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她不能生育了
书迷正在阅读:bg小短文合集、抹布合集、公主勇闯恶龙岛、【GB】以爱之名、《英语老师mama和同学》、疯狗(纯粗口)、情欲陷落(姐弟)、纸牌塔、时间停止异能者(暂停时间任我玩H)、越轨(伪骨科 1V1)
杨柳儿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她自然是明白的,自小嫂嫂便虐待她,七八岁上便要端着木盆到河边去洗全家人的脏衣服,数九寒天还浸在冰水里。其他更不要说做饭,提水,一切家里的活计,竟都让她一人做完了。 她住的房屋是家里最小的,素日不得阳光,潮湿阴暗,便是大暑天进去,也是寒气森森。自十二岁来了葵水,嫂嫂并没有体谅她,便是腹痛到冷汗岑岑,也要忍着去为他们洗衣做饭…… 想到这,她的泪水不争气的滑落了。 商寻桂已经心疼得红了眼,急问道:“寒湿过甚……会如何?” 商牍在门外也是握紧了拳头,这杨槐夫妇,果真这般苛待了她? 许一敬淡然说:“夫人的体质,一则行经时腹痛畏寒,需小心调理,一则……不易有孕,只怕子女缘分上……” 他还没说完,便听到床帐内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啜泣。他心里暗自喟叹,不能生育,只怕对于女子来说是最伤心之事吧。 商寻桂脸色煞白,却紧紧的抓住许一敬的手,说:“神医,许神医,这……可有法可解?” 许一敬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事已至此,我倒是可以开药调理,让她行经之时不会太过痛哭,只是子女之事便是神仙也无法做保,全凭缘分罢了。” 门外的商牍身形一晃,只咬紧了牙关,收敛了一身的怒气,回身离去了。 商寻桂勉强支撑着精神等许一敬开好了药方,又恭敬的将他送出门外,又急命禄儿去按方抓了药来,这才回到中院,只见田嫂正掩了杨柳儿的房门,便走过去低声问:“田嫂,她……嫂嫂如何了?” 田嫂摇头叹气道:“哭了一会,这会不见动静,想是睡着了。”商寻桂抬头看向杨柳儿紧闭的房门,田嫂见他面带担忧,便笑着转移话题道:“二爷也听到前番神医郎中的话了,只怕老爷知道少夫人子嗣无望,要给你张罗婚事了呢!” 商寻桂一怔,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语,转身离去。 杨柳儿忽然病倒,商寻桂自然十分尽心,只可惜他如今是个小叔子,家里父亲和弟弟都在,自然不好明目张胆的进嫂嫂的房间,只能敦促着田嫂一日三顿的往她房内送药送汤水。 田嫂本是商牍的女人,又是厨娘兼后院管家,本就心高气傲,素来以这内院的女主人自居。 商家兄弟平素鲜少在家,虽也隐约知道她和父亲的情事,倒也不计较,因此田嫂在此过得十分清闲尊贵,比等闲人家的正头太太还要舒服些,日常也只是做做他们父子的餐食而已,连扫洒都由后廊上几个做活的妇人来干。 如今来了个少夫人,竟要她做这些琐碎小事,去伺候杨柳儿起居,她自然十分不情愿。 当晚,商牍在自己房内用晚膳,田嫂见四下无人,便贴着商牍坐下,用肥硕的奶子似有若无的蹭着商牍的手臂,撒娇道:“老爷先时怎的骗了妾身,白叫妾身烧了汤水,又不沐洗便出去了?” 若在以往,商牍定然安然享受着她的勾引,谁知今日只觉浑身别扭,便往后稍微让了让,冷脸道:“忽然想起有事,便出去了。” 田嫂哪里甘心,干脆上前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嗤笑道:“妾身本来要伺候老爷沐洗的,特特用心放了不少香料,烧了一盆好香汤。谁知你这一走,倒便宜了少夫人,这般好的沐洗水,只怕她在那穷山沟沟里从不曾受用过呢,竟洗得睡着了。” 说着,竟轻轻的笑了起来。 商牍听出她话里的嘲笑之意,便微微皱眉,抽出手臂不悦道:“如何是便宜了她?如今她是沉儿媳妇,是这商家后院的主子。莫说是一盆洗澡水,便是要吃要喝,端茶倒水,你也当好好伺候。” 田嫂看了商牍的脸色不佳,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商牍本就不是一个和善的主儿,她服侍了好几年,自然是知道的。 她本身是乡下农妇,来城里找大户人家做做粗活的,谁知道竟有机缘做了商家的厨娘,不说日常活计轻省体面,老爷对她又极慷慨的,日常虽没甚情意,却对她也是另眼相看,便是做起那事来,也是自家汉子不能比的。 她忙堆起笑来,说:“老爷何必这样说,妾身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妾身何尝推诿了,只是又要伺候老爷餐食,又要伺候少夫人汤药,怕是忙不过来,白白耽误了少夫人的身子。” 商牍信以为真,沉吟半晌,说:“是我考虑不周了。如今不比前番,家里添丁进口的,你若是不得闲,明日我便让刘印去采买几个下人来伺候罢。” 田嫂不由得瞠目结舌。一向爱清净的商牍,竟破天荒的愿意雇人? 她忙又在商牍身边撒娇厮磨,可是商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并不被她撩拨,她也只好偃旗息鼓,收拾了出来。 第二天,刘印果然又雇了去两个妇人在后院做粗活,又雇了两个厨娘来,后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田嫂自然荣升内院总管,一日到晚只需要专门伺候杨柳儿便罢。 杨柳儿倒也不难伺候,她因着前日和公爹的情事羞窘,又躲着商寻桂,因此并不肯出门,只是窝在屋内将养着。 许一敬不愧是名医,几副药吃下去,果然药到病除。杨柳儿病虽然好了,却又躺了两日,这才起来在屋内四处走动。 她从窗户缝里偷偷的看了眼外面,满院寂静,只有石榴树上已经满满的开了花儿。她恍然想起已经快到五月节了,她嫁过来才十多天,仿佛已经过了许久一般,连她新婚丈夫商觅沉,也面目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