，掏出另一只同款不同色的手机，“我们用一样的。”

    新手机的外壳光滑整洁，没有一丝划痕。你抚摸微凉的金属边框，随口说：“你那个也是顶配。”

    “是啊。”刘辩回答得理所应当。

    “上次回来之后，伯父说要断掉你的信用卡。你哪来的钱买两台顶配？”

    刘辩哼出两声鼻音，“反正我有……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坑蒙拐骗来的，这可都是正当收入。我也是会赚钱的好吗？”

    不用说你也知道是通过什么收获的正当收入，新手机忽然有点烫手了起来。

    “说起来，我还没看过你的粉丝频道。”

    刘辩眼神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看那些有什么意思，你每天都能摸到我本人了。”

    “我也想见识一下。”你晃了晃新手机，一本正经地说，“卖什么粉丝订阅才能有这种收入水平。”

    “也好，我们一起看。”刘辩用手机登录个人主页，递到你面前。

    艳丽yin靡的视频封面在屏幕上滑动出模糊的残影。他穿的每一套衣服你都见过不止一次，在你的衣柜、在他的推特主页。

    最近一条的更新时间是两个月前，他穿一件粉色浴袍，与你那件有些相似。封面是他翘着笔直修长的腿，在懒人沙发上仰头饮酒。

    而最早一条更新始于四年前，你翻到最后一页，那条视频没有封面，只是模糊昏暗的截图，两条雪白的腿曲折交叠，绞着柔软的被褥。

    一双透亮的金色眼睛上下打量你的反应，像只慵懒的猫咪。

    “想好看哪个了吗？”

    投稿的大部分视频都差不多，穿着各式各样的女装，在镜头前摆弄身体。只有角度和灯光随投稿数量增多不断进步。你对那些程式化的视频投稿没有很大兴趣，但在先看最新还是最早的投稿上稍稍犹疑。

    两个月前的投稿发出后不久，刘辩逃脱了刘父的掌控，辗转回国。当他拍摄这条视频时，是否怀着期翼与欣喜？

    而四年前的投稿，某种程度上则象征了一切的开端。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他蓄谋已久的报复，又或是被悄然释放出的隐秘爱好？

    先看哪一个比较好呢？

    选项一【两个月前的投稿】

    选项二【四年前的投稿】

    ——

    选项一【两个月前的投稿】

    虽然对早期的投稿很感兴趣，但你还不想过快地把这场谈话引入严肃气氛，回答道：“你居然拍了这么多，看最新这条好了。”

    手机的视频画面投屏到客厅电视。视频开头是房间一角，温暖的灯光照着米灰色的懒人沙发，刘辩从画外走进来，赤脚，穿一身粉色浴袍，左手拎半空的酒瓶，右手拿手机，仰面陷进懒人沙发。

    视频前一分半他在喝酒，手臂一次次举起酒瓶，瓶中的液体越来越少，落在地上发出空荡荡的脆响。

    酒精是他最忠实的朋友，在每一个心跳变速，四肢骨骸都仿佛要被气压挤扁的夜晚帮他入眠。醉意引领血液在身体里欢快奔跑，肌肤发热，呼吸guntang，柔软舒适的浴袍成了影响身体降温的阻碍。

    本能地，他抽出腰带，散乱的衣摆从身体两侧滑下，露出熏成酡红的大片肌肤，和一套粉白色女士内衣。

    他盯着黑漆漆的镜头，在不会被记录的角落露出注视情人般的缱绻神情，仿佛令他心驰神往的人，此时此刻正坐在那里，冷漠旁观他如何揉弄胸rou、抚摸腰腹，隔着蕾丝布料把胯下一团软rou搓捻得通红挺立。

    微凉的润滑液流入手心，再拢起rou茎taonong时，房间里便响起了有节律的水声。镜头自动对焦的微弱嗡鸣声，更进一步加强了被注视的实感。

    他知道镜头对焦在哪。

    洁白修长的手指握着丑陋狰狞的rou茎，修剪平整的指尖粗鲁探进马眼刮蹭，虎口卡在冠状沟重重挤过棱角。窄小的蕾丝布料湿哒哒地歪在一旁，没过多会又因为碍事，被褪到膝盖处，虚虚挂在腿上。

    麦克风诚实收录了房间里的所有声音。性交般的yin靡水声，粗重的呼吸，快感侵袭时压抑的喘息，酸涩感不断堆积浑身发软的绵软鼻音，临近高潮时两条腿扭动蜷缩带起的布料摩擦声，临近高潮膝盖发颤时再也无法压抑的急促呼吸声。

    视频声音戛然而止。

    他弓起后背，手里急切地撸动阳具，眼神却直勾勾盯着镜头。线条优美的下巴进入画面，连带着如花瓣般丰润的唇瓣、泛红精致的耳廓。两片嘴唇开开合合，嘴角却始终向上翘着。

    几息过后，他闭上双眼。

    与他远隔千里之外的爱人，深夜辗转难眠，抚弄自己寻欢作乐的时候，心里想的画面会与他一样吗。

    如果你在这里该多好。

    哪怕是远远地坐在那里，审视我，批判我。你大可以将我的情欲放在补光灯下细细检查。它污浊又纯洁。你如果在这里，看过我最yin秽又狼狈的一面，那你也会听到我如何一遍遍念着你的名字到达高潮。

    粘稠的jingye一股股喷溅在他手上，触感算不上好，手指在空中抓了两下。

    他快要忘记心上人皮肤的触感了。

    选项二【四年前的投稿】

    你的好奇心已经压倒了一切，而你从来不是喜欢绕弯子浪费时间的人。

    “我想看你投的第一条视频。”

    “为什么？”

    “很有纪念意义。而且我也想回味一下你几年前的模样。”

    刘辩没再推辞，接过手机点了几下，来自四年前昏暗模糊的画面出现在了电视机屏幕。

    “那时候我还没太学会打光和剪辑。”

    视频点击量很低，对绝大多数人不具有吸引力。开始的画面是在深夜的卧室，一点微弱的暖色灯光从画面之外的床头洒进来，床上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形轮廓。

    摄制方向正对窗户，窗帘缝隙里可以看见天完全黑了。

    床铺柔软，床品丝滑。身上的每一块肌rou都在发出极度疲惫过后终于得以休息的舒适喟叹。他很累，他应当很累。

    他在囚笼里挣扎数年，终于盼得一个所有希望尽数破灭的结局。他花了一些时间去声嘶力竭，去困兽之斗，去横冲直撞，去头破血流……此时他还在这里，这说明了一切。

    他浑身赤裸地陷在床铺里，绸缎般的发丝和真丝布料一同包裹住他的身体。他用力抓着被单，激烈的情绪仿佛要撕碎他的神经，从胸口破土而出。

    他开始在脑海中勾勒一张脸，这张脸他早几个小时刚短暂地在屏幕里见过。比几个月前更瘦了些，五官也和高中时有了差别，脸上多了些疲惫的神情，但目光总是温柔又包容，好像无论他做了什么错事，都会被毫无底线地原谅。

    手机屏幕太小，能看清面容已经有些勉强，可他还想知道更多。那人比之前长高了吗，是不是更纤细了，上课时还会像之前一样时不时皱眉吗，碰到糟糕的事还会不会气闷地一个人躲起来吃零食？

    手掌抚过床单，细腻得像她的肌肤。手指按压枕头，柔软得像她身上小腹上绵软的一团脂肪。

    两腿之间夹了大团卷皱的被子，虚幻的想象里，腰身难以自制地顶弄。

    大腿搅动摩擦，布料若有若无地擦过guitou和鹅柱身，带出的快感也绵软，不够解渴。他扯开被子，上半身趴在枕头上，隆起的肩背线条在腰窝收紧，又忽地鼓出一团圆润的臀rou。漫长的乌发铺满肩膀，他停下来略微整理片刻。

    画面里，他肌肤的光泽比真丝还要更胜一筹，有种温热的玉石质感。

    他双手抓着枕头，只靠腰部律动，在床单磨蹭。马眼分泌出的清液画出边界模糊的水渍，又揉皱床单。淡色的rou茎不断充血，泛红发紫。

    酥麻的快感一波波涌上来，他难耐地呻吟起来，更为用力地顶弄了几十下。他喘息了一会，干脆坐起身，将枕头坐在身下。

    粗硬的rou茎被更柔软的东西包裹，不由自主地跳了两下。腰身抖动，臀rou乱颤，乌发飞舞。画面之外，他双颊绯红，眼神迷蒙，如浪荡的伎子，发出一叠声的喘叹。

    他暗中想着……如果他此时不在另一个大陆，如果他此时正身处国内，在心上人身边，那也许今晚与他品尝欢愉的……

    “嗯……哈……”

    这种幻想像是揭起了他最不堪的一角，后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他先是试探地念了一声那个名字，然后有用愈发狂热的语调念了好几遍，身下的动作也随之加快频率。他用手挤着枕头，尽可能更多地包裹住rou茎，像真的在与女xue性交似的。

    “好软……都要被夹射了……”他沙哑地说，“再多一点……再多给我一点，马上就要……我好想你……嗯啊！”

    胀痛的rou茎在枕头里一股股吐出jingye，但他还没有停下，依然眷恋地耸动腰身，哪怕小腹都开始因为过度刺激而抽搐。

    昏黄的光线里，他整个人都像笼罩了一层粉色的霞光，形态姣好的侧颜在视频里一闪而过。唇瓣无力地张着，无声喃喃：

    别……别离开我。

    ——

    视频播放完毕，漆黑的电视屏幕映出你们两人的影子。

    刘辩从后面圈着你，大半人都压在你身上。空气有些升温，他贪恋地用眉骨和鼻尖在你颈窝磨蹭。

    “这个拍得不好，我还有些更好的。”湿热的呼吸紧贴你耳畔，“小广要不要看？”

    你顺势转过身，与他唇瓣相碰地吻了两下。

    他的呼吸更烫了。在他的亲吻有些要从脖颈向下移动的趋势时，你状似不经意地提到了刚才在视频里看到的一个细节。

    “我看到你在视频里都有戴无线耳机。”你问道，“在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