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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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在缓缓后退，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消散着。 周围的空间逐渐变得虚幻。 轩辕无殇不断后退，所有七彩纷呈的光芒在秦微白出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他的身体逐渐变得真实，苍白骨架开始有了血rou。 血rou越来越多，重新组成了四肢与五官。 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胖子出现在了意识深处的尽头。 轩辕无殇叹了口气，向前迈了一步。 意识深处就在身后。 东皇宫宫主的卧室就在眼前。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是虚幻的。 世界闪耀着不同的光泽，视线中的一切都仿佛变成了数字，数之不尽的数字组成了密密麻麻的数据。 轩辕无殇抬起头，视线中所看到的一切就像是一个立体的虚拟世界，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各式各样的数据。 意识深处和宫主卧室在他眼前相对而立。 轩辕无殇缓缓转身，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周围的无数数据随着他的移动而缓缓变化，似乎正在计算着什么。 轩辕无殇神色平静的开始组合一串一串的数据。 他现在的身体是纯粹的思维和意识。 意识与数据完成了初步融合，在虚拟的世界里以最快的速度形成了一片可以沟通外界的思维网络。 思维不断延伸。 轩辕无殇的身影在虚拟的世界里以无限快的速度疯狂穿梭。 意识深处与宫主卧室瞬间飞远。 周围重新变成了永恒不变的黑暗与寂静。 轩辕无殇表情无比平静。 思维网络似乎是在一片无限大的空间里不断延伸着。 他的意识速度极快，一直向前，但却又像是原地不动。 当空间大到某种程度的时候，没有相对的参照物，即便是绝对的速度，表现出来的形势似乎都是静止的。 世界本来就是安静的。 思维在黑暗里极限穿梭。 不知道过了多久，虚拟黑暗的世界完全消失了。 轩辕无殇的思维波动了一下，终于感受到了一抹微弱的，但却无比稳定的网络讯号。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虚拟的网络基站。 这是时空回廊量子网络系统中的一个节点。 通过量子网络，他的意识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投影到时空回廊的任何一个地方。 轩辕无殇的意识接触到了网络信号。 下一秒钟，眼前无数的凌乱画面飞速闪烁，轩辕无殇眼前一花，他的意识已经变成了投影出现在了一间大厅里。 说是大厅或许不确切，但却又绝对正确。 这真的是一间大厅，但却是一片恢弘到足以超出所有人想象极限的大厅。 一根又一根粗壮到几乎可以支撑起整片世界的立柱整齐的排列着，支撑着抬起头来根本就看不到尽头的穹顶，远的有些恍惚的穹顶之上，光源带着能连洒在了大厅里，光辉迷蒙温暖，左右的空间一片苍茫，仿佛根本没有尽头。 一道又一道看起来渺小但却气息却极为恐怖的身影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彼此之间相隔极远，所有人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气息，可从体内自然溢散的能量却不受控制的撕裂了空间，整个大厅看上去都是一片模模糊糊。 在轩辕无殇的记忆里，这是他第四次进入这里。 每一次在这里参加会议，他的内心都是一片心潮起伏。 这里就是时空回廊的权力中枢，是所有高层开会议事的地方。 巅峰殿堂。 巅峰殿堂的设计看起来是一个很规则的立方体，边长零点零一光年，穹顶之上燃烧的则是三颗货真价实的年轻恒星，恒星的能量源源不断的补充着巅峰殿堂，殿堂内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但每一样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代表的几乎都是巅峰殿堂的一部分历史。 能够进入到这里开会议事，需要的不止是身份，还有自身的实力，自身的地位，以及自身所承担的责任。 轩辕无殇是时空回廊的九皇子，他的身份和实力足够资格进入这里，可在这之前，除了一些特殊时期，他并没有足够的地位和责任。 所以他之前只是来过三次。 而现在，他成为了李天澜的引导者。 无论是身份还是责任，都已经让轩辕无殇有资格在这里得到一个长期专属于自己的座位。 心潮起伏。 轩辕无殇沉默着，对着各个方向被扭曲空间包裹着的各个身影微微躬身示意。 他的声音很平静：“诸位，我是轩辕无殇，今后请多多关照。”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但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叫他九皇子。 而现在，他在这里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一道又一道清晰平稳的声音在零点零一光年内的范围内响了起来，不巨大，不嘈杂，犹如响在耳边：“相互关照。” 轩辕无殇缓缓转身，看向了巅峰殿堂正中央的主位。 相对于周围因为力量太强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身影，主位之上则是一道柔和但却无比真实的金光。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收敛在了那道金光里，不可直视，不可试探，不可冒犯。 那是无与伦比的威严与大势，如同整个世界。 “父皇。” 轩辕无殇深深弯腰，他的声音恭敬而平和。 “坐。” 沉稳幽深的声音在主位上响了起来。 轩辕无殇前方的虚无之中延伸出了一片纳米粒子。 纳米粒子缓缓组合，变成了一张跟其他座椅规格一致的座椅。 “无殇，陛下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轩辕无殇刚刚坐下，身边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 所谓的身边，在以光年为计算单位的范围里其实无比遥远，但此时每一个人身上益处的气息完全相连，因此声音无比清晰，距离也就没有了意义。 无数关注的目光都在看着轩辕无殇。 李天澜。 这就是他们此次开会唯一的重要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奇迹之城那位状态比较奇怪的陛下此时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但却没多少人知到底是什么问题。 “他感知并且轮回了战神界当初割裂奇迹之城的那道剑气，虽然没有成功，但却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反噬，如果不是有真实烙印的保护，现在恐怕已经重新开始。” 巅峰殿堂内部陡然一静。 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不可思议的女声才缓缓开口道：“我当年看到了奇迹之城割裂的全过程，战神当初虽然不曾到巅峰期，但也是少有的强者，想要感受到那道剑气，至少是天绝，可陛下在奇迹之城根本不可能到达那个层次才对。” “原因有很多种，但起因是我的失误。” 轩辕无殇声音低沉：“我带过去的守卫者出手了一次，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但却仍旧改变了一些东西，那道剑气当时也流露出了一丝。而且，卫王一直都在陛下身边，当时卫王就披在陛下身上，陛下身上是有真实烙印的，虽然很微弱，但我想，在剑气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和卫王都察觉到了什么。” 顿了顿，他继续道：“这是我的失误。” 没人指责什么。 他们接纳了轩辕无殇，给了他一个座椅，那他就是真正的同僚。 就像是轩辕无殇对秦微白所说的一样，他们都是一群为了生存而绝望挣扎的可怜虫。 可怜虫也好，孤魂野鬼也好，无论是什么，在当前这种状况下，时空回廊或许会有外战，但内部高层却早已没什么精力去算计什么。 既然是自己人，那么同僚的失误，就是自己的失误。 “也未必是坏事。” 一道平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殿堂头顶的三颗年轻恒星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轩辕无殇立刻明白这是镇国公的声音。 “只是会有些麻烦。” 一道无比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杀伐肆意。 巅峰殿堂内的空间微微动荡着，属于战王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杀气和战意不断沸腾着：“陛下无意触碰到了那道剑气，奇迹之城的位置也许很快就会暴露，那两边一直在搜索奇迹之城的位置，如果他们观察到了什么，必然会动手。奇迹之城是祖地，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次出手的，也许是一位末日。” “末日不可能。” 主位之上，那道金光缓缓开口道：“我们与对方的末日都能相互感应，除非他们想要真正全面开战，否则末日不可能出手。” “战神界前段时间才杀了一位末日，加上奇迹之城，也许会成为他们开战的契机。” 崇国公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些凝重。 金光微微闪耀，无比沉稳的声音从光芒中传出来：“不会，奇迹之城如果暴露，出手的最多是一位使徒。” 使徒同样是值得所有人正式的大人物，同级之中群战能力可谓最强，没有之一。 不要说使徒，即便是轩辕无殇这种有着无数辅助能力但战力同级最弱的圣徒，如果不顾后果，也可以对奇迹之城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没关系。” 轩辕无殇声音低沉道：“只是使徒的话，我和守卫者可以拦住。” 金光之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会联系人皇宫，重新遮蔽奇迹之城的位置。” 战王涌动的气息平息了下去。 无比平和但每一句话都能让恒星颤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那位殿下的情况如何？她的真实烙印仅次于陛下，她状态怎么样？” 轩辕无殇皱了皱眉，突然道：“我在那位殿下的意识深处待了多久？” “时间没有意义。” 镇国公轻声道：“如果一定要算，从你进入殿下的意识深处到现在，大概是四百年，注意，这是你的时间。而在这里，是两个小时。” “四百年，四百年...” 轩辕无殇眉头愈发紧皱：“殿下的真实烙印还在蜕变，但那种蜕变超出了预计，她的意识深处已经有了一丝永恒熔炉的雏形，我在她的意识深处去了另外一半奇迹之城，见到了轩辕轮回。” “轩辕轮回？” 镇国公微微挑眉：“战神首徒？” “是的。” 轩辕无殇点了点头：“他是李东城的指引者，我见到了轩辕轮回和李东城的初次相遇，但我不确定我看到的一切是正在发生的，还是已经过去的。” “时间没有意义。” 镇国公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突然笑了起来：“无论是在时空回廊还是战神界，战神首徒轩辕轮回都号称是第一天绝，战神对其极为看重，他成为李东城的指引者，这是怕我们时空回廊未来抢人？” 巅峰殿堂里响起了一阵笑声，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意思。 只有主位上的金光依旧平和：“继续说下去。” 轩辕无殇点了点头：“我去的那个时间点有些太过巧合了，我不确定是真正的巧合，还是殿下身上的真实烙印才指引我做什么，如果是后者，那说明殿下身上的真实烙印已经有了复苏的迹象，不过很显然，殿下的意志在我的试探下依旧混沌，如果想要让陛下以最完美的姿态恢复的话，需要时间，需要等待殿下的真实烙印复苏，这个时间会很漫长，一百年，两百年，甚至更久，都是有可能的。” “这是奇迹之城的真实时间，是有意义的。” 没人能反驳这句话。 所有人都清楚数百年的真实时间对李天澜而言意味着什么。 “奇迹之城对于实力的定义非常有趣，他们划分了不同的实力，并且用了一个非常抽象的词汇：境界。呵，御气境，凝冰境，燃火境，惊雷境以及无敌境。这似乎已经是奇迹之城目前的战力顶层，超越了巅峰无敌境的人没有明确的境界划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算境界的划分：天骄。也就是无敌者，他们称其为至高无上，仍然没有明确的境界名称，在我看来，至高无上的境界相当于彻底摆脱了无敌境的局限性，不是超越巅峰无敌，而是真正进入一个新的层次中，准确的说，天骄的力量峰值应该相当于四点三到四点五级权限，陛下或许可以打破四点五级的极限，但也不会超越太多。” “好家伙，四点五级权限，那岂不是真正无敌了？如果将战场局限在奇迹之城的话，即便是天绝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陛下当初离开奇迹之城的时候是什么层次？” 战王轰鸣大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四点七级权限。” 主位的金光中，平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数据以陛下的潜力来说，是有极大可能被追平的，我到达奇迹之城的时候，陛下正在进行一场约战，我可以确定，陛下某些方面已经触碰到了秩序，但他的武道依旧是主要根基，而且不要忘了，卫王一直在他身边，这种状况下，一旦他达到了奇迹之城的力量峰值，有卫王在手，几乎就等于是有了五级权限的力量。奇迹之城的五级权限，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说下去。” 金光中的声音平稳的没有任何波动。 “陛下现在的战力层次已经接近了奇迹之城的极限，但这种强大同样也是有缺陷的，他的身体强度并没有跟上现在的战力层次。如果殿下意识深处的真实烙印完全复苏的话，确实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殿下的真实烙印只是有了复苏迹象而已，诸位，我们等不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我认为，眼下次要的办法，反而成了最好的办法，我们没有办法去利用殿下的真实烙印为陛下重新塑造一具真实的身体，那就只能用常规的治疗方式，在治疗好他的同时弥补他身体强度上的不足。至于我们想要的，陛下的身体状态，今后总是还有机会的。” “但这样的话，陛下今后的进境会慢一些。” 一道迟疑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卫王是一直跟着陛下的，有他在的话，陛下的身体强度也不需要过多担心。如果是第二种方法的话，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我们没有办法去计较真实时间和陛下来到这里的时间哪个会更长久，事实上的问题是，如果等待殿下意识深处的真实烙印复苏的话，至少需要一两百年的真实时间，到时陛下的身体各方面都会真正变得完美，可以毫无保留的进入杀神层次。但一两百年的时间，我们谁都不确定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对于这个方案，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 “如果用第二种办法，陛下会立刻清醒过来，我们的治疗可以不必彻底，弥补他身体强度的同时故意留下一些缺陷，等到今后殿下的真实烙印复苏之后，我们在弥补这样的缺陷，而代价是，当陛下带着殿下离开奇迹之城后，没有了真实时间，殿下的真实烙印复苏的过程会被未知的延长，继而耽误陛下的进境，这个时间，我们不知道会是多久。同时我们需要付出一份极为难得的真实药剂去弥补陛下的真实伤害。” “我承认这个代价很大，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轩辕无殇缓缓开口道：“我们都清楚，难得的真实时间，是任何人都浪费不起的。” 一片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一直沉默的陌生声音才响了起来：“陛下的伤势来自于战神。” 气氛愈发沉寂。 即便是轩辕无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开口的是大皇子，也是轩辕无殇的大哥，他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苦涩。 战神界的战神。 他离开奇迹之城不过几百年的时间，但摆脱了奇迹之城的真实时间之后，谁都不知道他的战神界过了多久。 时间没有意义。 几千几万年，没有人能够确定。 人皇宫与战神界的那两位也从微末之中崛起，站在了顶峰。 真实时间数十年前，战神亲自出手割裂了奇迹之城，时空回廊的默许就等于是认可了战神界和人皇宫的地位。 那个时候的战神就已经是最顶尖的强者。 他在那时留下的剑气如今被李天澜触动，继而造成了真实伤害，那么时空回廊在不能激活秦微白的真实烙印的情况下，只能付出一份在层次上至少不能低于战神的真实药剂才能救下李天澜。 补救李天澜？ 时空回廊没有这个选项。 救李天澜，就要付出如此珍贵的一份药剂。 这样的药代表着跟几十年前的战神层次接近，也就是说能救李天澜，同样也可以救下一位与战神层次相近的强者。 这样的强者，整个时空回廊又能有几个？ 这甚至就意味着是用未来陛下或者几位王爷的命去救李天澜。 救当然要救。 可代价实在太大了些。 时空回廊在很多技术上都领先于战神界和人皇宫，可药物方面，却是战神界和人皇宫无数年来一直研究的，在这方面反而领先于时空回廊，这种可以弥补真实伤害的药剂，时空回廊也拿得出来，可要弥补李天澜那种层次的药剂，时空回廊想要一命，要么去花费无法想象的资源去赌一瓶，要么就要拉下脸面在花费虽然少可依旧是海量的资源去找战神界要一瓶。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战神与陛下是有关系的，也许...” “他当年离开奇迹之城的时候还没有李氏呢，什么关系也淡了。” “起码能搭上话。” “糊涂，时空回廊还需要跟别人搭上话？你当我们是什么？！” “可笑的自尊，有求于人，不低头能如何？” “好了。” 金光之中，平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瓶没有任何光泽闪耀的水晶瓶突然从金光之中漂浮出来，最终落在了轩辕无殇面前。 水晶瓶里有着几滴完全透明的液体。 看上去就像是几滴纯净水一样，没有任何非同寻常的地方。 “这是前段时间，我跟林轩辕切磋他输给我的，战神界的最新成果。” 轩辕无殇愣了愣。 巅峰殿堂内，战王闷闷的冷哼了一声。 时空回廊内只有一个陛下，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除此之外的最强，就是战王这位战争之王，可以说是真正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战神界战神林轩辕前段时间确实来过时空回廊一次，但最先挑战的却不是陛下，而是他这位战王。 战王输了，输掉了无数的资源。 而陛下赢了，赢了如今这瓶药剂。 如此一算，还是等于时空回廊付出了海量资源换回来的这瓶药剂。 战王有些郁闷，但却无话可说。 “就这样吧。” 金光中的陛下轻声说了一句，突然问道：“卫王状态如何？” “目前还处在分裂状态，不过卫王的核心似乎遭遇了某种程度的污染，卫王的身体还保留着纯净的意志，可他的核心却极度渴望自由，如果不是核心的话，陛下这次未必就去动那道剑气。” “污染？” 大厅里陡然闪过了一道无比凌厉的剑光：“秩序还是暗影？” “目前无法确定。不过这件事情陛下可以解决。” 他说着话，终于还是伸出手，将面前的药剂拿了过来。 陛下嗯了一声，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动了动，带着上扬的声调嗯了一声。 “滴！” 一道刺耳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巅峰殿堂内响了起来。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频能量震动，正在进行数据匹配，数据匹配完毕，检测到空间碎裂，契合度100%。” “警告！！警告！！！检测到巅峰能量源，正在进行阵营解析，解析完毕。阵营，中立。” 所有人身体微微松弛。 尖锐的警告声消失不见。 但提示音依旧在巅峰殿堂内回响着。 “检测到巅峰能量源，正在匹配目标：人皇，相似度57%。战神，相似度99.7%。目标确定，战神界战神。” “正在解析目标存在形式。” “解析完毕，目标为剑气投影。” “检测到通讯信号...” 无数的提示音变得越来越柔和。 巅峰殿堂的主位上，那道金光跳跃的愈发真实。 陛下的声音从金光中响了起来：“开门，迎客。” 无声无息，巅峰殿堂的某一个方向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漩涡。 巨大的漩涡出现的一瞬间就吞噬掉了所有的光线与周围的物质。 漩涡在最快的时间里变得稳定。 一片缓缓流转的黑洞从虚空中缓缓蔓延，一直蔓延到了极远处突兀出现的虫洞附近。 一道几乎照亮了枯寂虚空的剑光从虫洞中闪耀出现，一瞬间进入了黑洞。 剑光在黑洞中穿梭，最终落在了黑洞最深处的奇点中。 恒星的光芒在黑洞内部的奇点上闪耀着。 无比明亮璀璨的剑光变成了一道看起来极为年轻的人影。 巅峰殿堂内，除了陛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点头致意：“战神陛下。” 看起来极为年轻的战神微微点了点头，带着无穷能量的剑光在他身边氤氲如雾，将他全身上下都笼罩了起来。 “我来送一样东西。” 战神投影抬起了手掌。 一瓶跟陛下刚刚递给轩辕无殇一模一样的药剂出现，缓缓飘到了陛下面前。 真实的金光静止了一瞬。 “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陛下声音平和：“战神界想要什么资源？” “资源就算了，我和他也算是一家人，救他一次，也没亏什么。” 战神的声音清越淡然，但字里行间却透着慢慢的刚硬味道，他或许放缓了语气，可习惯性的开口，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强势。 “一家人？！” 战王低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如同在咆哮：“林轩辕，你当我们那位陛下是什么？他现在用的确实是你的剑二十四，但你真觉得自己配做那位陛下的祖师？！” 战神投影缓缓转身，看着战王的方向，沉默不语。 巅峰殿堂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越来越浓的火药味。 轩辕无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药水，有些紧张。 战神界战神林轩辕。 就如同他的父皇一样，他们这种层次的人，无论是在时空回廊还是在战神界人皇宫，都是当之无愧的神话。 无数年来，时空回廊越来越稳定。 而人皇宫渐渐低调，那位人皇已经处在最关键的时刻，这样的情况下，战神界的战神几乎就成了人族最拿得出手的牌面。 强势，残酷，铁血，疯狂。 没有真实时间的时空回廊和战神界里，成千上万年来第一位末日的陨落，就是战神动的手，在先天劣势的情况下斩杀末日，如此战绩，几乎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武道真正的巅峰。 而所有人都记得刚刚的系统提示。 巅峰能量源的匹配数据，战神的相似度是99.7%，不是百分之百，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差距，但毫无疑问，战神比起上次，已经又有了进步。 这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物，他的强势霸道，即便是在秩序和暗影阵营也都是众所周知的。 “注意你的语气，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战神沉默了一会，才语气淡然的开口道。 “战王措辞过激，但未必没有道理，陛下，你一家人的言论确实不妥当。我知道您的强势，但您真的以为那位陛下脾气会比您好到哪去吗？日后等他回归，知道你今日的言行，注定又是一番因果，人情没捞到手，关系却搞砸了，难免不美吧？” 巅峰殿堂内，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诸位别误会。” 战神平淡道：“我说的一家人，无关传承，我的女儿很欣赏李东城，无殇见到了轮回，我们知道了消息后，这瓶药水，是我女儿从自己的配额中拿出来的。” 一片寂静。 所有人心里都有些错愕。 这所谓的一家人... 莫不是战神要和那位陛下联姻？ “是战神界的哪位公主？” 金光之中，陛下的声音带着一些笑意。 “小六。” 战神微微摇了摇头。 “六公主吗...” 陛下语气中的笑意愈发明显：“倒也般配。” “看他们各自的缘分吧。” 战神淡淡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请讲。” 陛下沉声道，就凭这一份药水，时空回廊就值得答应战神一些要求。 “我的幼子，需要磨练一下，几十年的真实时间，就让九皇子带他去奇迹之城吧。” 战神语气平静道。 “......” 轩辕无殇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战神幼子。 说是幼子，但实际上对方却一点都不小，对方号称小战神，即便是在整个战神界，都是排在前列的强者。 让对方去奇迹之城，岂不是火星撞地球？ “连你都指导不了他？还需要这样做？” 陛下有些意外。 “该教的，我都教了，他有他自己的门槛。” 战神摇了摇头：“奇迹之城是个好地方，他适合死在那里，也许只有经历一次真正的死亡，他才能再次突破。” “让李天澜杀了他，之后的一切战神界会处理。” 陛下沉默了一会，看了看轩辕无殇。 轩辕无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希望小殿下可以注意分寸。” “我只是希望他死一次，不是希望被彻底毁灭，该注意的，他会注意。” 战神平静的声音里，他的身影逐渐消散成了漫天的剑光。 剑光冲出了巅峰殿堂，缓缓消失，战神的意识已经回归了战神界。 陛下默默的看着，最终，他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金光在主位上闪耀着，最终缓缓消失。 巅峰殿堂开始变得安静空荡。 一道又一道的投影逐渐消散。 轩辕无殇摸了摸自己怀里的药水，一脸悲剧：“我太难了啊。” 没人回答他的话。 整个巅峰殿堂只剩下他一个人。 成为李天澜的引导者从而获得了正式进入巅峰殿堂的资格，这本身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的责任极为重大。 轩辕无殇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眼睛闭上的瞬间再次睁开。 仿佛定格的时间走动了一秒。 他进入意识深处时说出的话话音还未落下。 秦微白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你怎么了？什么秩序？” ...... 我没疯，真的。 呵，天真，哪个疯子会告诉你他疯了啊。 我没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