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同人小说 - 狂飙All安欣·《小安警官,见者有份》在线阅读 - 【默欣】《投名状》

【默欣】《投名状》

    Summary:由杀改jian,这是陈金默的投名状。

    Warning:双性安欣、伤口流血描写、下药桥段、非自愿强制性行为。

    私设如山,有很多基于原剧的细节篡改。

    时间线混乱,但基本在00-06之间。

    纯为满足私人XP,废话很多车很短。

    有剧情逻辑硬伤,OOC、雷、rou柴。

    -

    陈金默依稀记得,他出狱那天是京海难得的好天气。

    他长久地困在四方监室里,逼仄的角落潮湿阴冷,习性因而愈发类似于阴湿地的一处苔藓,喜凉贪静、避热畏光。监狱的铁门外空地开阔,并无遮蔽,午前的正好阳光像岩浆般滚热地迎头倾覆下来。

    烫似烙刑。他低下头,重新走入树底浓荫。视野所见只有脚下的水泥地、被反复洗刷已然泛出死白的鞋尖。

    “陈金默。”阴影的那头却有人喊他的名字。

    ——“老默。”

    威慑性的短句随阴鸷的眼神一同沉沉地扫过来,是高启盛在警告他这一瞬间的走神。

    游艇开得不快,但江风余威仍存,潮湿而咸腥地刮过面门。高启盛后面几个字落进风声里,连同着身后游艇中央的喧沸吵嚷的劲歌热舞,一并被卷挟着沉入漆黑江底。

    游艇上以供取乐的面积比寻常穷人能落脚的破屋还宽敞,连犄角旮旯都打扫得仿佛唯恐怠慢贵人。地面拖得一尘不染,中间特意做了凹陷,美其名曰舞池。配合着斜上角旋转地闪耀着一颗五彩斑斓的灯球,格格不入地兀自发着光热,虹光纷乱地流转过每一张身在舞池间、表情痴茫又迷乱的人脸。

    高启盛说,这叫上山。

    高启强倒是从不和他绕弯,上午让他去别墅便同他挑明晚上会带他去见书记。如今赵立冬骤失徐江,虽谈不上失去左膀右臂,可到底也缺了助力。赵书记需要一把腌臜却锋利的好刀,高家兄弟需要一个借以逢源的机会。话音方落陈金默便点头,既是知晓,也是执行,全然未留思考时间的模样。

    只做一把刀自然无需思考,杀人是工具应尽的义务,刹那的动摇、额外的开恩,就都要预备着拿自己的命去换对方那条。

    唰——

    五颜六色的灯球和吵嚷杂乱的音乐骤然间同步止歇。陈金默一瞬间将刀柄紧握进掌心。舞池里原本扭动的人群泄洪似地四散开去,三两的人声言语也消没,甲板上顷刻间便清了场,将整艘游艇拢进一片荒郊墓地似的漆黑与死寂里。

    可下一秒,游艇二层控制室顶上那盏大功率探照灯被猝然点亮,足以致盲的强光刀尖似地刺穿夜幕,将甲板映照得恍如白昼。

    唰、唰、啪。仿佛乐曲的序章落下最后一拍。

    突兀响起的人声自二楼控制室间遥遥地落下来,如雷霆乍惊:“带出来吧。”

    有人应声而动。

    哐啷、哐啷。沉闷的铁质落在地板上的钝击声。自船舱的阴影底下出来两道人影——确切说来,是一道竖、一道横。

    探照灯眼下变成了舞台追光,笨重的灯身由人工cao控,精度和准头都有限,迟钝地追不上这忽然登场的人影。陈金默在旁侧阴影里,冷眼看着竖着的人把横着的那位像拖死狗一样拖出来。

    头上罩着近乎密不透光的黑色麻袋,双手反剪在身后看不真切,只看见一根粗粝麻绳从他身后伸探出去,另一头握在拖拽之人的掌心。脚腕间是巨蟒般粗的铁链,被拖着走出一步,铁链便与踝骨和地板沉重地相撞,哐啷、哐啷。

    拖他出来的人生得一张朴素得近乎老实的普通面相,若是凭空看过去,根本看不出他手底下麻绳的那一头竟拴着一双腕骨。横着的那位被硬拽生拖到甲板正中间的位置,麻绳便落下去,摔在地板上。那人便也悄声地撤后几步,不近不远地隐回两三步之外的黑暗里,忠实地执行起监视者的任务。

    偌大的台间就只剩下横着的那位,躺在直射的强光里,好似一堆垃圾站边的破烂衣裳,没了生息似的,连呼吸时的起伏都很微弱。

    这不像是要杀人,陈金默想。分明已经受过私刑,又将人拖出来,状似游街,气氛又如同陈列展示,更像是意欲效仿封建王朝的午时当众问斩。而他今晚带的只是一把精准扎进心脏的小刀,砍不出断头铡的气势。陈金默自视草芥,如此大费周章却只让他来,多少显得有些头重脚轻。

    江风呼啸着吹卷过来。掩在这阵自然的动静里,站在他右边的高启盛忽然轻声地开了口:“你知道赵书记有什么癖好吗。”

    陈金默不爱听高启盛讲话。高材生小年轻的声音像蛇腹,冰凉黏腻地、挥之不去地附在皮肤上。他充耳未闻,不着痕迹地抬眼,上船前远远瞥见过的赵立冬从二层控制室里踱步而出,立在低矮的栏杆后;高启强落了半个身位站在后面,扮起一副低眉顺眼的合作模样。

    而高启盛不是在提问,也并非向陈金默寻求交谈。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压得很轻,确保这警告似的秘辛传闻不被第三个人听去:“王秘书可不止做秘书这一件事。”

    他的语气里似有并不相融的恶心与兴奋。

    陈金默对高材生绕弯似的哑谜没有耐心,可近似兽类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电光火石间,高启盛的手早有准备地绕在身后,将他从静默的人群间猛地推了出去。

    游艇在风浪里轻微地摇晃。赵立冬眼神蜻蜓点水似的,从突然站出来的陈金默脑袋顶上轻飘飘地掠过,便半偏转头去,侧脸问站在身后的高启强:“这是?”

    高启强的眼神从那毫无挣扎的横躺人影上收回来,顷刻间便又挽上一副天衣无缝的笑脸:“我的好兄弟。”他意有所指,“愿效犬马之劳。”

    赵立冬便朝他笑:“投名状?”

    高启强摇头,重音落得滴水不漏,“拜帖。”

    “好。”赵立冬不置可否地答了个模棱两可的敷衍单字。说着伸出手去,手指漫不经心地往强光里点,那人影开始动弹,颤抖着试图蜷缩。

    只听得他话锋一转,“——那让你兄弟去给他盖个戳。”

    盖戳。刀口、枪伤都足以毙命,不是盖戳,而是谋杀。

    从前的牢狱刑罚里倒是有语意类似的一条:烧红的烙铁嵌进皮肤里,血迹还来不及渗出便被炙烤成焦褐,直至被生生剥落。可法治社会里并不容许性质如此恶劣的酷刑——便是再愚钝蠢笨、不懂暗示的人,也能在此刻无师自通地领悟盖戳的言外之意:只剩下一种,比起行刑更像侮辱的,低劣、原始,却行之有效的。

    癖好。陈金默漠然地想着,抬腿向亮光中央走去。

    赵立冬没让手下把那人拖回船舱底下的暗屋里去,丢垃圾似地将人随意抛在游艇最开阔、最一览无遗的地方,便是摆在台面上的态度。

    陈金默对自己的脸面不太有所谓。他身上背着人命,因此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泡在鱼档里,和邻里街坊做过铜臭味的生意、聊过烟火气的天就能变回人。

    反正在众目睽睽之下cao一个同样带把的半死人也不算难事,他从前生活的贫民窟三教九流,后来进了监狱,更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对男人屁股感兴趣的男人也不是没遇见过,他不感兴趣,只当视若无睹。可说白了总归不就是个能cao进去的地方。

    只是眼下赵立冬分明是意欲羞辱高启强,才会让他这样的刀具去做那jiba该做的事。上位者长久地浸yin在权力里,天然认为向他寻求合作的便是弱势一方,学会在羞辱里笑脸相迎,是赵立冬自以为是的第一课。

    拜帖投进鸿门宴。他想。

    陈金默照旧朝那人走去。上位者间的角力,他并无所谓,反正也无从置喙。

    亮光不依不饶地映照着,长时间聚焦的强光里酝酿起热意,半死不活的人影在无所遁形的光线里开始缓慢而滞重地动着身形,却只是徒劳——最大的变化不过是侧翻了身。

    走到近处,血气愈发浓郁,陈金默也得以看见那双手是如何被反绑在其后。结实的登山绳材质张力很强,凭人力极难挣开,腕处扎得很紧,手掌已然憋出血液难以流通的、不正常的紫红。手指与手指之间也绑着打过粗结的麻绳,想必是为了防止那人自己在暗处解开绳扣。

    他在这人身边蹲下。

    凑得近了,才终于能听见代表活人的、喘气的动静,像漏气的风箱,粗重却短促。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很轻的低声弱哼,像是受伤后极尽克制、隐而不发的忍痛。

    哼声很轻、很短,却异样的……熟悉。

    陈金默一顿,重新从头到脚地将面前这具身体扫视了两个来回。因着手被反捆在身后,对方只能侧躺,真丝面料的黑底花衬衫顶上两颗扣子松散地解开,却已经全然被汗浸湿,贴在身上,衣摆扎进裤腰里,徒留一握过分消瘦的腰线。

    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随名字一同落地。

    一旁的监视者像是接收到了讯号,不耐烦地抬脚落在地面上,鞋跟与光滑地面擦出一声脆响,仿佛警示的尖锐枪鸣。

    “对着男的硬不起来吧?”那人说,语气里浮着yin邪的暗示,“放心,喂过药了——差不多也该起劲儿了。”

    既然是充斥羞辱意味的行刑,这“药”就绝不至于会是好心的地西泮,多半是黑市里下作的春药。

    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诅咒般的事实,陈金默眼前的人状似难耐地屈起腿来,从喉间挣出一个喘着粗气的单音:一声克制而短促的“啊”。

    声音委实微弱,落在他耳里却比惊雷更响彻,几乎震耳欲聋。

    ——他从另一个人那里听过一声一模一样的音节。

    出狱那天,阳光比探照灯更不留情面地炙烤,浓荫的那头有人叫他的名字。穿着便服的小安警官身前站着一个怯生生凝着他的小女孩。他因此迟疑,却又更快更急切地向前迈步。他的女儿,他一眼就看出是他的女儿。

    满脸笑意的安警官半蹲下身来,轻轻地在他女儿耳边讲了句什么,他听不见,只看嘴型勉强从其中辨认出“爸爸”两个字。可下一秒,怯怯的小姑娘转头看向安警官,脸上跃起的怒意却很鲜活,不轻不重地一口咬在片刻前还很亲近的安警官手背上。

    “啊”。也是这么一声短促的单音。

    ——安警官。

    仓促响起的心声和那年树荫底下脱口而出的称呼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

    诸如“安警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被轻易抛却,陈金默没容自己多想一秒,重重目光之下,失之毫厘的怔愣也会引起怀疑。他只抬眼看近旁的监视者,神情仍如坚冰,做了个掀起的手势,无声地询问能不能摘下头套。

    还未等那人询问意见,赵立冬的声音便远远地自身后传来:“可以——按小兄弟喜欢的方式来。”

    被监视感仿佛跗骨之蛆。

    可赵立冬有此答复,便一定是留了后手,头套底下应是仍有蒙眼的布条。陈金默心里明白,面上平平不显,往上一把扯拽下头套时便没收敛手劲。力道粗暴,扯出对方一声抑制不住的闷哼。

    头套被扯下,安警官陌生却又熟悉的轮廓便一览无遗地暴露在陈金默眼前。

    眼睛上蒙着缠绕几圈的黑布条。脸上的伤口并不太多却几乎骇人:额头右侧的撞伤不深,血迹已然涸结;另一道仍在渗血的伤口却从颧骨处一直延伸进布条底下,血rou里落了灰尘、沾着泥泞。陈金默对这种伤口熟悉,是被人按着后脑,脸面抵在颗粒粗糙的、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狠狠拖蹭而致的伤口。

    遮光性极佳的头套被猝然扯落,黑布条只能遮视线,却挡不住直射的强光。那人——安欣,下意识偏过脸去避光,反缚在背后的双手却桎梏着他的行动。双腿紧夹着弯起来,膝盖几乎屈至胸前。

    身后的视线如有实质,胶漆般黏在背后。枪上膛的声音清晰地落在风里,眼前的监视者目光也一错不错,像是注视着两只尚未开战、却已然饿极的恶犬。

    手枪像玩具似地勾在指尖,是一句浅显却刻毒的警告:陈金默与安欣如今不过是一双受缚的犬。他奉命监督恶犬相残供人取乐,可如果畜生显露出溃逃败相或是猝然暴起,一枪毙命倒也不在话下。

    保住安欣的命要紧。陈金默眼神楔在安欣脖颈间,有心试探对方此刻的状态,伸手径直落在他衬衫的第三颗扣子上。

    此前几乎半死不活的安欣却忽地剧烈挣扎起来,像是自以为积攒够了力气,双脚几乎能将陈金默蹬出一个趔趄——可双手紧捆,仿佛骤然搁浅的鱼,终究难以为继,他甚至清晰地听见安欣肩胛骨在这剧烈挣扎里几乎错位的声音。

    一旁的人动了步伐,陈金默手疾眼快地掐住安欣的肩膀,猛地一拳揍进腰腹。

    起势和出拳、方向与力道被精准地控制在某个界限之内,他深知如何能以最弱的痛感造成猛击的假象。

    可他手劲分明虚使地几乎温和,安欣却猛地从喉咙里挤出似是极大痛苦的、嘶哑的哀嚎,仿佛濒死之人临终前的啼鸣——而后便像是岸边晒干的鱼尸般,短暂地没了动静。

    陈金默心下存疑,却无暇他顾,于刹那间掏出身上的刀探过身去,手起刀落,瞬时间割开了紧捆住安欣双手的登山绳结。

    监视者迈步上前,意欲阻止,陈金默却先他一步扣住了安欣的双手举过头顶,虎口在甲板上砸出一声钝响,就着这个姿势用长度减半的登山绳重新捆住了安欣的手腕。捆法看似粗暴,却余出了血液流通的空间。绳结虚留出一个口,拴在甲板突起的钉上,以此禁锢双臂多余的动作。

    他飞快地吐出一口沉沉的浊气,而后抬头,朝那监视者露出一点笑来——他从不常笑,因此对嘴角弧度的控制十分生疏。面目逆光、笑意近乎诡谲,活似一缕人间游魂。继而这游魂开口,声音嘶哑,仿佛砂砾在喉:“我喜欢正面位。”

    他有样学样,学着将语气装填得同样yin邪。

    那监视者听得一愣,而后粗浓的眉毛便嫌恶地皱紧。或许是觉得恶心了,眼神从陈金默诡异上弯的嘴角移向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俘虏,啐了一口,大概是要去报告这称不上变故的变故,转身往徐立冬的方向走。

    脚步声走远。

    直到脚步声消失,耳边只余风声回响,安欣的声音才气若游丝地落下来。

    “你这是...犯法...”疼痛化作针尖刺进皮rou,在缓慢涨潮的情欲里竟也扼回了他的三分理智。为了不泄出情潮招致的喘息,短短几个字也被讲得断续,“不要...再继、继续了。”

    陈金默没答话。他希望、同时也确信安欣不会记得他的声音——没有一个警察有理由记得一个前劳改犯。可他到底也没有开口,只伸手继续去解安欣的衬衫。

    血腥气与安欣头脸上的伤口并不相符,他需要明确伤在何处。

    安欣手腕捆着绳结、脚踝缀着重似千钧的铁链,视野一片灰暗,蚂蚁啃噬般的情欲将他魇在湿润的苦涝里,力气消耗得所剩无几。他并未寄希望于对方听了自己两句话便能幡然醒悟,可被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的动作仍然是一次次对理智的溃击。

    对方的指节无意间触碰到从胸前到下腹的皮肤,却烙下一路灼烧般的guntang。

    他预感到那是无可挽回、难以抵挡的药效。身上燃着火,身下却一股股地淌出水。他声音打着颤,嘴角却提起来,“你们要是……咳、杀不了我——他就死定了。”

    话音方落,衬衫的最后一颗扣也被解开。

    方才并未使劲的一拳为何会招致那样的痛苦也终于有了答案:第三颗扣以下,被衣服包裹住的地方已然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长时间暴力殴打而致的青紫瘀伤遍布胸腹,而其上乱七八糟地落着仍在渗血的鞭痕——是那种生着倒刺弯钩的短皮鞭,沾过盐水,笞在皮肤上,顷刻间便带起一线血rou淋漓的表皮。

    浸湿黑色衬衫的并不是汗。

    陈金默见惯死人,甚至见惯了许多从他手心里死去的人——可他从不折磨目标。高启强要谁死,他只执行干净利落的一招毙命,枪击或是割喉。

    当安欣这幅血rou淋漓的清瘦身躯袒露在他眼前时,他几乎下意识地攥紧了藏在身侧阴影里的左拳。

    而安欣此刻仿佛对疼痛与行将发生的事情浑然未觉。

    “你们”,这是安欣的定义。

    陈金默垂眼,目光精准地落在安欣嘴角,裂着伤口的血迹刺眼,但那一点近似微笑的弧度却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尖锐。

    行动的一环。陈金默想,如灵光乍现、无师自通。留后手的终于不是只有赵立冬一人。

    ——背负着人命与罪孽的杀手本应对即将到来的警察增援感到恐慌,可他竟奇异地从情绪里反刍出一点酣梦般的安全。

    他血液的流动仿佛也滞涩起来,身后的大功率探照灯烫似正午骄阳,恍惚间树底浓荫里的绿植气味也覆上血气。

    ……安警官。安警官。

    一道声音倏忽间将他唤回现实:“我听说你有个女儿啊?——”

    陈金默如遭雷击,却只是僵直了两秒,便拢了神智,面色如常地转回过身去。赵立冬就站在那强光源底下。他不在意这几乎能致盲的射线,抬眼上望,目光犹如冰锥。直视探照灯与直视太阳不同,冒着灼伤视网膜的危险也无法望见一道日头底下的澄澈灵魂。

    “判不了刑——我保你无事。”赵立冬信口开河,是志得意满的言之凿凿,像是迫不及待着要看一场公开凌辱的色情飨宴。后半句声音压下去,是不藏着掖着的警告与催促,“可我耐性不好,时间不多。”

    杀人的刀最忌思考,刹那的动摇和额外的开恩就要预备着拿自己的命去换对方那条。

    陈金默当然不惜自己这条烂命,可瑶瑶只是一汪清凌凌的湖水——而安欣是将这湾湖水捧至他眼前的人。

    陈金默习惯于不去深思已久,如今想法已是坠入深井的碎石,隔出一段滞后的空白时间后,石子才溅起水花的回声。行动。这个词无声地碾过唇舌。不知道这场迟迟未见增援的行动在上演之前,有没有预演过今夜这已经发生过、和眼下将要发生的种种可能。

    安欣大抵是预料过的——因此哪怕被喂了药、毫无还手之力地躺在陌生男人身下也并不溃乱。伤痕、侵犯,甚至jingye,都能成为他的证据。吊着一口“以身殉道”的气,笃信着那一点微渺的正义。

    陈金默意识到这些,而后感到瘙痒的、近乎窒息的痛苦。

    心念电转间,他已调转回身去面对着安欣。药效终于山海翻覆般地席卷过安欣,胸膛的起伏弧度已经明显加剧,呼吸粗重着沉下去,面色覆着潮红,氲出高烧不退般的颜色。被捆在头顶的手紧攥,指甲像是深嵌进皮rou里,可这微不足道的疼痛无法抵抗来势汹汹的情潮。妥帖地裹在修身西裤里的双腿原本是交缠似的并拢,此时却已经失了控制权似地放松开来。

    他沉默地侧身解自己的裤子。外裤、内裤,一并褪至膝盖,半勃的jiba暴露在这诡异的空气里。而后伸手拉下安欣的拉链,只将外裤褪至胯骨处便换了位置——他并不那么费力地分开了安欣的腿,捏着小腿肚将对方双腿弯折起来。

    膝盖却跪下去,跪在安欣腿间的地板上,膝盖骨砸出两声闷响。而后撑直脊背,将身后钩子一般的直射光线与不怀好意的窥探目光一并挡在身后。

    安欣全然躺进他的阴影里。

    情药驱使之下,安欣的jiba已然昂扬着抬头,紧绷在内裤里,前液几乎将布料濡得尽湿。陈金默伸手探进安欣的内裤边,意料之外地没生出几分厌恶和抵触。

    甫一探进去,触及便是一手的湿滑。春药的威力竟到这种地步——jiba分明还硬着,roubang却已经像射过几次般湿润而滑腻。

    可陈金默鼻尖翕动,直觉有异。先前嗅觉被罩进浓重的血腥味里,尚未发觉出什么;如今靠得近了,掩在血气之后的味道便滋生起来。jiba和jingye都咸腥,但安欣底下洇在湿透的布料里,是种古怪的甜腥味。

    陈金默从来就只有过黄翠翠一个女人。出狱后更是从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连打飞机的次数都很少,和情欲早就做了遥远又陌生的失落者。他用着不熟练的撸jiba手法,手指顺着安欣的柱身下滑——可原本应是囊袋的地方,指尖却没入了一片熟软的、温热的丘阜似的软rou里。

    他猛地一愣,下意识地低垂了脑袋、更挺直了脊背,在确信自己将身后的目光和咄咄逼人的亮光挡得严严实实后,才伸手去勾拽安欣内裤的边缘。

    因无人抚慰而径自翘起的yinjing底下,阴影之下的两腿之间,鼓着一道水红色的rou丘,一处隐秘奇迹似的一线天。陈金默指尖挑开外面两瓣肥厚的、被yin水打湿的yinchun,小小的阴蒂雌蕊似地瑟缩着藏在里面,xue口染着还没被cao进去却先熟透的深粉色。

    陈金默只觉得太阳xue突突地跳。

    安警官长着一副完整的、漂亮的逼。

    *

    想来赵立冬的人只是施加暴虐的酷刑,并没有扒光检查的陋习。否则安欣何至于被鞭打成出气多过进气的模样,随手扔在甲板上,供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羞辱。

    阴郁却yin靡的绮念在脑子里疯长——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庆幸。

    他握着jiba,药效催出的yin液将xue口抹得湿亮,guitou抵上两片滑软的yinchun,来回蹭过几下就慢慢地往里插。xuerou涌上来层叠着蹭吮着前端,可没进多少就被紧窄的甬道卡住,药效只催yin水,xue里依然紧得人头皮发麻。

    硬cao进去怕会撕裂——多滑稽,哪怕当真硬生生cao进去,xue口撕裂也只会是安欣身上最细枝末节的痛感,可却也有人舍不得。

    陈金默怕他痛,不深不浅地停在当中,jiba硬得不行;安欣也小幅度地蹬着腿,在欲壑未填的索求里沉浮,嘴角有点委屈地向下,从唇边滚落出一串怒意裹挟似的抽噎。

    陈金默回忆不起多年以前和女人zuoai的细节,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安欣舒服些,只靠着依稀的记忆伸出手去,将手指按图索骥似地覆上xue口顶沿,生着老茧的指腹毫无章法,时轻时重地揉着丰腴的阴瓣,在某个瞬间指腹蹭过一点,夹在他腰侧的腿根便震颤着抖,他就知道找对了地方。

    他手掌遒劲、手心guntang,又快又重地扣揉着安欣敏感的阴蒂。不过片刻xue和腰都被扣软,一小股一小股地往外喷水,安欣像一块黄油,在他手掌间的热意里融化。

    盘在腰侧的腿根夹紧了一些,仿佛某种色情的提示,他就又耸腰往里cao,潮湿的xiaoxue接纳他的jiba,一点点地进深,一寸寸地撑开、填满,像cao进一块奶油蛋糕,加热过、打发了的奶油泡。

    安欣扬起脖子来长长地喘息出声,胸膛向上反弯的弧度却牵扯到还在流血的伤口,腰又复塌下去,喘息又落回低哑忍痛的气声。

    陈金默缓慢地摆起腰,抽出来又cao进去一次,安欣就被顶得往前滑出几分,陈金默想掐腰按着制住他,可安欣身上的青紫和鞭伤的血渍从胸前一直延到胯骨,落过一鞭的乳尖也深红地挺立着,红肿得惹眼,他没再多看,又无处下手,担心握痛安欣的伤口,便只反手将虎口握住腿根,瘦伶伶的没半两多余的rou。

    陈金默握着安欣腿根cao他的逼。动得不快,可幅度大得夸张,半是带有表演性质的起伏,半是真切地预备cao熟这幅身体。每一下都整根抽出又没入地很深,又重又缓地磨,撞得安欣下身一片酸麻,yin液还没流出xue道便又被捣回去,抽插得汁水溅溢,xue口处被cao出糜烂似的嫣红。安欣胸膛震颤得近乎颠簸,脚腕虚虚地挂在他身后,浪头里的一叶小舟似地上下颤。

    陈金默敏锐地察觉到来自身后的目光不再步步紧逼——虽然看不见什么细节,可应当也算是足够交差。

    陈金默心知肚明。大庭广众之下的,凌辱性质的、近乎处刑似的性爱本就应当越激烈越兽性越好,居高临下的审视者才会越满意。在知道对方身份之前陈金默也这么想,左右不过是个用来干的洞,cao进去,发情公狗似地猛抽插一阵,能cao出兴致就射进去,cao不高兴就捣出点血,怎么凄惨怎么搞、怎么凌虐怎么来,把人的尊严塞进jiba里,随jingye一道射进虚空。

    ——可这人偏偏是安欣。比起第一次见他时蓦地消瘦下去的安欣。喂了药后予取予求近乎顺从的、逼里淌着不知羞耻的yin水的安欣。

    理智涣散、神志昏聩,被情潮俘虏、对欲望坦诚。cao到敏感点时腿根会抖,快感堆积时脖颈间会挣出青筋,猛地进得太深了时伤痕累累的腹部被顶起来一点点,嘴角便向下弯。

    可总也不怎么叫,仿佛呻吟是最后一道关口,分明已经陷进快感和痛感的漩涡里,被卷挟进无可葬身的漆黑海底,居然也还能咬紧牙关,与密密匝匝的情欲和痛楚单枪匹马地对峙。

    忍下呻吟时xue里就收紧着夹他,夹的陈金默jiba一涨,近乎缴械,只得又快又重地顶了十几下之后,他向前弯伏下身去,闷哼着将jingye全数射进了xue里。

    被直接内射反而让安欣哼出一声长长的轻微呻吟来——高潮蓦地来临,安欣的jingye射在陈金默未脱的衬衫下摆,往下流出一段色情的乳白,少数溅回他自己的胸腹,星点的白浊落在青紫和殷红血迹之间。

    而潮吹的yin水还被jiba堵在xue里,只从xue口边缘溢出一点盛不下的湿淋水渍。

    活像一幅yin艳又哀情的春宫图,jingye和血痕红白交织着涂抹出滑腻的油彩,画着祭坛上鲜血淋漓的祭品。

    陈金默还埋在安欣身体里。狠戾的杀手褪去人壳,姿态从未显得如此软弱。嘴唇是负罪的教徒,因缺水而干裂,边缘泛着一圈不健康的、濒死般的惨白。他弯下腰向前倾身,鬼使神差,又或是早有叵测预谋——嘴唇轻轻地、虔诚却又不合时宜地,落在肋骨处的伤口上。

    伤痕承接了一个此时此刻几乎令人震悚的吻。铁锈般的血气杂糅着咸涩的苦,仿佛代他忏悔,也替他触摸。

    视野的远处,红蓝两色的灯光隐约地闪动起来,溶进江水的波纹里,落成飘摇蓬勃的虚影。

    END

    *一些文里没太提到、虽然不重要但是我还是私设了的细节篡改:

    高氏兄弟不知道那人是安欣。

    老默出狱时是安欣上心,经过外公外婆同意后带着瑶瑶来见他一面/接他出狱的。

    瑶瑶会很喜欢温和的、之后还来看过她几次的小安警官,次数并没那么多的相处里积攒起一点难得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