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伞
5.伞
正值夏季，宿舍里开着空调，张玥躲在小被子里，脚丫也缩在被窝底下，整个人在淡蓝色的被子下形成一个团子。 Summer（张玥）:和帅哥讲话脸红不正常吗？ see you tomorrow（南寻阳）:挺正常的，就像男人见到漂亮女人忍不住说sao话一样正常。 被褥底下黑黑的，张玥捧着亮着屏的手机，耳机里低低的男音让她忍不住翻了个身，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男人就像在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一样。 张玥一恼，南寻阳真是个坏男人，她不能输给他。 张玥按灭手机屏，悄咪咪伸手撩开被子，宿舍里的姑娘都在床上各玩各的，不是玩王者，就是聊天，或者玩消消乐。她又悄悄放下被子，侧着身，蜷缩起半个身子。看着会话框，按着发送键将听筒贴近嘴唇，压着已经要憋不住的笑意发了个语音过去。 彼时，女生宿舍楼对面的男宿楼里，南寻阳正在和舍友玩游戏，开局已经七八分钟了，张玥的信息弹了出来。 南寻阳切了一个分屏，点开消息框，接着点开了语音。耳机里游戏中的作战声音停了，切进了一个软绵勾人的女音。 “我想听你喘。” 盘腿坐在床上和舍友正在玩游戏的南寻阳只觉得心痒痒的，被张玥的狐狸尾巴挠得心痒难耐。 游戏界面中的英雄停在原地被敌方收了人头，南寻阳打了一行字发送过去。 see you tomorrow（南寻阳）:小南:游戏输了，这得怪你，舍友现在在旁边骂我，你要怎么补偿我? “哥哥，不要生气嘛！”、“寻阳哥哥....” 女孩的声音又娇又媚，一瞬间让南寻阳走神了，只不过那个世界里的他已经死了，不知道那个张玥过得怎么样，好不好，小孩如果没有打掉，那么生下来，他们母子过得好吗？ 未婚先孕，他早该想到这会令人诟病的一点，他应该和张玥结婚的，就算有个结婚证也好，名正言顺的，旁人说什么也无关。无论怎样，她都是她的妻子 南寻阳烦躁地伸手抹了抹脸，既然能从头再来一次，他一定要和张玥好好的，他们结婚，过一辈子。 这个世界里的张玥逐渐和记忆里的张玥重合，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对不起哈，兄弟们，我今天状态不大好，下次和你们一起玩。” 南寻阳拿着手机下床出了宿舍门。 十一点整。 南寻阳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窗，夜晚的风凉凉的，让他冷静许多。 “早点睡，小色鬼。” “晚安，好好睡觉，明天要去军训基地。” 南寻阳又坏心眼地录了段声音发过去，是男孩令人脸红的喘息声。 张玥将脸埋在枕头间，南寻阳坏死了，真喘给她听了。 “晚安，南寻阳。” “很高兴认识你。” 卫生间洗漱池的水龙头没有关，哗啦啦的流着，南寻阳透过卫生间窗户的栏杆，看着对面三楼最右侧的女生宿舍的阳台。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多么庆幸自己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你，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了你。 我和你会纠缠一辈子。 第二日的军训如期而至，学校所有新生都在实践基地接受为期一周的军训。 南寻阳改变了自己过去的选择，他排在了张玥的旁边，就站在旁边的男生队伍里，就站在她身边。 张玥前面那个活脱脱假小子一个的短发女生，于洁。南寻阳就像是上帝视角一样，张玥和于洁的每一个行为互动，他全部记忆犹新，那个女生会主动交友，像个男孩一样帮女生提东西。 接下来，张玥在军训时会和这个女生走得很近。南寻阳走慢一步，走在张玥后头一点，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毫无察觉的张玥，眼神赤裸裸如豺狼。 就在男生队伍和女生队伍即将分道扬镳时，南寻阳很自然地凑近张玥，假装因为走动碰到了手指。他故意为之，手指轻轻勾了下张玥的小手指，又暧昧又轻佻。 南寻阳压低声音朝张玥说。 “眼见为真，耳听为虚。” “保护好自己。” 女孩软软地应了他一声，幼猫撒娇一样。 ...... 第三日晚上教官组织学员们回宿舍洗漱休息时，张玥因为部分训练影响到了脚上的伤，真的受不了了，走路一拐一拐，被班主任扶走了。他知道班主任没有开车来基地，所以她会让系部主任开车带着张玥到对面的医院去挂盐水。 张玥挂完水回到宿舍，会因为药效而睡不着和朋友聊天，本来就是大通铺，几个班级女生混在一起，人乱。各有意见，都认为凭什么就要让着对方。 很好的时，班主任晚上和另一个班的班主任来看他们男生时，闲聊过程中，没有聊到女生宿舍的矛盾。 很好，没有发生。 俯卧撑张玥可以休息，南寻阳和其他人都一样俯卧撑准备，他从余光看见张玥在看自己，她一直在看自己，没一会有看向别处。 军训过得很平坦，南寻阳回家之后发信息关心了张玥，问她礼拜三晚上好没好点，最后得知人家睡着了。也因为张玥睡着了，让女生宿舍避免了一次不该有的争吵。 不过意外的是张玥还说，自己班里的朱琴跟她说，隔壁班那个大高个女生说要打他们宿舍的孔思佳，她没理，让那个女生和人家当事人说。 她又不是当事人和她说干什么。 南寻阳看着手机上张玥地回复笑了，然后发了个大拇指过去。 see you tomorrow（南寻阳）:做得好，该和当事人说，不是和你说。 see you tomorrow（南寻阳）:不过你还是当心一点，留点心，不要和这边的女生多说心里话，或者自己的小秘密，包括我。 see you tomorrow（南寻阳）:脚还疼不疼? 面对暧昧升温的男同学的嘘寒问暖，张玥同学不知所措地低头看自己的脚丫，已经不肿了，她刚刚抹了碘伏液，但还有点疼，那时候切掉时她都没掉眼泪喊疼，现在也不会，她不会跟人说疼不疼，挨打了也不知道还手。 Summer（张玥）:不疼了。 南寻阳看着这条信息，眼里略过其他情绪，他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反问自己，指甲长到rou里，能不疼吗？ 他把张玥囚在别墅里时，时常会在张玥脚指甲长长时，捧起张玥被铐着脚铐的脚，为她修剪指甲。 夜里，南寻阳开始昏昏沉沉的做梦，梦见以前，梦见张玥和两个小孩，梦里的他怎么也抓不住张玥的手，幽灵一样与她擦肩而过。 紧接着是酷似自己的小孩被同龄人围住欺负，他却无法挡在小孩面前。 “没爸爸，没爸爸，xx就是个没爸爸的小孩。” 画面再次变化，这次是张玥带小孩回家看父母时的场景，邻里私底下议论纷纷。 “这小孩就是个孽种啊！” “她居然给强jian犯生孩子！天哪……她居然真的生下来了……”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强jian犯没和她结婚，她这是被那个人渣搞大了肚子。” “而且她还没起诉那个男人强jian，她没起诉，她的父母都快被她气死了。” “那个变态男人好像还是她的同学，同班同学呢！” “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女孩子家家的，该自尊自爱。” ...... 后来他就从梦中惊醒了。 他无法细想，那个世界里的张玥生下孩子后该怎么生活，以她的倔脾气，应该会远离那座城市吧。 未婚先孕， 他应该偷偷和她办理结婚证的，这样子名正言顺的，也不会被一些人嚼舌根。 南寻阳靠着床背，抓了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他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液浸湿了。 他心底隐隐庆幸，也许张玥打掉了小孩，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罢了。但他又卑劣地希望张玥留下孩子，留下那个他不知性别的孩子。 从床上起身去冲澡，洗去一身黏人的汗渍。回到房间后他便坐在写字桌前，一遍又一遍地在软面抄上写着张玥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满满一面纸上都是他凌乱的笔迹，都是她的名字。 烦躁不安的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在软面抄最下面空白的地方，落笔写下一个名字。他又反悔了似的，挥笔划掉了那三个字。 忘记阳光.... 忘记他，忘掉他。 算了，这名字他也做不了主。 ..... 开学必下雨。 果不其然，真正开始上课的第一天下起了雨，放学时还不见变小的趋势。 南寻阳抢先一步挤进了张玥的伞下，肩膀上湿淋淋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张玥抓住南寻阳的手臂将人拉近自己几分。拽人的力道一大，张玥自己没站稳，整个人倒进了南寻阳怀里，南寻阳的手揽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暖得她发烫，张玥只听到自己那砰砰的心跳。 男人的搂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像是怕她淋雨。 周围没有伞的男生们都在雨中奔跑，没有伞的女生也在拿着包顶在头上挡雨，只有他们紧紧贴着。 “你……撑我一程可以吗？”南寻阳垂眸望着怀里的张玥，胸膛伴随着凌乱的他呼吸一起一伏。 “送我到食堂大厅就行了。” “好。” 张玥低头看着自己与南寻阳相抵的脚尖，腼腆地挠了挠头。 雨哗啦啦的下，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玫红色的天堂伞上，南寻阳从张玥手里接过伞柄，手轻轻搭在张玥肩上，为她撑伞。伞微倾，男孩搭在女孩身上的手似是要将人往怀里搂。 “你进来点。” 张玥估计自己都没发现，她刚刚的声音娇嗔入骨。她握住南寻阳握着伞柄的手，身体缓缓靠近，揪紧了南寻阳的外套的袖子。 “那……一会我来接你！你慢点吃！我先回去洗澡！” 张玥咬着唇，外头的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还不如让南寻阳在食堂等自己一会，然后两个人一起回教室上晚自习。 “嗯?” 密集的雨声盖过了张玥的声音，南寻阳站在食堂屋檐下，他仿佛没听清张玥说了什么，回应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疑惑。他早就看清楚了张玥的口型，还是选择装傻。 “我说，你吃完饭在食堂等我！” 张玥站在雨中朝南寻阳喊道。 “好，我等你。” 张玥愣了，南寻阳的眼神笃定，且带着极淡的温柔。张玥被那一抹温柔弄红了脸，逃一样回了宿舍。 ........ 张玥周身泛着淡淡的水汽，小脸还漫着淡淡的红晕，披散着头发坐在南寻阳对面。南寻阳看了张玥很久，腼腆地低下头不在看她，一直盯着一个女生看的这种行为似乎很不妥，南寻阳把玩着手机，等着张玥将晚饭吃完。 “我不是故意的！” 南寻阳低头看着自己被踩了一脚的鞋子，无奈地咬了咬唇，还好是双黑鞋。 “没事。” 刚刚张玥紧张地踩了自己一脚。她和他在一起，都会莫名紧张，还真是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呢。 既然紧张，那就会心动。 他不急。 ... “不要多管闲事，嗯？纸老虎装装样子，不值得你帮忙的。” 南寻阳与张玥一起坐在五楼的地上，腿靠着腿。晚自习前的五楼根本没有人，五楼办公室的老师都是语文组的，基本不看晚自习。南寻阳和张玥躲在露天的天台上，这里环境僻静，不似底下教学楼一般人多眼杂。 “可是……可是她和我是好朋友啊”张玥张嘴反驳南寻阳，她还是头一回被一个男生管着，虽然人家很照顾自己。 “有时候捅你一刀的，往往是你最亲的人。” 南寻阳看着张玥，眼神里带着与这个年龄段相不符的深沉，像黑龙藏身的幽潭一样深不见底。 “包括我。” 张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南寻阳说他也可能捅自己一刀……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为什么?” “我给你逃跑的机会，但只有那么一次，如果你不逃，那就算我死，也不会放你走。” 张玥只觉得云里雾里，南寻阳现在说的话她一点也听不懂，为什么要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别人也不要相信他，她有些看不懂。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大懂?” 南寻阳猛地凑近张玥，把张玥吓得贴紧了墙，不敢轻举妄动。 “你有听过五楼闹鬼的传闻吗？” 南寻阳神神叨叨地伸手比划，五楼闹鬼的传闻被他一讲，张玥被唬的想要站起身跑下楼，动作一急，整个人一侧将南寻阳扑倒在地。双腿分开跨坐在南寻阳腹部，她就这么稳稳地坐在那紧绷的肌rou上面，软绵绵的胸乳隔着衣物与南寻阳硬邦邦的胸膛相贴，张玥的嘴唇碰到了南寻阳的脸颊。 娇嫩的胸乳蹭得南寻阳体内的邪火被撩起，一只手竟用力掐住张玥的腰，抓得张玥娇叫一声，少女压在他身上，动作极为色情，让南寻阳几乎产生自己已经进入张玥身体的错觉。 他真实地感受到少女那颤颤的身子，女上男下的姿势让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偏偏张玥还傻乎乎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南寻阳存了要逗一逗张玥的心思，慢慢凑近装作要吻张玥的样子，张玥没有看出南寻阳的心思，扶着他的胸口，坐了起来，左看右看，这才发现自己跨坐在南寻阳身上。 南寻阳感受到张玥无意识夹紧的双腿，张玥夹了夹他的腰，寻不到体面的方式从他身上坐起来，急得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