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

    “宝贝，来见同学怎么不告诉我。”闻筞扫过后面的何鸣，面对女朋友还是一副温柔体贴的面孔，李嫣然望着他没出声，她从来没有想过，闻筞还有这样的一面。

    “走了。”闻筞拉着她出了咖啡厅。

    “咖啡我买单了。”她说，还在原位的何鸣不禁一怔，握着杯子的手忍不住颤抖，高中的时候有助学金，李嫣然也参与过选择贫困生，最终是他得到了，是因为李嫣然这多出的一票。

    他的穷困会让那些情感羞于启齿。

    李嫣然走在前面一句话不说，闻筞有点摸不清她的心思，也许是在害怕，可害怕他又怎么样，他永远不会放她走。

    “何鸣是和你说我威胁他了？”

    “你从什么时候偷拍我的？”她停下说，语气意外的平静。

    “我没有偷拍，何鸣还敢诬陷我，不就是骂他几句痴心妄想，谁让他好死不活的惦记你，那他是怎么说我的。”

    李嫣然扭头不想看他，“他说高中的时候，不告诉我那件事情是因为他的哥哥，他哥哥进的大公司是你亲戚的那家，还有助学金那事，说你威胁他，当时他家里不是还有困难吗。”

    “就是这烂事？”闻筞不屑地啐一口，“就算是亲戚，我哪做得来亲戚的主，这是空口诬陷，说不定他自己暗恋你没结果，就偷偷跟踪你，再嫁祸给我，正好既满足他自己又挑拨离间，一举两得。”

    “你敢说你自己没让人偷拍我？”

    “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我想看你不就随时就能看吗，哪会干这么无聊的事。”闻筞笑着把手伸到她的腰上，被李嫣然打掉，手背留了红印。

    “你撒谎。”李嫣然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可是闻筞的眼神坚定的像随时能为大义献身，气氛缓和了些，“那你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知道。”

    “也不是不能给你看，只要你别觉得不好意思。”

    当所谓不可见人的东西摆在眼前，李嫣然恨不得自戳双目，一对男女忘我地靠在沙发zuoai，全身赤裸，好在私密处打了码。

    李嫣然尴尬地红透了脸，终于，她受不了了，一副嗔怨的语气：“你怎么看这种东西？”

    男人有些兴奋凑过来舔她的嘴唇，吐息烫人。

    “不学得好怎么伺候嫣嫣。”

    “你…别说了。”李嫣然想走却被拉回来，“嫣嫣，我们趁热打铁做一次吧。”

    “不做，起来。”

    真是的，趁热打铁是这么用的？

    李嫣然正要起身，黄片已经关了，屋里安安静静，她只觉得尴尬想离开这里。

    “闻筞，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这个糊弄我？”

    “嫣嫣，你不相信我…”他语气委屈，说了句清者自清，黏黏糊糊地趴在她身上抱屈，不知怎的竟然舔她的脖颈了，李嫣然气不过揪了下他的头发，“你是狗吗天天舔？”

    “唔…我是嫣嫣的狗。”闻筞笑着轻咬她的锁骨那里。

    当粗茎进了体内，李嫣然瞬间绞紧，茎身胀大些，抽插了几百下也没有射的意思。

    “闻筞，我这周五就能出国做交换生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浇下的冰水，闻筞低头看着她：“什么时候申请的？”

    “我之前就说过，你不是也很支持我嘛。”

    “我刚刚让你等我，就是老师让我填信息，已经通过了。”

    他闷声笑着，笑意未达眼底。“所以刚才你急忙进去，是为了这个？”

    她点点头。

    “就这么喜欢当交换生？”

    “你生气了？”李嫣然想到有那么久分居异地，她安慰地摸着他的脸，搂着他的脖子献上香吻。

    闻筞属于给个台阶就下的，还生怕她一去不回。

    “呃，好难过，嫣嫣哄哄我吧。”

    李嫣然没防备，突然被他换了体位，变成女上男下姿势。

    “嫣嫣，试试自己动。”

    好羞人啊…李嫣然一边红着脸，笨拙又生疏地扶着粗茎慢慢坐下，可男人等不及，狠狠一顶，大jiba全根没入，强烈的刺激冲击使她发出呻吟。

    一进一出完成了第一次，做了这么多次，她的xiaoxue会不会变成粗茎的形状呢，闻筞摸着她小腹微隆的一条，真是容易留痕迹。

    “嫣嫣身上好香…”闻筞又想舔了，这一次，李嫣然扒着他拒绝：“不准舔了，黏糊糊的，难受。”

    这一次难得没有追究到底。

    至于何鸣告密的事，闻筞没再问，他已经全部转移到移动硬盘，电脑早就删干净了，李嫣然要出国的事虽然让他不太容易接受，但看她这么期待，也能理解了。

    李嫣然住在外面，为了出国的事打电话和爸妈聊了半夜，临走之前，闻筞在她行李箱塞了个小黑盒子，无论她去了哪都能找到她的位置。

    上午十点多的航班，李嫣然和同学一起到了机场，刚打开手机就收到闻筞的电话。

    “我到机场了，你放心。”

    “嗯，国外消费没这方便，你记得带上visa。”

    李嫣然正打着电话，叮铃一声，手机绑定的储蓄卡发来信息，是一条转账提示，她看到熟悉的银行卡尾号，再看到转账金额让她心头一跳。

    “你怎么给我转这么多钱…”

    “国外消费高，怕你用钱的地方多，当零花用吧。”

    零花钱…让她在国外也挥金如土吗。

    “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宝贝别忘了，我守着手机等你打电话。”

    李嫣然的东西从家里带走了，闻筞好不容易留了个她平时用的抱枕。

    媳妇不在，让他怎么熬过去，真难…刚走就想她了。

    闻筞翻着盒子的打火机来回把玩，一张鎏金名片落在脚上，他拿起看了一眼。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之前和嫣嫣逛街的时候好几次被人塞过小广告，五花八门的。

    解梦师？

    “居然有这种职业。”

    闻筞端详着上面的字迹，设计得倒是不错。

    他从医院醒来那天，做了个很怪异的梦，太真实了，好像发生过一样。

    趁着周末，他按照电话号码打了一遍，果然，那边传来温柔的女声，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闻筞抱着疑虑去了线下的地点。

    解梦师工作室，竟然在十七层和十八层的中间，闻筞觉得奇怪直接原路返回，回到电梯的地方却看到正在维修的牌子。

    这什么运气？

    修理工看到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连忙道歉。

    “你是要上楼还是要下咧？”

    闻筞回应他说：“就是这层，为什么十七层和十八层中间还有个隔断楼？”

    修理工叹道：“我也稀奇，这层叫十七半楼，没有十八层，还是得避讳点啊。”

    “那你想找谁啊，这层只有宋老师住着，你要找她嘛？”

    “宋老师？会解梦的那个？”

    “不懂你说啥，诶诶那不就是宋老师！”修理工喊了一嗓，被称为宋老师的高挑女人扭头，闻筞才看清楚了，本人戴着银框眼镜，看人的第一眼有些漠然，和电话的温柔女声不太贴合。

    “您是？”她和声细语地问。

    修理工进了电梯，闻筞最后看一眼，最好不是什么托。

    “我电话里预约了，昨天傍晚。”

    “哦，我记起来了，是你打来的电话。”她双眸微微眯起，再验明一次才确实，“不好意思啊，我眼镜坏了，看人有点费劲。”

    “没关系。”

    “宋老师贵名？”

    “宋夏亿。”

    “来我工作室谈吧。”

    闻筞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周围，他让刘志等在十七层，现在只能走步梯了，谁知道这解梦师是个什么来路。

    “别担心，这楼有巡逻保安。”

    “嗯？”闻筞的戒备心立了起来，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知道自己想什么。

    “请进。”

    工作室的灯和别的楼不一样，好几个橘黄暖光铺在墙壁，墙上贴着儿童插画贴纸，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闻筞打量一遍才坐到客户的位置。

    “您来看手相还是算卦？”

    “解梦，你们不是有这个业务吗？”

    闻筞大致看了一周，这间工作室是新开的，办公用品都是新的，看起来没有什么资历。

    “我刚从源市搬来，在那做了七年的算卦测吉凶，其实梦境有时候和心理感应有很大关系，有的会梦到自己变成皇帝，或者梦见一夜破产自杀，像这类梦境有很多不是凭空来的。”

    他来这里就是心里藏着疑虑，不如问问她，解不了也能听听别的说法。

    “如果梦到不一个时代的自己又算什么？”

    宋夏亿放上倒好的茶，闻筞只想听她的答案。

    “您梦里是什么时候的？”

    闻筞犹疑地说，“不知道是什么朝代，我的妻子和现在的女朋友一模一样，只是那个时代…她是被迫和我在一起的，最后还…”之后的事他有些难说出口，一想到最爱的人因为他绝望自尽，他恨不得整夜梦魇，哪怕多看她几次也好，可那次之后再也没能继续那个梦。

    “那我可以冒昧问一下，您和现实女朋友的女朋友感情状况怎么样？”

    “我很爱她，她当然也爱我。”闻筞说的时候心跳怦怦加快，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轻松。

    宋夏亿按着笔帽啪嗒啪嗒响，在记事本写了一串字符。

    “可您的表现并不是这个意思。”

    闻筞没有出言反驳，好像在等着她。

    “闻先生，可以具体说说您梦里都有什么吗？或许我能给出点有参考价值的提议。”

    他缄默一瞬，低着头快速地权衡一遍，“可以，反正也只是梦。”

    面对陌生人，他永远不可能全部和盘托出，那些埋在心里的不是梦，是他的前世。

    “也就是说，您梦里处在乱世，国破家亡，历史上朝代更迭很正常，您记得是哪个王朝吗？”

    “不记得，梦里的我在她坟前自戕了。”

    “…这真是悲剧。”

    “闻先生别担心，其实梦境有时候也会欺骗人的心，也许您所在的时代其实是相反的，国泰民安，民心安定，从您的谈论中，我觉得她是很勇敢温柔的女性，那么也不会很容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才对呀。”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经过她这么一说，他心里没那么闷堵了，无论是他的前世或是这辈子，他永远都不可能放下，不愿意又怎样，他们总会在一起的。

    “闻先生，我想您的爱人也想给您相守的机会。”

    “谢谢。”

    很好，聊的很顺利。

    闻筞走步梯下去，刘志正守在楼梯口，看到他一脸沉思地踩着阶石，皮鞋踏在大理石面嗒嗒作响。

    “他们怎么说的？”

    “刘志，我们回去一趟。”闻筞抬头思索说，刚刚他就觉得哪不对劲，那个宋夏亿的声音，他确定并不是第一次听见的，为什么偏偏这么巧看到那张名片，电梯偏偏在他离开的时候维修，宋夏亿又如此巧合地被维修工看见到…

    “走，看看那个解梦师是不是要准备跑路。”

    “好。”刘志从后腰拿出电击棒递给他，“给你这个。”

    两人轻手轻脚上楼，还好，这个隔断层没有消失，工作室的灯还亮着。

    宋夏亿清洗了咖啡杯，推门进了小隔间。

    “你没被他发现？”

    宋夏亿关上门，“没有，老板。”

    坐在办公椅的少女眯眼笑了笑，宋夏亿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下一秒，隔间的门被人推开，屋里安静下来，刘志还握着门把，他站在一边挪好位置，闻筞缓步走进来。

    “真没想到我这次折返藏着这么大的惊喜，真是我的好堂妹，你是日子过得太无趣了吗。”

    闻筞盯着坐在办公椅的少女，梁昭月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尴尬，反而觉得这才是他正常cao作。

    “就说这样行不通嘛，这不就碰到熟人了。”梁昭月调皮笑着说：“我可不是捉弄你，是你自己主动撞上来了。”

    “开门做生意嘛，难免要多整几个身份。”

    “所以套我话也不是故意的？”

    “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我就是知道这事又能怎么样，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在这事上帮到你。”

    “帮我？你？”闻筞打量一遍，怎么看也就是个未成年小孩，说什么大话。

    “那我问一个私人问题，那个李嫣然是我未来的嫂嫂？”

    闻筞的眉头稍稍舒展，“是。”

    “我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下次和她一起出去玩，你帮我问问她哪天有空呗。”

    “去不了，嫣嫣出国做交换生了。”

    “啊…”梁昭月遗憾地发出不满，出国留学太无聊了，不如国内好玩。

    “那太可惜了，我还有礼物要送给她。”

    “我代她谢谢你，至于今天的事，我不想再有下次。”

    他正要出去，宋夏亿又递来名片，闻筞没有接直接走了，刘志回头看了一眼她们，抬手接走了被闻筞拒掉的名片。

    “有事联系啊。”

    李嫣然来到音乐学院刚好是中午，时间比国内差了十二个小时，刚下飞机只给爸妈发了信息又匆匆赶路，好在这里提供交换生住的宿舍。

    屋里现在只有她自己，另一个女生还没上来。

    她拨通了电话，国内应该第二天开始了，同样的十二点，闻筞有可能在睡觉，她先发了信息，没等她再回复，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闻筞，你困不困呀？”

    “不困，你到宿舍了吗。”

    李嫣然坐在床边，看着天边发红的云，总觉得自己还在国内。

    “我看天气说，纽约这两天下雨，我给你准备了伞，正好备上，别忘了。”

    “嗯…”李嫣然有点想哭，不知怎的，她如愿来到国外，心里却觉得空空的。

    “闻筞，我想你…”

    她听到电话另一边戛然的沉静，似有强忍的喘息，不觉间耳边火辣辣的。

    “国外没那么安全，我不在你身边，别轻信那的人，别给不熟悉或者陌生人带路。”

    “嗯，我记住了。”

    闻筞拿开电话看了一眼手机屏，好乖…

    可惜不能抱抱她。

    只有一个学期，四个月对他还是难熬的。

    每次还要看时差打电话，异国恋要备好视频软件，闻筞翻了软件商城才找到满意的

    成为会员得更多服务，视频质量更佳。

    不就四个月，只打电话可不行。

    纽约的音乐学院不止有伊斯曼，正当中午，李嫣然却困得睁不开眼了，隔壁专业的女孩也搬了进来，李嫣然记得她叫郝乐，两人在学校上思政课还坐过前后桌。

    李嫣然顶着大太阳被室友拉出去遛弯，回来后感觉魂都丢了，学院给了学生们调时差，后天就正式上课了，他们的宿舍楼和教学楼不像国内大学那样，音乐学院也不像国内大学教学楼，倒像历经百年的音乐剧院，李嫣然怕迷了路一点也不敢走神。

    正式上课就充实多了，音乐学院的学生也不再只有黄种人，虽然都会用同一种语言和老师交流，私下还是讲自己的母语，在这里的时间流逝得感觉更快一点，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适应纽约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