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一个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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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大人—祭司大人回来了。” 如血般艳红的长袍在深夜的澍时山顶猎猎飞舞,神月殿方向而来的传讯弟子气喘吁吁,匍匐在斜坡上的龙胆花从中,蓝紫色的龙胆花带着尖利的花刺,好像划过了他的脸颊,似乎留下了一道血痕,可是他并没有在乎,只是虔诚的趴在那,脸上有些紧张和慌乱。 所有明月教的弟子今夜都是慌乱的,云中城在中原武林的名声越来越响,而它自然也会传导滇南,虽然没有人见过他们,却听说了他们战无不胜的名气。 而就是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那个远在中原的传说,却带领着无数的云中城弟子出现在了澍时山的半山腰,惊的所有弟子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然而,一直站在澍时山顶的教主,深幽的眼神不知在眺望远方何处,没有任何的动静,此时他的眼底却不被人发现地闪过了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摆摆手,让弟子退下。抬头看了看天,雨似乎已经停了,难道今夜这一战,早已经是命中注定吗? 散发着银光的长袍出现在了山坡的脚下。 冥风的眼底闪过了一丝黑暗。 清灵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影,三个人似乎走得很慢很慢。 山径上传来空荡的足音。 染尘有些微喘。 自从顾绛河将他的腿伤治好了以后,其实他不曾真正的好好休养过,以至于直到现在他也离不开手中的那支木杖,一旦路程稍微遥远了一些,那种隐隐约约仿佛针扎了一般的疼痛便会从膝盖骨处传来。 “你没事吧?”清灵身后,温寄柔似乎察觉了染尘气息的紊乱,低声询问道。 看着温寄柔那双眼中竟流露出关心他的神情,染尘低头冲他笑了笑,摇摇头让他以示安心。 他怔怔注视着身旁这个白发男子,脑中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他们初遇的时候。 他依稀记得云中城相遇的那一日,他穿着那一身墨绿色长段锦袍,周身散发着一股狂妄的气息,拿着他最喜欢的那把玉骨扇,神色淡然。 可是这一路而来,命运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两个牢牢地绑在了一起。从长公主的叛变,到最终来到这滇南之地,染尘知道,他跟温寄柔之间的感情,已经在无形之中在转变。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的眉眼,每当她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就如有山林间最清澈的泉水,潺潺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或许她,也是让他和温寄柔两个人之间牵连不断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吧。 “四更天,城主来的可真是够晚的。” 恍惚间,三人已经来到了澍时山的最顶处,月湖边上的龙血树沿坡而上,遍布了明月教大部分的地方,可是越往澍时山顶,却越加的稀少。 到达山巅之处,只剩下青绿的草坪覆盖了全部,让人一望无际。 山顶的风,似乎比别处都要更大一些,冥风艳红的长袍在身后胡乱的吹着,他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拾步而上的人。 当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清灵的周身发出的银光忽然间变得强烈了起来,让染尘和温寄柔眼前的一切景色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两个人不自觉的举起了手想要遮挡射过来的刺眼光线。 不过一个弹指的时间过去,强光渐渐淡了下去,清灵早已经消失在两个人的眼前,出现在了冥风身后数丈之远的地方。 冥风的视线落在了染尘身边的白发男子身上,眼神间忽然多了一股嫌恶之气。 似乎感受到了他眼神之中的厌恶,温寄柔却反倒是开心了起来,嘴角边露出了一个笑容。 “冥风教主,你用顾姑娘引我们两人单独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一步一步走到这里,已经让染尘的气息有些紊乱,自幼身体的缘故他本就没有习得什么上乘的功夫,此时又托着有病之躯来到这里,早已经是气喘吁吁。 “看来那个丫头,对你们果然很重要。”冥风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搓着拇指上带着的翠玉扳指,嘴角带着一丝冰凉的笑意,“塔吉族的女人,果然天生都有着勾魂摄骨的能力。不论是阿幼朵,还是阿幼朵的女儿,总能够引得一群男人围着她们。”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冥风微微转头而落在清灵身上的眼神。 清灵只是神情淡然的看向前方,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云中城忽然集结弟子进攻本教,染尘,你是想要撕毁本座与秋莫远的约定吗?”冥风漆黑的瞳孔里闪动着冷芒,不知道他此时在想这些什么。 “撕毁约定?”澍时山顶上,强风中的青衣公子开始微微咳嗽起来,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山顶,“云中城从来只对君子遵守约定。冥风教主这些年的手,又有多少暗自渗入中原。还需要我明说吗? 还有,顾姑娘既然能够为你培育出你最想要的赤血芝,你却又要用她的性命威胁与我们,这又何曾是一个君子的所为。” “君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得染尘的话,冥风张开了双臂,哈哈大笑了起来,眼中似乎有泪花闪出,“君子,这两个字简直是本座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竟然会有人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本座。” 大笑过后,冥风微微皱眉,冷冷地说道:“塔吉族人可不止她一个,若她不能安心为我培育赤血芝,那么我要她何用?” 话音落下,冥风转头对站在他身后的清灵冷漠的嘱咐道:“去把那个臭丫头给我带过来,若是不能为我培育出赤血芝,她总该要发挥一点她的作用。” 清灵缓缓地弯下腰,说了一声是之后,转过身长袖一挥,整个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清灵消失的那一瞬间,一道淡金色的剑光如同匹练般划出,直冲冥风的面门而去,随之一跃纵过的,是一个青白色的身影。 在剑光流出的那一刹那,红衣教主已经足尖掠起,擦着剑尖向另一个方向飘了过去。 剑气扑了一个空,青白色的身影顺着空气斩了过去,停在了数步之远的地方。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一个闪电般的转身,便拿着剑再度冲着红衣教主的方向冲去,手中剑更是接二连三的刺出,剑尖上的淡金色光芒在黑夜中显得更加的夺目,似乎还有无数的剑气冲向冥风而去。 冥风双手一挥,整个人便仿佛在风中飘了起来一般,轻松向后跃了一大截。 他手中的剑却是步步紧逼,毫不退却。 冥风的双眉中涌起了一股气急的表情,他双手骤然放到胸前,比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手势,双目紧盯着面前的人,嘴里还紧紧念叨着什么。 夜空中,执剑的男子双眼一愣,左手竟然在同时从袖中划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便在右手腕上一划。 手腕上的皮肤顿时顺着匕首尖划过的地方裂了开来,一股鲜血犹如小蛇般从伤口处流了出来,顺着紧握着宝剑的手指,渐渐开始爬上了剑身。 鲜血流向了宝剑,似乎活了过来,像一条活着的红色小蛇慢慢往前怕,不过多时便爬满了整柄宝剑。 就在此时! 执剑的男子双眼顿时睁大,仿佛所有的内力都在那一瞬间全部倾注到了剑上,然后用力将手中的宝剑甩了出去。 宝剑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冥风。 看到了对方的动作,红衣教主的双眼中顿时出现了诧异的神色,但是看到朝他飞来的宝剑之时,他再也无暇顾得其它,从袖口中滑出了一把短刃,挡在了面前。 “硄嘡”一声。 剑尖相撞,宝剑被短刃撞击的离开了它原先的轨道,顺着冥风的左手臂划过。 “铮”的一声,宝剑狠狠插入了地面。 一股血腥之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冥风的左手臂上,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潺潺而下。流到艳红的长袍上,颜色却几乎融为了一体。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好像被火灼烧了一般。 “该死的,该死的。又是你。” 一股怒火从冥风漆黑的双目中燃燃烧起,又是这个该死的孽种。 右手上的鲜血将青白色的衣衫染红,温寄柔却将右手淡淡的往身后一放,对着冥风笑了起来:“不错,又是我。你现在应该十分后悔,当初不慎放了我一条活路吧。” 咳嗽声从身后响起,染尘拄着木杖慢慢地走了上来,他有些微微皱眉,掏出了怀中的锦帕,用力掰过温寄柔藏在身后的右手,将锦帕用力地扎在了伤口处。 用力之大让面前的男人疼的龇牙咧嘴:“该死的好痛,你不能轻点嘛?” “对付他你就不能想点其它办法吗,名动天下的太师也就只会划伤自己这一个办法?”染尘也有些不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方才在冥风与清灵说话的那一瞬间,温寄柔毫不犹豫地抽出了他缠在腰间的软剑便向冥风刺去之时,他也被吓了一跳,这个举动事先温寄柔并没有与他说过,那个时候他还以为他有什么把握才会那样突然的动手,没想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伤害自己的笨办法。 在很久之后的有一次,他又忽如其来的想起了这一夜,那个时候他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个时候的温寄柔,只怕已经想好要将自己作为这一场赌局的第一个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