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好一个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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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龚陶书友lemeleme、停车厂的痴汉、银临lin、书友56448804、滑稽叽、万古流鼻涕、书友57117433的月票打赏!) 有些人出生便注定将光芒起万丈。只因这些人被归入天才之列。有些人就算是在万千天骄之中,也是最为耀眼的一颗。 这青年男子,便是这一类人。是那种繁星之中、最为闪耀的明星。 年仅不到五百年岁、便已是玄照中期。放在整座苍茫大界中,也是极为罕见。 男子品性极佳,向道之中唯有一人一剑,惩jian除恶、所学医道救死扶伤。 只是这种男子向来生性洒脱,不愿入他人的牵绊之中。 一个男人,若是以自由为名,斥女人为牵绊。那只能是因为这个女人并非让他心甘情愿的绊住,做不得将他捆锁住的牢笼。 可一旦这样的男人、遇见了心甘情愿做情囚的女人,那便是自愿折了任意翱翔天际的羽翼。 只是这个女人,并不是那素衣女子。而是另有她人。 那名女子、若是与河岸的素衣女子相比容貌,那是远远不如,甚至无法比其一半。 但男子偏偏就爱上了这样的一名女子。 心中的女子叫阿奴,没有姓、只是叫阿奴。正如这个名字、阿奴天生下来便是下贱之人,千人能辱,万人可骑。 但偏偏这样的女子,便是吸引住了这名男子。 或许是阿奴善解人意、又或者是懂得如何魅惑男人。 当读书朗遇见了阿奴,便是注定身在青楼流连忘返。想来世间再无她能如同阿奴般让他着迷。 男子的友人得知此事,认为必定不长久。因为他们深信一个不喜任何约束的男人,会甘愿为了一位风尘女子、甘愿自折翅膀。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相守、便是长达十年之久。那花楼、是他们第一次初遇之地。往往第一次的相见,便是永恒的定格,任何美景相会、也难以比越。 那花楼,成了只有他一个客人的花楼。这女子也成了一个人的风尘。 当风尘归于一处、而不是四散。那便是不再是尘埃了,而是景盆中的泥土、只是为了栽花一束。 只是风月正好情意绵浓的故事,总少不了如同说书故事那般的转折悲情。 男子身处幽冥天,虽然在五百多的年岁,便已通达阳照。但在幽冥天中,鬼物众多,虽然第二步强者如其他苍茫相同,依然是少见。 人族第二步强者少见,不代表鬼仙也少见。上阶鬼仙降临那处洞天,率领百万阴兵一夜屠城,血流成河。 男子为阳照,但依然不敌那尊鬼仙。就连阿奴,也是身中鬼仙身上的死毒。若是不治愈,终将成为不人不鬼,到了死亡的那一刹那,便会成为一尊厉鬼。 此毒有药可医,但世间难寻。毕竟、阿奴只是一名凡人,远远支撑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所幸,男子想到了一名少女。他至十年前、一直仗剑行天涯,杀过不少恶,也斩过很多鬼。 他想到了一名极为特别的少女,那名少女空灵如神,仿佛不存在于世般,又仿佛为此间天地之灵。 在百年前,他救过一名少女。这名少女曾说她可以解世间任何奇毒,若是今后有难,可以去寻她。 救命之恩,就算是做牛做马、以身相许也是愿的。 因沉沦在温柔乡中,男子逐渐忘记了此事,但在此时、终于想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有强烈的感应,若是寻到那名少女,或许对于阿奴来说还有一线生机。 他追寻着记忆,来到了最终分别、又约定之地。 当他来到那里,听到了山林中的阵阵松涛,看到了那长夜将尽、便看到了曙光。 曙光是破开黑暗唯一的力量,也是男子心中唯一的希望。 曙光之下,一名绝世女子近在咫尺。 百年之久,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但那女子的样貌之中依稀还是可以看出这就是当年那名差点成为鬼仙之食的少女。 少女已经成长,如同成熟的蜜桃、汁浓甜可。双眸之中带着nongnong喜意、正是因为所等已久的人、终于到来。 她独自一人至今,在少女之时情窦初开,也是逃不过爱英雄的定理。一等便是心中牵挂百年之久。 男子告诉了到来的缘由,虽说心中伤身。但并未多少在意。毕竟优秀的男人身边总是不会缺少女人。 女子割腕放出精血,只是那时她的修为不过是刚刚化神,也不知是否能够去了阿奴身上的剧毒。 男子接过精血、道谢离去、来来回回、多次反复。 只是男子多次来反之时,并未看出女子的肌肤惨败,或许是因女子肌肤本就白日于色。 奈何女子修为太低,虽说开始起成效,但最终阿奴还是毒深攻心,再未成厉鬼时,男子含泪将她抹去。也再未前去寻那名女子。 只是三年后。男子再次来到此地,乘舟随长江而行。 他此次的目的,还是为了那女子的精血。因为他知晓,女子的精血有着助长悟道的奇妙。 远远之间,男子便望到了那女子。只是当阿奴死去,世间再也无人可以将他留住。 女子情意、他早就知晓。只是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多看她几眼。 女子闻声、那双充满喜意的美眸、渐渐暗淡,只是静静站在河岸中远远瞭望者那道身影。 那人三年未来此地,她也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只是不忍心开口再掀那人的伤疤。便没有开口过问。 男子见女子神色黯淡,终是有些不忍,抬头高声呼道。 “阿奴已去,我来此、依然是为了寻求你的精血,若是喝下你的精血,不出一年、我便能杀了那尊鬼仙。我沧道杀了那尊鬼仙、为阿奴报仇之后,我会来寻你。” 这是何等的狂傲自负。 女子听闻神伤转为喜,其实就算没有这个承诺,也是会为他再次割腕放血。 男子得到精血之后,便立即离去。女子望了许久许久,直至夜幕垂临、她这才返身离去。 女子所在之地,死气浓郁。而她不过是化神修士。男子不知晓,为何他每次来临,都会在河岸看到那名女子。 不是因为女子远远察觉,而是她当初阳破开了夜色,便会来到了这里、生怕他来此时,寻不到她。 她在这里百年,不过是因为是当年分离之时、约定再见之日时所在之地罢了。 男子离去,女子的日常、依然还是反复如此,当黑夜来临,便躲在地下暗道中不敢出。当曙光升起、便是来到长江河岸、望着天际、带着希冀等待思思念念的那人出现。 日复一日,一年又是一年。 百年、千年、万年。 女子在此地足足等待了百万年,从化神小修、成长到了第二步。再也不用在夜晚时躲藏一处,以此躲避鬼物。 百万年过去,她依然没有等到那人。 又是一个百万年,女子一直静立河岸,未曾移动半步。她的气息也愈加的强盛,就算是鬼仙也不敢接近。 但她却是依旧惶恐不安,她也终于知道、那人终是不会来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比不上那叫阿奴的女子。 难道就是因为阿奴身在风尘,知道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女子心中很疑惑,于是带着这个疑惑、终于离开了此地。 于是,世间多了一位风尘女子。 她叫阿奴。 阿奴想要学会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或许这样、那个男子才会回到她的身边。 阿奴的娇嗔,任性和纵情。极大的震动了那座洞天之地。她的娇艳抚媚、却是始终带着一股清然、使得男人们更加为之着迷。 温柔贤淑的女子多惹人怜、让人敬。却远不及这如火又似冰的女子更加刺激男人的心神。 她在花楼醉倒数以万计的男子,醉酒之时谱写风尘之诗,又大大方方的为他们唱一曲缱绻多情的曲子。 女子的余生,终究是要在风尘之地度日。等待那个未曾到来的男人。 她相信,那人遇见了阿奴,一定不会离开了。 女子也知道,这等待是漫长的。她折转一座又一座洞天,入驻一间又一间花楼,遇上了一名又一名男子。只是再难叩开她的心扉。 众星捧月的阿奴与其她风尘女子不同,她遇见的人、都是迫使自己全心全意的爱过。有时候,爱情便如有魔力般,可以使得那些男人如痴如狂,不愿再离开自己。 只是、当爱的人多了,便不能称之为情了。 或许也只有那些男人在温柔乡中恍惚听得那声沧道,才能再次入她的心中。 沧道,沧道。他名沧道。 只是阿奴怎念,沧道也不会知晓,曾经的沧海也不会再次到来。 阿奴好像看到了那一日男子许下承诺,离去之际,夕阳将他寂寥的影子拉长,与之涟漪同荡。 那时阿奴好像看到了江河中有花落瓣,却是刹那被流水淹没。 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 这终究不会成为荡气回肠的刻骨铭心。 只是至那以后,阿奴便再也忘不了那道影子,从此再也忘不了他。 思念如那涟漪上的黑影那般,思念一丝一丝连缀,肠断泪行两、却是始终长连。 就如人生一样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