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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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人们看向左边,致幻如梦。 悠远,深沉的鸣叫。 如场地魔法,巨大鬼魅的身影从夜色下浮现之时,迷蒙的雾气包围了世界。 白色的海洋,巨大的身躯令人畏惧。 “这是什么……” “闭嘴。”医生面容肃穆,“认真看。” 渺远的角落,七个肤色各异的人身上带伤,行动拉出血水,他们沉默不语,看向一处上升到视线那头又下沉的沙丘,捏碎了手上的传送装置。 “愿天灵保佑你。” 那里刚才有个男人挥了手,送出背影。 …… 姜珂心潮涌动,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如神的马车般雄伟,列车带着闪烁的雷电和无法言喻的力量感,空间有些失真,眨眼间,阀门松合的气流,一节车厢徐徐地如火车靠站停在了姜珂和白语静面前。 地上没有铁轨,那里本不是平地,周围空间狭窄,可车厢无视了墙体,视线中接触的地方涂上了灰白颜料,模糊不清。整节车厢也蒙上了某种流光,盲点处会感觉是水做的柔软。 “刺啦——” 车门打开了,感觉有股气流让头发动了动,姜珂和白语静互相看了一眼,手里拿着蓝色车票,抬脚走了进去。 脚底踏实的时候,视线恢复到了清晰,周遭立体起来。 车门自动关闭,微微的颤动,列车再次启动。 姜珂转头试图看向车门外面的景物,枯掉的树枝,临河的街,这两个具有记忆性的事物只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然后画面突然拉扯到山川,大河,沙漠,同样极其短暂,再之后,就是极速叠插而造成的混乱,拖动的色彩最后变成红绿蓝……漆黑。 不知是啥心情地咂咂嘴,姜珂感觉这列车速度肯定是贼快。 旁边的白语静拿起车票,在一个红外线扫描端口一样的地方贴了一会。 “滴。” 让人瞬间出戏的刷卡进门声,然后姜珂也照做了,随着滴声,车票上的字体不再闪烁,并且多出了“途中”。 这应该是一节车厢的顶端或尾处,连接两个点的位置,姜珂如乡下人进城一般东看看西看看,车内表面是很简单的,具有科幻感的金属墙面。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清洁用具,绿色疏散标志,紧急红色小锤,厕所,这些火车上常见的事物一个都不存在。 姜珂拉了拉白语静的手,“我们的座位在哪?” “应该是没有明确座位的。”白语静选择了一个车厢入口,“都是自愿就坐,到站了会有广播提醒。” “那如果人比座位多呢?”姜珂疑惑道,“这样不会造成麻烦吗?” 能搞到车票,必然不是普通人了,摩擦口角产生的后果可能会更恶劣。 “目前为止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白语静偏了偏头,“我以前教我的爷爷是这么推测的,列车内不允许动用武力,另外出现人比座位数多的情况也没有发生过。” “这样。”姜珂点了点头,同时,白语静也按了一处显眼的感应按钮,门无声地滑开。 刹那,姜珂身体一僵,数十道视线扫来。 眼睛感受到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危险因子掠过身体又消失。短短的时间,背后似乎有冷汗。 这节车厢里,全都不是善茬。 姜珂深呼吸口气,她和语静都梳了马尾,戴着口罩,这能稍微给予她一点虚无的力量,两人慢慢踱步进去,此时大部分人都不觉得稀奇地移开视线,少量人的眼里好像有意识到什么的戏谑。 姜珂让自己忽略眼光和多余的心理作用,寻找空余的位置。 总共四列,两列一组,中间是过道。 运气不错,白语静指了指一个地方,姜珂点点头。 两人习惯地把背包卸下来,当姜珂准备第一个进到一处两人空位的靠窗时,眼角瞄到了后一排位子,心里一凉。 鳄鱼的脑袋。 狭长的前额延伸在空气中,外露的牙齿锋利而恐怖。 姜珂本能的吓在原地,死死盯了两秒,鳄鱼人感受到不愉快的视线,脑袋转动了下,绿黄的眼睛对上姜珂。 偶滴妈呀。 姜珂连忙低头,有些紧张地坐到里面。每个座位的空位都很充裕,姜珂和白语静这种体型坐下去甚至感觉太空了。 白语静过了一会才发现姜珂的异常,她拍拍姜珂,柔声说道,“怎么了,姜珂姐,后面那个鳄鱼很吓人吗?” 姜珂顿时一阵点头,还不敢动作太大,怕被身后的非人类发现了。鳄鱼人体型很大,几乎如两米高的壮汉,还是肌rou爆棚的类型,对方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也没有不好的气味散发,但姜珂总感觉身后坐着个这样的东西很难受。 “没事的啦。”白语静声音带上一丝笑意,她对这些的抵抗能力显然远超姜珂,“就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乘客就好了,说不定还是个好说话的去外面做生意的大叔。” “虽然是很有趣很安慰人的比喻,但我完全安心不下来啊。”姜珂嘀咕一句,她总感觉那双绿黄色的眼睛透露出了凶猛气息,电影里这种怪物吃个人撕辆车那还不是妥妥的,是和主角正面对战前的必经之线。 几分钟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姜珂初入江湖的心总算安慰了点,然后开始在意起这节车厢,好奇心是止不住的。 刚才进来时有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人,服装各异,非人类的倒是只有身后的鳄鱼一个。 列车行驶得很平稳,车窗是一如既往的漆黑,姜珂感觉有点像坐动车。 其实多位面之间的交流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地球之前那种绝天地通的封闭,会不会也是另一种变相的自我阉割和保护呢?她不由联想到了三体小说中的宇宙光速设定。 并且姜珂想着,或许她想象中的外界是太过凶险了,路见不平杀人抛尸夺宝,一言不合抽魂奴役,一场战斗定好恶毒标记,千里追杀疯狂输出……嗯,我以后少看网文。 …… 一面白色的天空压了下来,奇异的,是同时压迫来不属于天空的阴影。 巨大的白色尾鳍划破天际,像巨人将手按下大地,上面羽翼柔顺,鳞甲分布,及近时,雷鸣奔腾。 微不足道的黑影闪烁起来,踩在屋檐上如风。 破立毁灭的炸响,阴影下的建筑蛋糕般软绵地倒塌,灰尘爆散,遮天蔽日地呈环状冲去,所有细小的事物都带着呼啸,碎石如箭,男人踏空后一脚蹬碎,冲击力中抓住更高楼房的水管,身体前飞。 沉重伟大的事物缓缓抬起手指,或许是脚趾,像是一座山被拔出来,砂砾簌簌如雨落下,刚砸进去的山经过最初的克服摩擦,加速起来。 peng,peng,peng……高楼像纸一样撕碎,不断爆发的灰尘和钢筋叠加成雾,刚被借力过的楼房已经消失,狂沙如鬼,扑向男人。 眼神毫无波动,他越来越平静。冷眼看着弹射过来的无数死亡,故意放慢了脚步,可能回不去了,那就别光阻拦。 白色的海洋近看流光般美丽,有一个时机,他踏裂了水泥,持剑切进了雾中。 阻碍的事物被分开,剑芒吹开更远处真正的白雾,红色的鲜血飚出。 手指蘸掉嘴角溅到的鲜血,他抬头看向上方,未知白茫,敌人的脑袋在那里。 “血也是红的啊。” 周围的气紊乱起来,剑身发出白光,插/进了白色海洋,传来搅进泥潭的沉重。 吸了口气,他扭身一拳轰掉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魔力波动,双手狠狠推动刀柄,滋滋滋,血水汩汩,叫了一声,脚重重踩在白色的墙体,突破掉束缚似的跑起来。 视线翻滚,白色的道路旋转起来,重力之下,他随手一插,拔掉的同时跃到地面,血水沾上雾气,画出美丽的半弧,要再次开始奔跑了。 这是一场注定绝望的战斗,连持久,躲闪,智谋的念头都无力升起,遮蔽天空的神想戏耍渺小的蝼蚁,它可能不知道那就种生物叫做人。它会告诉犯禁忌的人类,什么是勇敢和力量。 而男人会告诉神,你从未勇敢,人类才勇敢。 庞大的气被鲸吸,红芒如夜空宇宙中的星光,美丽的光点弥漫过来,一丝丝靠拢,像是旋转的银河悬臂,宝石精巧的红色变成了银河,深重不可亵渎地旋转,某一刻,它对准正在奔跑的人影——实在太小了,它随手一指。 世界毁灭从来不是bang一声,而是xiu一下。 无声无息,红光吞噬无声,一瞬即千里,像是漫漫泰宇中的生命之火被轻轻吹灭,黑暗屋子内的灯泡被突然关掉,世界被力量震动到了黑夜,无穷的能量消融途径的一切。 没有浩大的声势,但当世界再次恢复正常,大地从高空看去,已经被硬生生犁开一道长矩形的口子,地面在光与热下降了十米,这其间几公里的距离被清空了,只剩下炙热焦灼的黑土,半圆形的通道两边,是变成废墟的建筑。 实验室内所有人静立无声,医生无言地看了眼手术台。 数据出现了波动,他感受着摄像头的红外线,轻轻道:“加大剂量。” …… 时空列车平稳行驶着,或者说有些过于平静了,姜珂坐在位子上十分钟后,就忍不住抬头四看两下,白语静正拿着一本从地球带过来的书在看,喂,我们现在是在离开地球开往其他世界的路上诶,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啊! 姜珂当然知道肯定是语静有过类似经验,就像飞机火车上人们看杂志一样正常,她只不过有点亢奋自找槽点而已。 车厢里没什么人交谈,姜珂在确认时空列车里是安全的之后,就有打算到处走走的想法,但一想到每节车厢都坐着一些你完全想象不到的东西,姜珂就有点慌。 这里起码还算正常,万一进了一个全是鬼魂骷颅,死尸们互相喂喂鲜血撕撕腐rou的快乐party车厢怎么办。 姜珂抱着书包,默默为自己的怂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她已经问过了经验较为丰富的白语静,这里到枢纽站大概需要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姜珂觉得已经很快,但是白语静说这还是因为地球太过偏僻的原因。 姜珂大着胆子往后瞧了一眼那只魁梧的人型鳄鱼,发现对方正在闭目养神,一动不动看起来像博物馆里博人眼球的蜡像。它身边坐着一个穿着重甲几乎把全身包裹起来的男人,黑色重甲和鳄鱼没有交谈,但起码看起来不是不融洽。 姜珂瞪着眼珠子欣赏了一会看起来工艺独特的重甲战士身上的黑甲,可过了几秒,休息的战士就睁开了眼,犀利的目光即使隔着覆盖式头盔也流露出一股子杀伐。 气氛可能出现了问题,鳄鱼人也睁开了眼,绿黄色的可怕眼睛看过来。 姜珂头皮发麻,吐了吐舌头,连忙做错事的学生一样坐下了。 重甲战士和鳄鱼人对视一眼,陌生之间却又交流了简单的信息,鳄鱼人抬起爪子挠了挠,重甲战士眼里闪过惊讶。 “第一次?而且像没有引导的乡下人……” 列车不知疲倦地开动着,无法从车窗外得到任何信息,姜珂坐在椅子上,亢奋慢慢褪去后,疲劳便袭来,然后很快变成睡意,姜珂看了看语静,发现对方还在一丝不苟地看着一本没听过的名著,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了。 座椅上睡的并不会舒服,姜珂有点头疼地醒来,当看到周遭不同于地球列车的事物,自己正在时空列车这种高大上东西的信息闪到脑海,令她消除模糊的精神,揉揉脸,看向旁边,没有什么不同的,只不过语静在闭目休息,察觉到了姜珂的醒来,她也睁开眼。 “姜珂姐,你醒了。” “嗯,我吵醒你了吗?”姜珂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有呢,我刚才睡过一会了。”白语静温和地笑了笑。 “这样。”姜珂看向他处,车厢上的人乘客好像少了一点,“我睡了多久。” “挺长的哦,看来姜珂姐这几天很累。”白语静说道,“我们的站点,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