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路见不平一声吼！

    牛头山？典韦听老一辈人说过，据说在大棘乡与直阳乡交界的地方。

    这个地方地势复杂，丛林茂密，如果贼人把营寨安在此处，凭他单枪匹马是无法攻破的。

    恰在此时，直阳乡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乡间小路上，前面那人身高八尺余，生得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而又仪表堂堂，后面一人除了身材高大外，就感觉到一个字奇丑无比。这二人便是吕虎和夏侯惇了。

    直阳乡的来历，据说跟春秋时期一场战争有关，当时宋国与楚国于周襄王十四年（公元前638年）在泓水这个地方爆发了一场大战，称为泓水之战。

    此一战，宋襄公不听目夷（字子鱼）的劝告，导致宋军被楚军打得大败，后人为纪念目夷的功绩，将此战发生地命名为直阳。

    直者，子鱼也，这里的直就是指目夷，阳者，山南河北，此处是指战争发生地位于泓水之北。直阳这个地名，是为了纪念这场战场中相关的人和战争发生的地点。

    吕虎走到村头，正跟一位老者说着闲话，顺便打听一下典韦的下落。

    老者见他们虽然面生，但也觉面善，便问他是不是来找典家村的典韦？

    典家村？吕虎难掩心中激动问。

    我们乡只有典家村的人姓典，你找典韦不就应该去那儿找吗？老者一脸笑意地反问道。

    麻烦说一下典家村怎么走？吕虎继续问道，一脸着急的样子。

    你们经过这个村子，一直往东走，大约走三五里地就到了。

    如此多谢老者了。吕虎抱拳说道，然后带着夏侯惇往东边走，没走半个时辰就到了一个村子，想必眼前的村子便是老者说的典家村吧。

    吕虎初次到此，自然忍不住好奇，在原地驻足观望，查看一下典家村地形地貌和村容村貌。

    整个村子处在一片开阔地，背后靠水，村落占地面积不算大，南北相距不超过二里地，在这个范围内零散分布着一些低矮草房，部分茅屋有不少年头了，破破烂烂感觉刮风下雨时四处都会漏风进水，实在寒碜！

    而且眼尖的吕虎还发现不少房屋好像被火烧过，房前屋后一片漆黑。

    这里发生了什么？吕虎自言自语地说。

    好像是被贼人光顾了一般。夏侯惇说出自己的判断。

    走，咱们就去前面那家敲门问问。吕虎手指前方一座院落，与夏侯惇一前一后走到院门口。

    有人吗？吕虎边问边敲响柴门。夏侯惇个子高，不用刻意踮脚，就可以透过低矮的柴门望见里面的情景。

    出来了！夏侯惇说道。

    吕虎闻言踮起脚尖往里面瞅时，有一位中年人快步走来，只见他中等身材，生得浓眉大眼，身上穿着打了无数补丁的粗布衣服，头戴起了毛球的黑巾，看得出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你们是何人啊，来此处做甚？中年男子见他们面生，神情有些紧张，眼神有些戒备地问。

    我们是来找人的，我的一个朋友姓典名韦，住在你们典家村。吕虎只好说道。

    哦，你来找他啊，好不巧他今天出门了，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男子确定他们没有恶意，便打开柴门请他们进来。

    老哥贵姓？吕虎问道。

    姓刘，大家都叫我刘仲，你们二位如何称呼，从哪里来？中年人拿出两个陶碗给他们倒上水。

    我叫吕虎，我身边这位叫夏侯惇，我们从己吾城而来。吕虎看了看刘仲家，家徒四壁在这里都是褒义词，他们家寒酸到连一副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睡觉的榻破破烂烂，感觉人往上面一躺，就得散架。一张吃饭招待客人的案几短小也就算了，关键是破旧，案的四边已经磨损掉了，里面的木屑暴露出来，风一吹飘的到处都是。

    再抬头看看四周和屋顶，更是残破不堪，周边低矮的土墙，要么已经开裂，要么就从中凿出好些洞来，屋顶更是不忍直视，用来遮盖屋顶的茅草，经过常年风吹日晒，早已腐朽变质，不要说去触碰这些茅草，风一吹都能带走不少茅草。

    这就导致覆盖屋顶的茅草越来越少，而暴露出的天窗越来越大，阳光从天窗直直照射进来。

    真是寒酸！夏侯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像他这样粗糙的汉子如果都觉得刘仲家寒酸，那他家真不是一般的寒酸了。

    让两位见笑了。刘仲憨厚一笑道。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吕虎坐了半会儿，只见刘仲，却不见家中其他人，故而忍不住好奇地问。

    只剩下我了。刘仲说着，有一种难以排遣的悲伤写在脸上。

    老哥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吕虎捕捉他人表情变化，那可是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我的老伴几年前病逝，我儿子…刘仲提到自己儿子忍不住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了？吕虎、夏侯惇赶忙问道。

    我儿子因与他人起了冲突，被人所杀，如今家中只剩下我了。刘仲越说越伤心，一个大男人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不是内心悲痛到极致，不会是这副做态。

    何人所杀，又为何起冲突？吕虎越发好奇地问。

    我儿子与睢阳人李永因为琐事起了冲突，导致李永恼羞成怒，他便让下人把我儿子活生生打死了。可怜我儿才十七岁啊，妻儿都没能留下一个，叫我怎么活啊？刘仲眼睛红肿了，用脏污的衣袖去擦眼角。

    因为小事起冲突也犯不着杀人啊，这个叫李永的不会是睢阳的地头蛇吧？吕虎想来想去，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除了胡作非为的恶霸及地头蛇之外，还有谁敢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人？

    没错，李永就是当地的地头蛇，做过官，开过钱庄及赌场，黑白两道可谓通吃，他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据说有一次李永闲逛时，看上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娃，非要强迫人家跟他，那女娃的老父亲不肯，两人争执的时候，老父亲只是推了一下李永，李永便恶狠狠打断他几根肋骨，这还不解恨，还让下人对老父亲拳打脚踢，最后也是打死了这个老头，老头死后，强行霸占了老头的女儿。刘仲说起地头蛇李永，恨得银牙紧咬！

    这种人渣为何没人管？夏侯惇是武人，最看不惯欺男霸女的恶人，言语之间更是直截了当。

    谁敢管？睢阳县大小官员都跟他沾亲带故，游荡在大街小巷的地痞无赖更是他的打手，别说管呢，就是看见他都得躲远远的，谁敢去招惹？刘仲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难道让他逍遥法外？吕虎感到愤懑地说。

    为无辜枉死之人感到悲痛的同时，也为地方上胡作非为的恶势力感到痛恨不已。

    他还想逍遥？他死了，死了！刘仲说到这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与舒坦。

    李永死了，怎么死的？吕虎闻言吃了一惊，像李永这种地头蛇，一般人绝对不敢去招惹，更别说去杀他了。

    就是你今天要找的人，你的朋友典韦！刘仲说起典韦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更为典家村出了这样的豪侠感到骄傲！

    典韦？他干了什么，让你这么夸他？吕虎更加好奇了。

    说起他真是让人佩服！刘仲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才说:典韦他家就住我家隔壁，他出生的时候还是我媳妇去接生的。听我媳妇说，这孩子出生时，有一道金光从他体内迸射而出，那道金光出来后立马变成猛虎的样子，隐约还能听到虎啸声，大家都说典韦是虎仙转世。

    典韦七岁时，村里爆发了传染疾病，他的父母被恶疾夺去了性命。我们这些人看他可怜，就经常给孩子吃喝，让他逐渐长大成人。这孩子虽说吃百家饭长大，但天生神力，力大无穷。

    七八岁的时候徒手搏狼，三拳两脚能把一头饿狼活活打死，到了十一二岁时生得高大魁梧，力大无穷，有村民亲眼见他跟老虎黑熊搏斗，居然把这等猛兽给打跑了。

    典韦父母过世后，就被孤寡老人四婆婆收留，四婆婆对典韦极好，把典韦当成自己的儿孙，但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浑身毛病，生计成了最大难题。

    为了生存，典韦经常进山去打猎，这么年了从没见他空手而归，运气好点都是豺狼虎豹黑熊野猪，次一点抓个兔子、野雉、梅花鹿什么的，四婆婆跟着典韦真是有福，我们村的人都羡慕她。

    典韦这孩子知恩图报，有时野味吃不完，会给我们挨家挨户送点过来，我们全指望典韦的救助，才让家里老小吃上一顿好的。

    没想到典韦这么了不起！吕虎与夏侯惇对视一眼，对素未谋面的典韦好感爆棚！

    就盼着早点见到典韦！

    只是四婆婆她…刘仲语气忽然变了，眼神之中有愤恨更有无奈。

    又发生了什么？吕虎追问道。

    前些日子村里突然来了一伙贼人，进到村子杀人放火，四婆婆她被这伙贼人给杀了。

    典韦在柴房找到婆婆尸体，忍着悲痛把她下葬，然后发誓要替婆婆报仇！刘仲不免有些惋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