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托付给你了

    你：小系小系小系！我好想你啊！！！

    系统：诶诶诶。三果然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

    系统：……我也有点想你。

    你：还有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

    系统：……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系统：我只是应邀短暂连线为你讲解道具的使用说明。他提供了自己的部分脑电波样本，让我们对未知bug有了初步了解。程序部加了几天班终于开发出你手上这个『一键复原』。

    你：一键复原？是……回到原点么。

    系统：对，类似一键弹出和恢复出厂设置。也就是说，你可以强制启动他的门钥匙，将他驱逐出你的世界，并且封存这些额外的记忆，做回原本的他，从头开始直到走完原定轨迹。

    你：………………

    “现在你有反击的能力了，这个理由可以么？”

    “……”你听到心里最后一道门上的锁“咔嚓”一声开了，整座城门颤颤巍巍地摇晃了两下，终于碎成了渣，灰飞烟灭了。

    “诶，怎么哭了。”他用手背蹭了蹭你的脸。

    “这什么狗屁解决方法！”你没法控制自己的泪失禁体质，站起来冲他嚷嚷：“你搞什么？我说了我又没有救你，你干嘛非要赔给我什么！”

    “你没救我。”他也起身，双手抚慰似的轻轻落到你的上臂两侧，心平气和地回答。

    “付出真心是因为你乐意，你享受着喜欢一个人的过程，‘喜欢’这个行为本身就能带给你愉悦。你甚至没有刻意为我牺牲什么，只是遵循了自己待人处事的准则，顺着本心做了你想做的，你乐在其中。”

    他低头看着你，瞳孔明亮而透澈，近乎是真诚的，“但这都不影响我确实有了某些意外收获。”

    “不单是这样。”你红着眼眶摇头，一眨眼就又有两颗泪滚下来。你使劲儿抹了下脸颊，深吸一口气，严格地审判起自己。

    “是我走了狗屎运，是我在捡漏，我在趁虚而入。”

    思路前所未有的顺畅，你一口气说下去。

    “就像你身处黑夜，恰巧是我拿了根蜡烛走近你，你慢慢觉出点好来，愿意跟着这一点亮儿看看那些从前不在意的。”

    “但是等你看到手电筒，看到探照灯远光灯紫外线灯，甚至等你看到太阳，就会发现蜡烛也只是一根小小的蜡烛。你到底为什么……”

    非要吊死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

    “你是起点。这是第一个找到我的奖励。”

    他抓起你的手腕，稍稍加重了力度，握得很紧，姿态罕见的强势。你能感到他手心的热度。

    他的口吻仍是温和的，却带着股这些年来跟你交谈时从未有过的不容置疑。

    “你应得的。”

    你是天外飞来的星星。

    是无数颗星星里，最不期而遇的一种奇妙可能。

    都撞到手里了，傻子才会再撒手。

    你一时被他斩钉截铁的话镇住了，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又不是个东西，哪有什么先到先得。”

    “……”比如眼前这种傻子。

    “啊，我这次没在阴阳怪气。”

    “……”

    你：小系，我不要这玩意儿，你给我弄下去行么？

    系统：抱歉，我无此权限。

    你：这还带强买强卖的？？

    系统：出于咱俩的交情，友情建议你保留它，毕竟你可以选择永远不去使用。前段时间他和我上级进行了单独密谈，据我所知本次交易不止包括这个道具，应该还涉及一些其他内容。

    他也在群聊频道里，便温声解释给你，“系统总部在筹建一个全新项目，预计要花上几年时间，我很感兴趣，便和小系的老板聊了聊，结果么…还算顺利，希望之后合作愉快。”

    “鉴于我前科太多，很难取信于人，为了表达足够的诚意，得付出点真格的。”他歪了下头，嘴角俏皮地勾起，“恰好那边觉得，道具的归属权给你更合适。这也正合我意，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它是想甩锅给我吧！”你突然回过味儿来，猛吸一口凉气。

    系统：？……

    “回顾历史，凡是在你脖子上栓过项圈的，最后可都被你坑到凄凄惨惨戚戚。”你想了下他挨个背叛算计掉的人或势力的下场，一脸苦逼，“我跟你多大仇多大怨啊，你让我拿着这玩意儿？？”

    “怎么能跟那种东西比，你不一样。”他眉目柔和，似乎还带着点歉意，轻言软语，“我想给你一个能安心信任我的理由。我心甘情愿的。”

    就算他情愿，但你不愿。

    你不该拿这块烫手山芋。如果单是一键弹出也就罢了，加上另一个，权限太越过了，你哪来的资格用自己的标准决定别人此后的人生。

    更何况那是他绝对不想重走一遍的路。

    “小殿下，我有私心。”

    他猜到你不会轻易答应，继续向你坦白。

    “我不可能把道具交给系统方，你知道，我无法忍受被他人捏住命脉的感觉。这条锁链只有在你手中我才能安心。”

    “因为我了解你和你那强迫症似的道德感与责任心。你永远不会用这东西威胁我摆布我。除非踩过了你的良知底线，但我不会自找苦吃。”

    “你痛恨被人主宰，也厌恶支配他人。旁人恨不得抓紧项圈另一端的手柄，你却避之唯恐不及。”

    “就像知道这个道具功能的第一秒起，你的反应就是‘我无权掌握他人的命运’，对么？”

    “你又知道了。”你没好气儿地瞪他。

    “我自认还是有那么点儿知人之明的。”

    “……就因为我不想要，你就非得踹给我。”

    他笑起来，“虽然我曾觉得你们这类人很蠢很可笑，但…你很可爱。”

    系统：我声明我跟上级不是一伙的。但经过风险评估，你拿着道具时他的危险系数最低。

    “所以，我的把柄和软肋就托付给你了。”他握住你的手，十指相扣，“小殿下，我信你。”

    “……”

    面前是如此甜蜜的诱惑，你想答应又觉得不该答应，想拒绝又没法彻底拒绝。

    “你说要赔我五年对么，那就这样。我只替你保管五年，五年后你不把它拿走，我就……”

    就怎么样呢。因为自杀违法，所以要把自杀者抓起来杀了。你学习用魔法打败魔法。

    “我就用了它。”

    “……”他知道你在说气话，赔着笑，“好，我答应你。五年也够了。”

    “感觉好像又有什么古早的契约恋爱元素混进来了。”你小声嘀咕。

    他轻轻抹掉你脸上的泪痕，“你还欠我一个大冒险。”

    “要我做什么？”

    “小殿下，我想要你不那么注意边界和分寸，可以无所顾忌地主动亲近我，就算无耻一点无理取闹一点也可以。我想要你面对我的时候毫无负担，也试着把我放进未来规划里。”

    “……好。”

    “这次不是在床上说的，我可以当真么？”

    “……可以。”你索性把握当下及时行乐，“这次试试浴缸吧。”

    『小剧场』

    系统：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男主：呦，小系还在呀。

    女主：咳，那个啥，今晚的月色真美哈。

    男主：这儿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撩而不娶是为渣。

    女主：……没错，我只是失去了一条命，可你失去的是我的全部信任啊！

    男主：……

    女主：明年中秋也一起赏月么？

    男主：只要小殿下愿意。

    系统：你俩赏着，我走了，拜拜，不用送了。

    女主：诶，等会儿啊，好久没见再聊五块钱的。

    男主：小系给殿下也装个常驻通讯端呗，现在她算担保人了，有必要随时和你们汇报情况。

    女主：对呀，想你了就能通个电话了。

    系统：行吧，我去申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