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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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传来消息,幽禁于宫中的大皇子乍然薨逝,据说其当年出事后便一蹶不振,抑郁而亡,众说纷纭,到底真相如何外人也不得而知。 魏玄戈却在私底下悄悄告诉沈澪绛,原来大皇子是因五石散吃得多又夜御多女故而暴毙身亡的,皇室认为这是一桩丑闻,自是力压下去,只有少数人得知,魏玄戈作为与蔺暨交好的人,一早便得知了消息。 沈澪绛听后震惊了半响,剩余之话暂且不说。 腊八节那日,沈澪绛与李幻桃姑嫂两人一齐到街上游玩,京城里的夜市繁华,千灯万火映照,桥边灯火辉煌,街道两边不少贩子在高声叫卖,许多年青男女羞涩着神情走在一块逛街。 “阿绛,快看”李幻桃指着不远处的花灯摊子,神情兴奋,“好多漂亮的花灯” 说着,就牵着人走过去。 “两位姑娘,猜灯谜送花灯,可要看看?”摊主笑着迎上来。 李幻桃因贪方便故而今天作的是姑娘家打扮,便见她让身边侍女取了银子递到摊主手里,然后兴冲冲的拉着沈澪绛猜灯谜去。 “上面一样,下面一样,打一字”李幻桃拿着手中的字条,到底是肚里没多少墨水,她看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个名堂,便递给沈澪绛看。 沈澪绛拿在手中,略略一看便知道是什么字了。 “琵琶的琵字”她轻轻说了一句。 “恭喜姑娘猜对了”摊主笑道,“姑娘看看要取哪个花灯?” “嫂嫂看罢”沈澪绛转头看着李幻桃道。 起初李幻桃不习惯她这般唤自己,纠正了好几次无果之后便由她去了。 “那怎么行?这是你猜出来的,怎的能让我截胡了去?不成不成!”李幻桃摇了摇头拒绝。 两人来回推拒了几番,最终还是李幻桃让人取了那个活灵活现的兔儿花灯下来。 “水盆里边按葫芦,打一四字成语”这回李幻桃便不自己来了,直接取了灯谜字条放在沈澪绛手中。 沈澪绛看了一小会儿才道:“此起彼落” 摊主恭喜她又猜中了,问她要什么样的花灯,沈澪绛抬头望了望头顶上方琳琅满目的花灯,一眼便看中了那个麒麟样式的花灯,想起那被自己搁在枕头底下压着的麒麟玉佩,她笑起来指了指那个麒麟花灯道:“就要那个罢” 花灯被取下放到自己手中,沈澪绛垂眸笑着抚了抚那惟妙惟肖的麒麟。 李幻桃看着她手中张牙舞爪的玩意,有些奇怪,自己这小姑子的爱好倒是令人有些意外,便随口问道:“你怎的选了这个?” 沈澪绛抬头看她,只说了一句:“只是觉着颇为有趣” 就像它的主人一般,桀骜又好动的性子,软和下来时又像个小奶狗一般,极为惹人怜爱。 姑嫂两人又猜了几个灯谜获了好几个花灯后便适可而止,去了别处。 “好!!” “好厉害!!” 两人来看街上的杂耍班子们表演杂技,吐火,屠人,耍酒坛,叠罗汉等,两个小姑娘极少见过这般场面,皆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李幻桃痴痴的看了好半响,才回头笑着道:“阿绛,你…” 一回头,却不见人影,只看到她的贴身侍女秋兰,李幻桃的笑容滞在脸上。 “姑娘呢?” “姑娘?姑娘不是在…”秋兰闻声侧头一望,却见本伫立在身旁的女子不见了踪影,顿时惊慌起来。 之后主仆三人围着街道寻了好几遍,皆不见沈澪绛的身影。 李幻桃便带人急冲冲的赶回了沈府,当见到沈庇则,她便向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去。 沈庇则搂住乍然扑上来的人儿,疑惑道:“怎的了?” “阿绛…阿绛不见了”她惊惶失措道。 沈庇则听了立马蹙起眉头,“怎么回事?” 李幻桃便一一同他道来。 沈庇则听完后一边安抚着含泪恐慌自责的小妻子一边派人手去寻沈澪绛。 他又想到了什么,召来了贴身侍从,“去魏国公府寻世子” 魏玄戈如今权大势大,要寻人找他再好不过,况且他与阿绛…… 沈庇则嘱咐着侍从,等人走后又安慰着李幻桃道:“莫怕,说不定阿绛只是去了哪儿” 但愿如此。 那头魏玄戈听闻沈府来人,以为是沈澪绛送了什么东西过来,带笑而出后却见来人是沈庇则的贴身侍从,问他是否见过沈澪绛。 “今日未曾见过,怎的了?” 那侍从便缓缓道来,魏玄戈听罢后心里一惊,立即唤人牵了马来。 “速令人封锁城门!” 魏玄戈跨马而上,手中马鞭狠狠一挥便驾马远去。 一路疾驰到了城门,看见了自己的手下,魏玄戈立即勒马而下。 “可有消息?” “回将军,暂无沈家姑娘消息,只是…” “大皇子手下余党sao动”那将士上前一步在魏玄戈耳边轻声道。 魏玄戈眉头深蹙,愈发觉得此事有蹊跷,沈澪绛好端端的怎会不见,又思及他方才说的话。 怕不是那些人将阿绛掳走了?! 魏玄戈心中大跳,回头与坚守城门的将士道:“将城门封死,务必不能遗漏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是!”将士抱拳听令。 这已不仅仅是官家小姐失踪这般简单的事了,牵扯到逝去大皇子的手下余孽,他不得不谨慎,魏玄戈想着,觉得还是要去知会蔺暨一声。 到了皇宫门前,守门的将士却不肯放行,道是夜深,官员无权入内。 魏玄戈气急,举起马鞭狠狠一鞭甩在那人的脸上,“瞎了你的狗眼!本将乃有要事!” 定西大将军震怒,周围有眼色的将士们皆惶恐抱拳跪下,口中道将军息怒,领头长官更是急冲冲的出来命人打开宫门。 魏玄戈才弃马快步而入。 有些事他无权擅自行动,必须得到皇命指挥,现下皇帝病重,太子监国,他只能找蔺暨。 蔺暨本已睡下,听到有人敲门道定西大将军有要事禀报,便起了身。 “殿下…”身后的太子妃齐氏撑起身子望着他。 蔺暨回头,望了一眼她圆滚滚的肚子,轻轻抚着她的脸道:“你先睡,孤去去就回” 说罢,蔺暨出了门。 听完了魏玄戈的禀报,蔺暨垂眸思忖了半响,最后抬头吩咐道:“传孤旨令,大皇子手下余党欲滋事图谋不轨,着定西大将军率兵追捕” 魏玄戈领命而出。 城外一伙人疾驰骏马,中间一辆马车赶得飞快。 “老大,城门已封”穿着一身短打的男子回头道。 为首的是个黑巾蒙脸的男人,听闻此话,侧头瞥了一眼马车,“消息倒是灵通,可惜…” 可惜人已经被他带出了城。 “都走快点!”他一扬马鞭,胯下马匹加速。 “啪” 一盆冷水扑面浇去,昏睡着的女子乍然惊醒,冰冷的水流入衣襟里冻得她浑身发抖。 眼睫颤了颤,她抬头环视了一圈,是个颇为旧烂的屋子,屋内空落落的,无人居住的痕迹。 “沈大小姐”黑巾遮脸的男子逼近,一双鹰眸紧盯着她。 沈澪绛对上他的目光,强逼自己镇定下来,“你是何人?你们到底要做甚么?” 倒是有趣,本以为这娇滴滴的世家小姐会害怕得浑身发抖哭闹起来,没想到竟是这般冷静。 戴镇扯下脸上黑巾,“倒是有些胆量”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沈澪绛蹙起眉头,实在琢磨不清这帮人为何要掳了自己,装神弄鬼。 “魏玄戈与你是什么关系?”戴镇随意坐在地上,不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明知故问,沈澪绛心道。 “你既已得知我的身份,又怎会不知他与我的关系?” 听罢,戴镇嗤笑一声,挑了挑眉,“嫡亲的表姊弟?” “还是一处在榻上厮混不见日光的鸳鸯?” 沈澪绛眼瞳一震,心下倏地一惊,她与魏玄戈的真实关系极少有人得知,他怎会知晓… 戴镇看着她一脸震惊,便知所闻非虚,心中暗道这次抓对了人。 据说魏玄戈自小便与她关系甚笃,又加上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可知她在魏玄戈心中的份量,戴镇再看了看她,然后起身。 “将人给我看紧了” 抛下这一句话后他便出了门。 沈澪绛看他走了,想起身追上去,看守她的男人看到,横臂阻挡了她。 沈澪绛对上眼前之人狠戾的目光,咬了咬唇,到底歇下了心思,复又回到稻草边坐着。 沈澪绛不是蠢笨之人,好端端的将她抓来作甚?那帮人必有可图,而且,兴许与魏玄戈脱不了干系,她暗暗想着。 家中必定是早已得知了她走失的消息,父母家人现下必是惊慌失措,还有,玄戈……不知他是否已经知道,沈澪绛抱着膝盖,下巴抵在上方。 天愈来愈暗,温度也逐渐下降,没有任何地龙和炭火的屋子就像冰窖一样,尽管沈澪绛身上穿得多,但刚刚被冷水泼湿了大半,现下身上冰凉一片,有外男在,她不可能脱下身上湿衣,便就这么穿着。 “我去睡了,你仔细看着” 看守的人换了,一个身材颇为矮小的男子走了进来。 屋里的美人肤如璞玉,现下发丝散乱,颇为狼狈,但到底有着仙姿玉容,反而显出几分落魄的美感。 男人看着看着,目光渐渐yin邪。 沈澪绛感受着那如毒蛇一般的炽热目光,身子颤了颤,抱紧了自己,不敢转头。 “美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听在沈澪绛耳里却觉得头皮发麻。 “天这么寒,定是将你冷着了,不如…” 他一把抓住她的小腿,狠狠扑上去。 “让我来替你暖暖身子罢!”