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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秦暴君的驸马[穿书] 第96节_()全文无弹窗在线阅读-广润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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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秦暴君的驸马[穿书] 第96节

    嬴华璋披着里衣长叹一口气:“坐下说吧。”

    菟裘鸠浑浑噩噩的坐下,眼前是嬴华璋鲜亮的面容,脑中却是对方身陨咸阳宫的画面。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嬴华璋给他倒了一杯水之后说道:“你……早就知道,但没有相信?”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菟裘鸠如今的反应,他或许是听说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所以今晚连求证的勇气都没有,甚至不敢洞房。

    菟裘鸠紧紧攥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过了好半晌才压下心头涌起的荒谬之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您到底是公主还是公子?”

    他自认为已经很冷静理智,但问出口之后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耳朵却竖着等待答案。

    嬴华璋平静说道:“你不都看到了?我的确是男儿身。”

    菟裘鸠只觉得眼前一黑,忍不住闭了闭眼问道:“大王知道吗?”

    嬴华璋十分好脾气地有问即答:“知道,当年邹衍曾为父王卜过一卦,我当着许多年公主便是由此而来。”

    菟裘鸠抿了抿唇问道:“那……那大王为何要为你选婿?万一你身份暴露怎么办?”

    “你不知道?”嬴华璋若有所思:“我们成婚的原因……你父亲没有告诉你?”

    菟裘鸠茫然说道:“阿父说,是公主八字极硬,正好我的八字与公主相合,大王便定下了这门婚事。”

    嬴华璋无奈叹气:“他骗了你,我刚才说的邹衍你应当知晓。”

    菟裘鸠此时脑中浑浑噩噩,听了嬴华璋的话勉强让脑子转动了一下问道:“可是阴阳家的创建者?”

    嬴华璋点头,将为何会男扮女装又为何跟菟裘鸠成亲叙说了一遍。

    菟裘鸠眼见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信息都跟梦境对应上,一时之间不由得更加绝望。

    他不怕穿书,就算是书中的世界又怎么样?他活着,他的家人活着,嬴政嬴华璋扶苏等等他在乎的人都是鲜活的,那就是真实的世界,他无所谓。

    然而他惧怕数十年之后的那个血色未来。

    嬴政驾崩,扶苏被逼自杀,书中没有有关他家人的讯息,但在那样动荡的年代,他的家人或许也好不了。

    这样的未来怎么能让他不绝望?

    嬴华璋从来没见过菟裘鸠这般模样,着实被吓了一跳,忍不住身体微微前倾,伸手碰触菟裘鸠的脸颊低声问道:“你……你还好吗?”

    菟裘鸠眨了眨眼,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流下了眼泪。

    他抽了抽鼻子问道:“那……万一邹衍的卜言是假的呢?”

    嬴华璋帮他擦掉眼泪之后沉默半晌才说道:“如果这个假指的是他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也没什么。”

    怕就怕邹衍说出来的办法也不能让大秦避开那个所谓的祸事,那样嬴华璋才会真的不甘心。

    菟裘鸠低头沉默,嬴华璋又说道:“这件事情你被蒙在鼓里委屈也是正常,但你也不必担忧,待我二十岁之时便能恢复身份,那时你自然可以再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至于前程……父王和我也自然不会亏待你。”

    他在说到让菟裘鸠迎娶心爱女子的时候忍不住顿了顿,脑海中莫名想到话说开之前菟裘鸠一整天都是开心又羞涩的模样。

    将来他和别的小娘子成亲之时,会不会也这样?

    嬴华璋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不适感,他这个人对属于自己的人事物都有很强的独占欲,此时他把菟裘鸠划分到了自己的领地之内,自然就属于自己。

    一想到有一天对方会属于别人,他就忍不住心生不悦。

    菟裘鸠依旧沉默,他哪里会在乎这些?他只想大家都平安而已。

    嬴华璋见他不说话,也没继续安抚,等时间长了,菟裘鸠应该能想开,是以他转而问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菟裘鸠闷闷说道:“我……我做了一个梦。”

    嬴华璋略一愣:“梦?什么梦?”

    “梦中跟你说的一样。”菟裘鸠没有把穿书这件事情说出来。

    如今这个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嬴华璋问道:“你什么时候做的梦?还梦到了什么?”

    他有预感,菟裘鸠的梦应该并不一般,要不然他不会是这个反应。

    以他对菟裘鸠的了解,对方哪怕遇到再困难的事情都不会沮丧而是积极地去寻找解决方式。

    这是一个坚强到几乎让嬴华璋都要赞叹的人,怎么可能就因为他的身份就绝望成这般模样?

    菟裘鸠回答说道:“三天之前梦到的,没……没梦到什么。”

    “说谎。”嬴华璋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不适合说谎吗?”

    菟裘鸠摸了摸被他轻点过的额头,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梦中的后半部分跟历史也有重合之处,不管他是不是在书中,若是借由梦境说出来,让嬴华璋甚至嬴政知道,是不是……能稍微避免一点?

    可是那个未来实在是太阴暗,这对父女,不对,是父子听了肯定不高兴,甚至还会勃然大怒。

    尤其是这里面还牵扯到了胡亥。

    而胡亥现在……三岁,这让人家父兄怎么相信?

    他脸上犹豫的表情太过明显,嬴华璋不由得心中一沉:“你梦到什么尽皆说来。”

    菟裘鸠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那……那你先做个心理准备,那就是个梦,就算不太好,也就是梦而已。”

    不太好……嬴华璋闭眼深吸口气对着菟裘鸠点了点头。

    他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只是做再多的心理准备在听闻赵高和李斯二人合伙伪造诏书逼死扶苏甚至任由秦王尸体发臭并且用鲍鱼遮掩的时候,他也忍不住黑了脸,眉眼含煞。

    菟裘鸠看到他这个表情估摸着如果赵高和李斯坐在他面前,或许嬴华璋就直接拔剑捅死这俩人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反而让嬴华璋长出口气。

    对于菟裘鸠而言,还不到四十岁就油尽灯枯的嬴华璋算得上是英年早逝。

    然而嬴华璋自己却不在意,听到最后他甚至面露微笑。

    为父兄报了仇,还好好养大了兄长的孩子,这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好的结局。

    想一想,菟裘鸠梦里的那个嬴华璋跟他的脾气几乎是一模一样,如果他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会做出一样选择的。

    他略一沉思之后忽然问道:“你呢?你怎么样了?”

    菟裘鸠没有提到他自己,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们早已分开了?

    也是,按照梦境,大秦动乱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多岁,他跟菟裘鸠应当是早就分开了,只是不知道菟裘鸠有没有被牵连。

    菟裘鸠听后略微一愣,立刻瞪大眼睛:“梦里……梦里没有我。”

    “没有你?”嬴华璋略有些奇怪:“什么叫……没有你?”

    菟裘鸠语无伦次说道:“就是……那三个人死于非命之后,大王没有再为你选择主婿,之后你也没有成亲。”

    嬴华璋皱了皱眉:“你是说,从头到尾你都不存在?”

    菟裘鸠用力点了点头,一直有些纷乱的大脑逐渐清明了起来。

    他一脸期盼地看着嬴华璋小心问道:“公主……公子,你说邹衍所说会不会……是真的?”

    书中没有他的存在,所以是那个走向,但现在这个世界有了他,并且他还跟华璋公主成了婚。

    那么接下来的走向很可能就跟原著不一样了。

    邹衍说为华璋公主选合适的主婿或许能为大秦避免灭国之祸,他也正是一直为此努力,哪怕这个努力现在还很微不足道,但他还有时间啊。

    想到自己或许能够更改梦中的那个结局,菟裘鸠忍不住有些激动。

    嬴华璋略一思索便点头说道:“有道理,无论你那个梦是真是假,至少给了一定的预警。”

    菟裘鸠此时却笃定说道:“梦很可能就是真的,要不然我们怎么不梦到别的反而梦到这些呢?”

    就算关于嬴华璋的不是真的,但关于秦国的未来却是真的,赵高和李斯二人真的做出了那些事情。

    嬴华璋眼看菟裘鸠刚刚还一副绝望颓废的模样转眼就又充满了热忱与活力,一时之间不由得微微动容。

    所以,菟裘鸠压根就不是因为他不是真正的公主而难过,是因为跟他的梦境相符而对那个未来感到绝望。

    想到这里,嬴华璋伸手拍了拍菟裘鸠的头说道:“不必想太多,随心而为,天下大势什么时候需要一个人来扛了?”

    菟裘鸠抿了抿嘴说道:“我也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很微弱,或许我也做不了什么,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总是好的。”

    嬴华璋顿时放心不少,刚刚菟裘鸠那个状态连带着他都忍不住心头发沉。

    他能想开是最好的,而如今这个结果也是最好的。

    一开始他想的是能瞒菟裘鸠多久就多久,至于洞房花烛夜,直接把人灌醉了事。

    至于隐瞒……或许更多是不想看到菟裘鸠失望的眼神,这个人之前对婚礼的期待是rou眼可见的。

    此时总算是让他放下心来。

    而这个时候他听到菟裘鸠问道:“那……我的梦是需要保密,还是要告知大王?”

    这件事情他非常纠结,嬴华璋能够接受这么离奇的事情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很幸运,但是嬴政……胡亥似乎是嬴政非常喜欢的幼子,李斯和赵高也深得他信任。

    菟裘鸠哪怕也得嬴政喜欢,但自认比不上李斯和赵高也比不上人家的亲生儿子。

    所以他担心说了嬴政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去,这也就算了,万一连累公主,那怎么办?

    嬴华璋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的挑眉问道:“你不想说?那你想好要怎么瞒住我父王了吗?”

    菟裘鸠小声说道:“什么都不说,就当我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邹衍的卜言。”

    嬴华璋点头:“你还真的想过,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我现在说的话父王可能都已经知道了呢?”

    菟裘鸠大为震撼:“不……不会吧?今晚……洞房花烛……”

    嬴华璋起身凑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小声说道:“若是你我真正洞房花烛,倒也能遮掩过去,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菟裘鸠:我的老婆,我那么漂亮的老婆就这么没了,他还想跟我洞房花烛,过分!兔兔委屈垂耳趴地.jpg

    第94章

    真正洞房花烛?

    菟裘鸠有一瞬间的茫然:“可是……我们都是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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