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称心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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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辛苦培养了十几年的太子啊,耗费了某多少心血啊!” 李二叹道,如果是别人劝他当然没有用,但是长孙皇后劝他,他也禁不住犹豫了,她明白皇帝一定要称心死的决心,将称心流放岭南怎么让称心死都可以,一样能让太子断了念想,长孙皇后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低声道。 “圣人,还是将称心流放岭吧?臣妾怕给高明的打击太大了!” 侍卫们赶忙上前架着太子往大殿外走,这时候大殿外已经响起了惨叫声。看到李承乾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李二气就不打一处来,喝道。 “把太子架出去,让他看着行刑!”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个时候只有母后求情才有用,但是母后却没有为他求情,他心里已经完全绝望了,他听到李泰跪着为称心求情也无动于衷,因为他知道李泰并不是真心为称心求情,他也知道李泰的求情根本就没什么用,李泰听了乖乖的站了起来,李承乾却仍然目光呆滞的跪在那里,脸上全是绝望的神色。 “都给某起来!为了一个男宠,太子和亲王下跪?你们还有一点皇家的威仪吗?” 李二呵斥道,面对李承乾和李泰的求情,李二却不为所动,身为太子,如果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那还如何担得起这大好河山?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想帮李承乾求情,这次李承乾会不会丢掉太子之位他不知道,但是如果称心活着,一直待在李承乾身边,那李承乾早晚会丢掉太子之位,称心就是李承乾的一个弱点啊,只要称心还活在东宫里,那李承乾的日子就不会安生,所以,他觉得称心留下来对他更有利,但是他觉得李承乾不会因为一个男宠就一蹶不振,无非就是伤心一段日子而已,当然,李泰没有那么好心,他倒是巴不得李承乾受不了这个打击,太子该不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吧?到了这一刻,长孙皇后也看出来了,太子确定对那个男宠动了真情,李泰的话也是她心里所担忧的,很多人都没想到李泰竟然跟着跪下哀求,而且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李泰眼珠子一转,噗通一声也跪倒在了地上,沉声道。 “父皇,儿臣求父皇饶过称心吧!大哥已经知道错了,大哥确实爱称心至深,儿臣怕大哥受不了这个打击!求父皇饶过称心吧!” 李泰心里惊喜不已,今天的惊喜简直一波接一波啊!这简直是丢皇家的脸面,不,就没有用太子之位换男宠性命的说法,当然,李泰也知道,能不能换也不是李承乾说了算,那就换啊!不就一个男宠吗?这真是太好了,李泰尤为震惊,什么?甘愿用太子之位来换取称心的性命?李承乾竟然甘愿用太子之位来换取称心的性命!可见这个男宠在李承乾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此言一出,大殿里的左右人都震惊了。 “父皇,儿臣愿用太子之位换取称心的性命,请父皇恩准!” 李承乾悲怆的祈求,看着称心被拖出了大殿,听着称心说的话,李承乾心如刀绞。 “殿下不必哀求了,奴不后悔,奴愿下辈子再来侍奉殿下!” 如果能让太子安然度过危机,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有,但是心里也感到释怀,也许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恐惧吗?此时称心已经明白了,今天就是自己命丧黄泉之日。气氛太凝重了,侍卫们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立即上前押着称心往外走。 “父皇,父皇,不要啊,五十大板下去,称心会死的!儿臣求父皇饶了称心吧!” 李承乾砰砰的磕着头,李承乾自然能听出父皇语气中的杀意,这分明就是想打杀了称心,但是李二的语气里满含杀意,分明就是生怕三十大板打不死,诚然打板子也是有讲究的,也许十大板就能把人打死,也许五十大板也只是皮外伤,长孙皇后款款而至,来到了李二的身后,笔墨纸砚还有奏章都已经整齐的摆在了御案上,李二默然的坐在那里,甘露殿终于恢复了平静,然而这个皇宫却都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氛围,说不感到心凉那是假的,李二寒声吩咐道。 “去查一查,这个称心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父皇,大哥怎么这样,为了一个男宠,难道连父皇兄弟都抛到了脑后吗?” 李泰有些难过道,难道李承乾如此妄为都动摇不了东宫储位吗?看到李承乾抱着死去的称心就走了,他心里一方面感叹李承乾的胆魄,一方面又感到惊喜,长孙皇后连忙带着侍女离了甘露殿追着李承乾去了,李二听了默然无语,称心一死,他心里的气倒是消了不少,没说话就代表了默许,望着李承乾逐渐远去的背影,长孙皇后十分担忧,轻声道。 “圣人,臣妾去看看高明。” 这一刻李承乾心若死灰,什么太子之位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呆呆的来到称心身边,李承乾解下了大氅,盖在了称心的身上,然后抱起称心,转身向东宫走去,称心死了!李承乾挣脱了侍卫,缓缓走下大殿,板子上是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而称心趴在长凳上一动也不动。 “死了?打了多少板子?” 李二问道,大殿外的惨叫声已经听不到了,侍卫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 “启禀圣人,称心已经死了!了二十二板子就没了呼吸。” 侍卫恭声道,他们能听出圣人话音里森寒的杀意,所以下手也格外的狠。 “死了好!” 李二淡淡道,说完他大步向大殿外走去。 “二郎,不要再生气了!” 长孙皇后从后面抱住了李二的头柔声道。 “某已经不气了,某只是感到失望,从某登基那一天起,某就下定决心将高明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者,某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啊!” 李二幽幽道。长孙皇后也能理解皇帝的失望,她也知道皇帝为何那么坚定要将高明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储君,因为玄武门之变一直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他不想大唐再发生这种流血政变,不想大唐再发生兄弟相残的惨事,而高明身为嫡长子,又从小聪慧,是理所应当的储君人选,皇帝已经为大唐立了一个不好的榜样,他想为大唐再立一个好的榜样,长孙皇后心里明白,也十分支持。 “高明从小就聪慧,他也只是一时为妖人所迷,等时间长了,他会想明白的,二郎正是鼎盛之年,还有足够多的时间慢慢教他呢!” 长孙皇后温声道,那倒是,李二微微颔首,迟疑了片刻,问道。 “高明怎么样了?” 长孙皇后有些无奈道。 “臣妾看的出来,他心里真的很难受,他对那个男宠是真的动情了。他没说什么,只求将称心厚葬,臣妾答应了。” 李二微微点头,既然称心已经死了,那厚葬也没关系,就不必再打击太子了。 “圣人,先不要逼他了,给他点时间,好不好?”长孙皇后在李二的耳边温声道。 李二叹了口气点头:“那就先停了他的课业,让他休息一个月吧。” 不一会,王公公走进了大殿恭声道。 “启禀圣人,已经查明称心的来历。” 李二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谁把称心送到了东宫?” 王公公恭声道。 “是荆王!” “李元景!” 李二一字一句,声音之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就连一向温婉的长孙皇后目光之中都带着寒意,他的儿子为何变成了这样?李元景就是罪魁祸首,即便是长孙皇后贵为皇后,也难免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心疼自己的儿子,将罪责全都归在别人身上。 “立即召李元景入宫见驾!” 李二寒声道,宫里发生的事在隐秘的流传开来,大多数人只是感到震惊,但是也有人欢喜有人愁,已经离开皇宫的李泰毫无疑问是欢喜的,坐在马上的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是回到王府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李泰激动喜悦,但是李元景却完全懵了,简直是人在王府,祸从天降,当初他将称心送给李承乾并没有坏心,纯碎就是送李承乾一份大礼,知道李承乾十分宠溺称心的时候,他还感到十分的惊喜,甚至还畅想将来李承乾登基之后,自己说不定也能捞一份大大的好处,但是他始终没想到李承乾竟然对称心用情至深,这让他十分的不理解,男宠不过就是个玩物,喜欢就玩玩,不喜欢就丢开,怎么还动了感情?动了感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敢为此对抗皇帝?脑袋被驴踢了吗?这一刻,李元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皇帝该不会把罪责归咎在他的身上吗?就在李元景在大殿里惊慌的思索的时候,内侍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殿下!殿下!皇帝召见!” 李元景听到这话,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什么?圣人召见?你没听错吧?” 李元景脸都绿了,内侍都听懵了,这还能听错?皇帝召见啊,传旨的内侍就在王府里呢!自从李庸和李丽质大婚之后,他的消息也比以前更加灵通了,尤其是和宫里有关的消息,身为皇帝和皇后最宠爱的女儿,在皇宫成长了这么多年,李丽质也不是白待的,所以在听完嬷嬷的禀报之后,李丽质幽幽叹了口气,反倒是李庸面色如常,因为他隐隐记得真实的历史上就有这么回事,虽然他来到大唐之后改变了历史的走向,但是想想,也确实不太可能改变李承乾的取向。 “之前就听说太子哥哥喜欢一个男宠,但是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父皇和母后一定都被气坏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呢?” 李丽质幽幽问道,李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郎君?” 李丽质眉头皱了皱问道,李庸叹道。 “我只是觉得那个叫称心的男宠太可怜了。” 李丽质听了不由微微一怔,她没想到李庸注意的却是那个叫称心的男宠,这么一想,倒确实有些可怜,可是,李丽质微微蹙眉道。 “他当然是可怜的,但是他没有规劝太子哥哥,让太子荒废学业,确实是他的不对。” 李庸摇头道。 “不是他不对,是太子不对,也应该算是太子害死了称心,但是,太子也挺可怜的,我一直以为,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太子之位,没想到他竟然甘愿拿太子之位换称心的性命,这是真爱啊!长乐,如果你父皇要打死我的话……” 李丽质一听连忙捂住了李庸的嘴,嗔道。 “才不会呢,郎君可不要乱说!” 李庸听了笑了笑,李二当然不可能打死他,除非李庸犯了谋逆大罪,那样的话也会公开审理明正典刑。 “如果父皇敢那样,那就让父皇把我一起打死算了。” 李丽质幽幽道。不过,听李庸说了这些,她也有点体会到了太子的心境,她只是听李庸这么一说,想想都觉得难受,更何论太子是真的经历了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被活活打死的惨事,是的,听李庸这么说,她也明白了,太子应该是真的爱称心,李丽质幽幽道。 “那太子哥哥现在一定也很伤心,郎君,我们去看望一下太子哥哥吧,顺便看看父皇和母后。” “我也要去吗?” 李庸很犹豫,他是真的不想掺和进皇家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李丽质有些幽怨地嗔道。 “怎么感觉郎君把东宫当成了龙潭虎xue一样?” 李庸笑道。 “我勉强也算是朝中重臣,和太子来往密切不好。”。 李丽质娇声道。 “那郎君也是太子哥哥的亲妹夫啊!出了这种事,郎君陪我去看望太子哥哥,谁还能说闲话不成?” 还能怎么办呢?李庸有些无奈的点头道。 “好吧,好吧,我陪你去。” 而在长安一个府宅里一个身穿全身黑袍的男子向坐在上位戴着面具的人汇报着,面具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事情跟计划一样,继续吧!” 说完,那黑衣人退出房间离开,仿佛没有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